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沨瞬然一征,半晌轻叹口气,回过身看向身后的男子。
白衣无尘,倾城无双,不是青寒国师还能是谁?
他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萧青寒疑惑看向溟沨,接着再看向面前的女子,当看到她手中拿的包袱时,眉峰微动一下,
“你要走?”
“没有,”云心若摇摇头,如果此次砍竹真的冒犯了这个位高权重的国师,那么,她是绝对不会走的,是她惹的事,就不会推给别人,只是。眼前的男子真是那样的人吗?这是她第二次认真的打量着萧青寒,不可否认,刚看到他时,那恍若仙人的容姿,还是让她有几分不置信,每见一次,就惊艳一次,她真的很怀疑,这样的人,是否真是画中走出来的。而此时也忆起了,曾经十指的相握,那看不到的空洞,她猜不到他的心是如何想的。
但是
不知为何,
她却莫名的相信,他不会处罚她。所以她不走也不会走。
听到耳中有水声传来,萧青寒跳开溟沨挡住的视线,眼前一个圆形的轮子映入他的眼帘,带着热气的水不停的从竹子里流出,然后经过水车,又转了一个方向,流到流汀楼内,一棵横放的竹子,笔直青翠……
看到萧青寒脸上不喜不怒的神色,溟沨焦急的解释:“国师,这件事我也有份,是我让她引泉水的,至于那竹,也是我主意。”
萧青寒从那个奇怪的东西离开,凝神看向溟沨,脸色未变,却让人感觉在他的注视下,连空气都变了,“你认为我会怎么样?处罚吗?”
对于事情现在他大概也了解了几分。溟沨真以为自己会为了同棵竹子降罪别人吗。是否太小看他的肚量了。
“这……”溟沨无言低下头。
国师啊国师,谁让你的心,向来难猜测啊!
“你做的!”他又将注意力转来云心若,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他当然知道溟沨有多少本事,所以他可以肯定能想出这种方法的绝对不会是他。
“恩!”云心若轻点下头,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也看向那个自己忙了一天的小小杰作,而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紧张。
那笑如风中露水一般,落入萧青寒的眼中,水泽深处,闪过一点流光……
“这个很好,很聪明的想法,”萧青寒看着那个那个水车,扬眉看着云心若,浅笑的唇一片赞扬之色
“恩。谢谢。”她大方的接受他的赞美,脸上也盈起笑意,向来平静的心房,缓缓在他的笑中注入一丝阳光。
她喜欢这种感觉。。
很温暖……
四目相对,有种叫默契的东西慢慢汇入两人身上。
溟沨呆愣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两人的笑扎伤了他脸上的肌肉,他的脸抽搐着。他刚才真是白担心了半天,瞪了一下云心若,一大早就嫌他不够累,又给自己找这么多事,真是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件皱巴巴的衣服,他的英俊潇洒。他的玉树临风,他的风流倜傥,此时,全给这两人毁了。
他真是恨的牙痒痒的……
哗哗的水声不停的传来,如同一曲悠扬的歌声,传至空中,再慢慢流至人的心中,沾湿了不少不少的情绪。
包括他,还有她……
此时溟沨才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异的气氛,他伸伸胳膊,既然没事了,他看着不断出泉水的竹子,这水刚好,不用提水了,他要沐浴,他要睡觉。等他醒来,又是天下闻名的红衣修罗了……
第二日,云心若一早起来,就看到溟沨又是妖孽横生的模样,嘴角擒着一抹媚祸众生的笑,一身红衣妖艳似血,鲜艳异常,与昨天的狼狈真是截然不同,都说女人善变,在她看来。男人变起来比女人还快,尤其是这个溟沨,行为乖僻夸张,张扬疯颠。
对于这样的男人肯跟在萧青寒身边她简直是费疑所思极了。
“小若若,早上好啊……”溟沨双手交差于胸前,靠在柱子前,眯着双眼假寐,见她出现,只是轻轻抬起眼皮向她打着招呼,又闭上眼睛。
云心若也向他点点头,然后又发现他闭着眼睛,不由的摇摇头。直接跃过他,向流汀楼走去。
那个水车不知道现在怎么了,她得去看看才行。一路上,竹影稀梳,竹子特有的香气,让整个国师府空气盈然,让人不禁感觉有种心矿神怡的感觉。
轻轻的水声顺耳传来,云心若信步走上前,还没走到,远远就看到一方白影。
一桌一椅,清清淡淡,桌前坐着一白衣男子,低重着眼眸,略有所思,手中拿笔,始终未放下去。
萧青寒……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