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很快就三年过去了。
地球已变得越来越冷清,工厂停工,农田荒芜,城市开始长满了杂草和藤蔓,大量的野生动物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城市中。
除了零星的几个人口聚集区,整个地球已多少人烟。
在这长达近十年的战争中,饥饿、战争、疾病、混乱以及屠杀,无数的人为之丧生,地球剩下的总人口,远比先前乐观预计的要少。
根据统计,从战前的70多亿,到如今已剩下不到30亿。
除了大夏国依然还保有着浩劫前近九成的人口,其余的像是欧联盟,露西国,合众国、印西国……少则减员两成,多则减员大半。
特别是曾反复沦陷的炎州,人口已十不余一。
这是一场人类的浩劫,一战二战,跟这比起来,只是小儿科,不少小国甚至就此悄无声息的灭国。
……
二一二五年。
这个看似平常的年份,在人类的历史中却又显得不平常。
这一年里,天王星消失在太阳系中,浩劫如死神的绞索,越来越近。
于此同时,这一年里,人类正式奔赴新世界。
陈守义悬浮在太空。
他眼中喷射着诡异的银光,身体时明时暗,半虚半实,大量的空间降维的能量疯狂涌入身体,使得四周空间都有些扭曲,这三年里,他的灵魂终于完成质变,准四维化。
力量相比以前,强大了百倍不止。
他已无需再依靠知识之书,就能自如进入洞察状态,却又不像塔姆那样完全脱离三维,成为永恒的四维。
事实上,到了这种境界才能明白,两者都是同一个层次,只是选择不同,强弱有别。
只要愿意,他随时可以成为这样的四维生命。
然而? 四维有大恐怖,这是一种原我的消亡。
四维化的自己,已不再是原来自己。
人性、三观、乃至思维都是一种剧变。
他意识将在数据的海洋? 逐渐发生着同化? 每纳秒接受信息? 都是过去二十几年记忆总和的无数倍,对事物的看法,变得逐渐趋于理性化和数据化? 行为方式最终变得只剩下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将不再拥有三维的生物性? 取而代之则是冰冷的神性。
上帝没有感情,犹如那塔姆。
强大、恐怖却又悲哀。
好在如今,他依然是清醒的? 拥有着自我的意志。
关于这一点? 四维的陈守义和三维的陈守义难得的达成统一。
……
实力的不同? 选择自然也不同。
以前他只能破开和外界相连的空间通道? 让母舰离开这个被隔离的太阳系? 然后进行漫长岁月星际流浪? 寻找可能适合人类生存的新家园。
如今,则根本无须如此麻烦。
只见他伸手一捞,周围的虚空渐渐弯曲,他的手掌在这过程中越变越大……最后把整颗地球连带母舰捞在手掌中。
这一刻,大小发生了颠倒? 距离也失去了作用? 数十万公里的距离? 伸手即至? 12756公里直径的行星,变得犹如泥丸。
当然,他的手掌并没有变大? 变得是空间,陈守义和地球的距离,也没有缩短,变得依然是空间,大小距离是空间的表象,空间发生扭曲,这些表象自然也就没有意义。
陈守义低头看了一眼这颗地球。
海面没有因为空间变换,而剧烈动荡,大陆板块也没有因为距离位移,而发生地震。
无数的生物,依然在星球表面自如的活着,除了突然天黑,而惊慌失措外,恍若毫无所觉。
陈守义默默思索了一会。
随即便张开口,把地球连带同步轨道上的母舰吞入腹中。
就在吞入的刹那,腹内的胃部,已迅速的演化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他再次看向太阳,心中略微衡量了下,便放弃了。
太阳的质量占据整个太阳系的99.8%。
从塔姆的口中夺取一个微不足道的地球,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一些“微末碎屑”,但想要夺取太阳,那无异于虎口夺食,塔姆绝对会被刺激的发狂。
和一个无意识的四维意识体战斗,除了带来风险外,毫无意义。
而宇宙中,有无数类似的恒星。
……
二一三零年。
相距原太阳系数万光年的新太阳系。
短短几年,地球已恢复勃勃的生机,重建秩序。
清晨,天还蒙蒙亮。
今天是上小学的第一天。
听到闹钟一响。
早已独自一人睡的陈阿蛮,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起床,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毕,随即就敲开主卧的门。
“爸,开门,快开门。”
门很快开了,开门不是陈守义,而是一个年轻的少妇,陈阿蛮不爽的暗暗瞥了瞥嘴。
“阿蛮,这么早就起床了,你是来叫两个小不点的吧,她们还在睡,我这就叫她们。”张晓月温柔得说道,亲昵伸手揉了揉阿蛮的脑袋。
结婚已经五年了,但她肚子依然没什么动静,这么些年来,她也早就死心了,对陈阿蛮视如己出,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被人摸了头,阿蛮强忍着没躲。
心中暗道:真是太讨厌了,我才不想你对我好。
对这门婚事,她是反对的。
但反对无效。
谁叫她是小孩呢!
这时两个小不点迅速的从角落蹿了出来,飞快的爬上阿蛮的肩膀上。
“今天就要去上小学了吗?”贝壳女一脸兴奋道。
“对啊,你们要不要去啊?”陈阿蛮道。
“小学好玩吗?”红小不点歪着脑袋问道。
“肯定好玩啊!”陈阿蛮想也不想道:“上课可以听故事,下课后就和我们做游戏,就像以前那样,他们不会欺负你的,不然我就推倒他们,每个人都打不过我。”
“那我就去。”
“我也去。”
听听这是什么话。
简直就是学校小霸王。
都被她爷爷奶奶惯坏了。
陈守义闻言黑着脸从床上起身。
“你们两个不许去。”
阿蛮脸色立刻白了,泫然欲泣,却不敢哭,平时她和爸最亲,却也最怕她爸,一旦她爸板起脸来,都能让她心惊胆战。
两个小家伙感觉气氛不对,迅速的溜了。
陈守义看着女儿吓得不轻的样子,神色一缓:“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贪玩,不该欺负小朋友,爸我知道错了,以前再也不敢了。”阿蛮连忙说道,一脸乖巧。
陈守义道:“你不是普通人,更要注意自己,以后不许欺负同学知道吗?”
“知道了爸,那两个小不点……”阿蛮松了口气,随即希冀道。
“好好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