“娘,”沭之延看着低头不语的冷悦儿,有点同情,家法伺候,刚进沭家就家法伺候,家法是什么,生生的要挨上几棍,自己曾经挨过,知道厉害,就这小丫头,能给打死,平常也要打上五下,这五下准保得让这小丫头丢掉半条命,“真要如此吗?也可能这丫头初进沭家不晓得这其中的规矩,也可能是新婚难免娇羞些,所以不小心惹了祸端,大夫也说了,二哥好好休息两日就没事了,您看——”
“闭嘴!”沭老爷大声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虽是初犯,也不能饶恕,给我打十棍,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下次少犯这种不要脸的错!真当自己是沭家的二少奶奶不成,不过是个冲喜的丫头,暖暖床而已,岂由得你如此猖狂!”
十下,沭之延脑袋嗡的一下,要是打了十下,冷悦儿一定没命!自己当时挨了五下都躺了整整三天才敢动弹,那滋味,真不好受。
小莲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颤声说:“老爷,夫人,您们千万不要生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曾告诉过二少奶奶二少爷因着身体缘故不能饮酒,是奴婢粗心。”
沭夫人脸一沉,“这里哪里有你求请的份,滚一边去,在我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莲跪在地下,身体微微哆嗦,却不敢再多话。
有人搬了一张长长的宽大的椅子,可容一个人趴在上面,背向上,同时有人拉了冷悦儿站起来走过去,冷悦儿的脸色苍白,低头不语,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很意外的,她竟然没有做任何的求饶。
走过去,趴下,冷悦儿的心几乎是停止的,呼吸是窒息的,小莲说的不错,这一日之前,她还是沭家想要的一种希望,今日,她就尘埃不如,没能让沭之睿在新婚之夜恢复健康,她这个冲喜的工具就没做好,所以,对沭家来说,她此时可有可无。
闭上眼睛,她不是不害怕,可害怕有什么用,此时也只能想,大不了一死,难过的也只有自己的爹爹,正自想着,那棍子带着风声从上而下落在她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袭击了她全身,从身后像闪电一般传遍了她全身,而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第二下迅速的落在她身上,责打她的奴仆根本不存仁慈之心,棍棍落得实实在在。她的惊呼声就堵在嗓子眼中,却喊不出来,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突然间变得模糊,视线开始不清楚,越来越黑,而就在第三棍落下来时,她的眼前一黑,意识消失。
沭之延听到棍子落下的声音,眼睛一闭,心内一哆嗦,似乎那皮肉之苦他也感受得到,身子一僵硬,但并没有听到预料当中的惨叫之声,冷悦儿没有吭声,硬生生的捱了下来。
沭夫人和沭老爷也没听到冷悦儿的惨叫声,可棍子却是声声及肉,那疼痛,想像也是可以知道有多么疼。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隐约也有些担心,到不是心疼冷悦儿如何,而是,纵然冷悦儿不过是一个冲喜的工具,若真是出了事,也不好向官府交待的。
“打了几下了?”沭夫人声音漠然的问执刑的奴仆。
“已经五下了。”奴仆老实的回答,在他说话的同时,第六下狠狠的落在了冷悦儿的身上,纵然冷悦儿已经昏迷,身体仍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刚刚是第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