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爷……”流苏欲要挣脱,多海还在呢,他怎么……
“别动,给本王抱一下,今天有点累了。”逐冥冽按捺住她的挣扎,闭上眼睛,抱紧她。
多海凄苦一笑,慢慢离去了。
他是永远也不会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的。
“流苏,本王明日就出兵契丹了,你随本王一路前往吧。”逐冥冽闻着她发间的的幽香,慵懒地说道。
“本王舍不得你,跟本王一起去!让本王可以时时看到你。”
*
熏箩苑里,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愁绪。
兰儿擦了擦眼泪,对流苏说道,“主子,您是我遇见过的对下人最好的主子,现在……现在您就要随四爷去打战了,奴婢……奴婢真的好舍不得您呀。”
“傻兰儿,我又不是回来了。别哭别哭,我听说那契丹有很多好玩意儿,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多礼物。”流苏连忙宽慰着兰儿。
“主子,奴婢总认为那打仗都好生危险的,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奴婢们每天把这熏箩苑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做好吃等您回来,这是奴婢做的杏花糕,给您带上了。”杏白一边替流苏收拾东西,一边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好杏白,你真好,我就爱吃你做的杏花糕。”流苏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和这几个丫鬟相处不久,可是大家彼此都有了很深的感情。
一旁的小河拿出一包瓜子,塞到流苏包袱里,对她说道,“主子姐姐,这是我攒钱给你买的,你每天吃一点,不要一次全吃完了,每次吃的时候,就能想起小河来。”
“小河,谢谢。”流苏听了,好感动。
“主子姐姐,我哥前天跟我说,他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了,是十三爷府里洗衣服的花花,可惜花花嫌我哥长得太黑了,没十三爷好看,心里老大不乐意。主子姐姐,你这次回来后,去和花花说一说,白有白的好,黑有黑的好,白的脆弱,黑的耐用。我哥虽然不比十三爷,但也有他的好处。”
“噗嗤……”流苏听了小河的话,忍不住笑了,她说道。“要是十三爷那家伙知道你说他脆弱,他准得脸红脖子粗跟你闹脾气了。哈哈……”其余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河却没有笑,她严肃地问道——
“主子姐姐,打战是不是和打猎一样,可能会碰上大野兽,把人给吃了,就像我爹娘和大哥,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呸呸呸……小河,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咱们主子和四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兰儿听了,连忙在地上跺了几脚,说道。
流苏听了,双眸黯淡了一下。
其实,她又何曾没有不安的感觉呢,自从逐冥冽昨晚说今天要出征,她的眼皮就没有停止过跳动,她隐隐有种感觉,此次契丹之行,不会平静。
*
“娘,我们这次分开,是不是要好久好久?”小绮罗伸手抱着流苏,头埋在她的怀里,不舍地问道。
“不知道呢,可能十天半个月,但是也有可能一年半载……”流苏轻抚着女儿的脸,依依不舍。
“上次你们出巡不带我去,这次去打仗又留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嘛,娘,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小绮罗不禁耍着小性子。
身穿银色战袍的逐冥冽和无崖子立在一旁,看着母女俩依依惜别。
“当然不行啊,打仗呢,又不是过家家,你好好呆在王府里,跟着魏太傅读书写字,回来我要验收哦。”
“……”小绮罗不甘愿极了,每次都不带她,好讨厌哦。
逐冥冽见她不开心,便走了过来,蹲下去,说道,“如果要去,就去吧,本王派兵专门保护就是了。”
“那怎么行?!”流苏听了立即反驳,“四爷,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你不要太惯着她了。”
“你本王都能带,多她一个又何妨。绮罗,你说是不是?”
自从大婚,这绮罗就没有和逐冥冽说过一句话了,此刻听到父王跟自己说话,她也没有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还是没有原谅逐冥冽,看到逐冥冽伸过来的手,也不理,头微微撇过去。
“绮罗!”流苏伸手拍了她屁股一下,她还是不抬头看逐冥冽。
“不去。”绮罗小小声说道。
“罢了。”逐冥冽心中也不免觉得失意。
“总之,你不要任性了,在家里和无崖子哥哥呆在一起,不许欺负他,也不许捉弄魏太傅,要听话,知道吗?”流苏很想在临出发前板着脸交代几句,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却开始哽咽,眼眶也红了。
“嗯。”绮罗使劲点了点头,说道。
“主子,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的。”这时候,无崖子小朋友站了出来,像个护花使者那样说道。
“嗯,无崖子,就拜托你了。”流苏站起身来,然后,随逐冥冽一块赶往正北门去。
“王爷都要走了,你还不跟他说一句话。”无崖子看着扁着嘴巴,抽着鼻子看着爹娘离去的绮罗,说道。
绮罗抬头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
“关你什么事!”
“……不关……”
*
出征仪式开始。
文武百官悉数到了正北门。
逐月皇立于城墙之上,看着下方三个儿子,此次出征,如同六年平定诸侯战役一样,仍旧由逐尧皇、逐冥冽、逐野瞳三人共同出征。
唯一不同的是,这满是男人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