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瞳没有追上去了,他拿着那块玉佩,望着颤声问道——
“这玉佩,是你的?”
“应……应该是……”流苏看着逐野瞳的神情,她的声音也颤抖着的,难道,真的如她所想,这块玉佩是……
天啊,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这么说来,六年前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什么叫应该是?你在耍本王是不是?这不是你的,这是你偷的,亦或是你捡的?”逐野瞳握紧她的双肩,仍旧充满期待地问道。
“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我……来到这里,它就在我的身上了……”
逐野瞳看着她,看着她,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而流苏的一颗心,也悬到了半空中。
虽然,她是那样猜想的,可是逐野瞳没有说出来,她……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走!跟本王走!”突然,逐野瞳一把拉过流苏的手,往洞外跑去。
“要去哪里?!”流苏颤声问道。
“我不做十三王爷了,我们离开这里,去塞外牧马放羊,放开这里的一切!”逐野瞳急切地说道。
他从未如此慌张,如此无措过。
此时此刻,他只想把她带走,那么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十三爷,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吗?我以前看着四爷的玉佩,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那时又看见了你的玉佩,我……”
“不是!”逐野瞳大吼一声。
流苏怔住了!
四目相对,惊慌失措。
“流苏!”逐野瞳突然一把将流苏紧紧抱在怀里,用着好大好大的力气。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她的身体里面去。
“十三爷……”流苏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块玉佩呼吸不过来,还是被逐野瞳抱的太紧了而呼吸不过来。
“流苏,跟我走,我们马上走!一刻也不要停留了!我不要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绮罗……绮罗怎么办?”她只觉得快要昏厥过去了。
“要去哪里?!”正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流苏猛地一颤,逐野瞳也怔住了——
回头,只见逐冥冽如突如降临的地狱魔者,眸中的冷,好似两把利剑,看着这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四哥……”逐野瞳的声音仍旧是颤抖的。
“四爷……”
“十三弟,你辛苦了,大哥在兵营等着,回吧。”逐冥冽冷冷地说道,方才他们相拥在一起,说着要一起走的话,他只觉得浑身的怒意到了顶点。
“四哥,流苏她……我们……”逐野瞳手中紧拽着玉佩。
“十三!!你还有没有将四哥放在眼里,天下人都知,流苏是你四哥我的女人,你现在竟然要带着她私奔,这成何体统?”
“四爷,我们没有要私奔……”流苏见逐冥冽的眼睛都红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走!回营!!”逐冥冽战袍一甩,转过身去,跨上战马,飞驰而去。
那空气中,依旧留下他独有的冷漠和……愤怒……
逐野瞳和流苏面面相对。
*
逐尧皇立于天地之间,凌然的气势,飘逸的白衣,连周遭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散发着一种颠倒众生的气息。
他,如神。
当逐冥冽,逐野瞳回来了,他看到走在他们身后的流苏时,嘴角露出浅笑,淡淡说道,“回来了就好。”
“参见太子!”逐冥冽和逐野瞳齐齐单膝跪下,逐野瞳眼睛紧盯着他的大哥,似乎想要看破些什么,又看着还在他手心的玉佩,仍旧处于震惊之中。
流苏也跟着跪了下去,然而,她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心!!”三人同时喊道,逐冥冽和逐野瞳同时将流苏抱住了,逐尧皇生生将手和脚步收了回来。
“快叫大夫,流苏中了间歇性发作的蛇毒!是耶律银露那女人下的毒手!”
“中毒?!”逐冥冽和逐尧皇同时看向流苏的脖子,只见那里一个深红色肿块。
三人的心,顿时凝重无比,拳头缓缓握起。
“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快马加鞭,五日内必定要达到契丹边境,活捉耶律银露!”逐尧皇深知,这毒是耶律银露刻意留下的,她早已经想到了以此作为筹码!
*
睡了好些个时辰,流苏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张面具般的脸尽在咫尺,他表情分外凝重——
“四爷……”他这么看着她多久了?
“醒了。”他低沉着声音问道。罗念将已经熬好的药,端了过来,逐冥冽接过,递到流苏手里,“把药喝了。”带着命令的味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嗯。”流苏将腰端起,往嘴里灌去,“唔……好苦好苦啊……”才喝一口,就苦的喝不下去了,含在嘴里的那一口还差点吐了出来,那苦涩的味道好似一把刀子,割着她的喉咙。
“苦也要喝。”逐冥冽不容置疑说道。
“太苦了,我可以等一会再喝吗?”流苏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这么苦,也没个甜点什么的,真的好难下咽啊,她想待会请冷眉拿一点糕点过来。
“大夫交代了,要趁热喝,喝不下?”
“嗯。”
逐冥冽看着她,然后,突然把碗端了过来,仰头将那碗药一口全喝进了嘴巴里,接着一把将流苏拉了过来,堵住她的嘴巴,试图撬开她的唇,将药喂这样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