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人也很厉害,他叫唐寿。人称毒仙,他年轻时就在江湖上算是用毒高手,后来因为妻子死于仇怨,他便一直隐世生活,在这里研究更高深的毒物。
聂瑶珈掉下山崖时,他正取寒潭之水有用,唐寿看见她一身华丽的嫁衣,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聂瑶珈醒来后一直被唐寿照顾,又知道他会用毒,便拜他为师了。
唐寿眼见快八十岁了,也没个传人,见她对毒有所了解,便同意了。
一老一小经常吵闹,唐寿总是被聂瑶珈说来说去,可是他们也彼此照顾着。
聂瑶珈忘记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经常听唐寿讲一些话,不要被生活打败,要做,就做个打败生活的人,让命运也成为自己的俘虏。
聂瑶珈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乐观了许多。
唐寿叹口气,说:“前些日子倒有人来请我出山,我给回绝了。”想想有钱赚,他有些后悔呢。
“什么?你干嘛不去啊,不过谁来找你呀,我怎么没遇到。”聂瑶珈一直呆在这里,她应该会看到谁来呀,因为这里简直可说是人烟绝迹。
“你在睡午觉,来了两个紫衣人。”
“紫衣?到底是哪里来请你呀。”
“不毁宫!没听过吧,那里常年网罗江湖精英,无论是用毒的,用刀用剑的,用诡计的,你就是下棋是个高手他也会来找你,在不毁宫,不必经常一直在那里,只是有任务时必须过去而已,所以许多江湖中人暗着投靠了不毁宫,因为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
聂瑶珈嘟着嘴:“我怎么没听过不毁宫,我都去过呢,他们宫主待我像客人呢。”她想起了水云间,哎,也想起了回到现代时发现的遗址,有些好奇,但很快打消了念头,不应该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栾倾痕也许会悲伤,会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而她,也应该重新开始,随时准备穿越回去。
唐寿用胳膊推推她的胳膊,“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呀,还可以赚好多银子呢。”
“不要。”聂瑶珈裹好被子,跑回自己屋子里了。
唐寿缕缕胡子,“哎这孩子……她注定是帝王的女人啊,与他的缘份是剪不断的。”
傍晚,随着一声惨叫,唐寿从梦中醒来,他穿上鞋子跑到厨房里:“怎么啦?我刚刚梦到吃鸭肉呢。”
聂瑶珈气呼呼的拿着米缸盖,瞪着唐寿:“师傅!今晚喝西北风怎么样啊?”
唐寿探探头,“没……没米啦。那怎么办,其实我只有几文钱了,没米没炭啊,可怜……”说完悲哀的摇摇头。
聂瑶珈无奈的叹气,不吭声。
唐寿火上浇油的说:“你知道我多省呀,这屋子在卉国与沁国国界处呢,知道为什么吗?”
聂瑶珈猛得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因为可以不交税……嘻嘻嘻嘻。”唐寿很有成就感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觉得他没救了,啧啧摇头,“不然……我去不毁宫好了,你给我写封推荐信。”
她知道唐寿喜欢钱,可是绝不会再为钱而出山的,他每天早会对着妻子的牌位说几句话,怎么可能再踏入江湖呢。
看他瘦老头儿一个,她就当可怜他好了,也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毁宫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马上写信去,不过……不毁宫究竟在干什么,你要斟酌好再执行任务呀,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杀人魔,我有判断能力的。”聂瑶珈嫌他太罗嗦。
唐寿挑挑长长的眉毛,乐呵呵的去写信了。
两天后,饿扁了肚子的唐寿与聂瑶珈终于到不毁宫,聂瑶珈拿着信独自进去,唐寿则返回草屋去了。
红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里换上红衣服,选一个面具戴上,傍晚宫主会过来。”他掩上门离开。
聂瑶珈环顾四周,换上红衣,冬天还给添了厚披风,面具有很多,重复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还有淡淡的白色花纹,很漂亮。
聂瑶珈苦笑,为什么要选择紫色呢?是因为怀念栾倾痕深爱的紫色吗?
戴上它,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
直到很晚,宫主才来,聂瑶珈都快等不及了,虽然有住的房间,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见宫主织锦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虽然是石头雕砌成的,可是哪里都很细致,四周点着火烛,织锦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他看完唐寿写得信,知道她是唐寿唯一的唐门弟子,可看她身材,没想到是个女子。
聂瑶珈奇怪,织锦的语气总有些无力,没有什么生机似的,之前见他不这样的,她轻咳一下:“我……我叫……唐双。”聂瑶珈引用唐寿的姓,将聂字下方的双字来用,组成了一个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让聂瑶珈的名字出现,再说,织锦是认识聂瑶珈的,他还是皇上的人,她绝不能暴露。
“唐双?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是否应该拿一点本事让我看看。”织锦放下信。
“你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织锦眼前,五个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刚说完,织锦就觉得手指开始泛疼,如火烧一样,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淡定的说:“是信上有毒。”
聂瑶珈取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解药,抹上就好。”
织锦抹上,果然清凉一阵,就不疼了,“连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毁宫的规矩我安排人告诉你,赏银你随时可以领取。”
“谢宫主!”聂瑶珈一听见领赏银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别人看不到罢了。
织锦没有理她,安静离开。
聂瑶珈心想,怎么他这么没精打彩的,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哎,也许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宫主也不例外。
一个红衣女子没有戴面具走过来:“唐双!我叫英容,宫主让我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
聂瑶珈点点头,拉住英容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戴面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