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他:“因为你能让我生气呗。”
他这么一说,秦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盏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一想到自己和情敌刚刚居然一副很暧昧的样子,秦盏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个牧羲,实在是太心机了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盏严肃起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水杯,神情严肃的好像是在审讯犯人。
祁言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他顺着秦盏的话想了想,想到了自己和牧羲刚刚认识的点。
那是他刚进娱乐圈差不多一年半的时候,和牧羲在一个见面会上见面的。
不过那个时候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牧羲当时还在凹严肃少年的人设,不苟言笑,看到认识的人点点头就走了,当时还没有这么骚贱的,祁言对他的印象也不深。
后来是得知牧羲把那些要潜规则他的人都耍了一通,他就销声匿迹了。
再之后遇见牧羲,是在一个聚会上,他无意中得知了牧羲的真实身份,而之后就没再看到他。
再次见面,就是他做为配角和秦盏在一起演戏了。
然后他就被牧羲针对了。
这么想起来,牧羲应该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祁言呵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他当你配角的时候开始的,你不要理他,他这个人幼稚!”
秦盏其实很想说,他看到祁言的这个表情,也觉得他幼稚,但现在他满心里都是觉得牧羲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居然偷偷喜欢祁言,明明是秦盏的情敌却一直来打扰他。
拿他当傻子耍是不是?
秦盏皱起脸,一脸的嫌弃:“我不会和他玩了,你也不要和他玩!”
祁言恍惚有种自己在上幼儿园的感觉,他看着秦盏露出讨厌牧羲的表情,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了下来。
反正目的不就是让秦盏不去接触牧羲,过程是什么并不重要。
而一整天下来,秦盏果然不去和牧羲搭话了,一看到牧羲就滚得远远的,除了在看祁言和牧羲一起拍戏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的时候,也是尽量不去看牧羲。
这个戏里牧羲饰演的一个角色是里面唯一的一个傻白甜,全程就是在哭哭哭,要么就是钻祁言的怀里,要么就是拽着祁言不肯撒手,总之是很不讨喜的一个角色,所以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剧本就将他写死了。
死了也就算了,编剧在看着看着,突发奇想要给他加一场吻戏,这关系就大了。
得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盏全程都是蒙的。
韩清在念着祁言和秦盏的关系,怕他们生气,拉着几个主创去讨论了一下,而讨论出来的结果,却是大家基本都同意了加这个吻戏。
把这个消息告诉祁言的时候,祁言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他问:“不加不行么?”
韩清:“如果你实在不想加的话,那就只能借位了。”
祁言很想说,那就借位吧!
但是他说不出口。
影帝的人生里,是没有借位这个词的,但他也劝服不了自己去吻牧羲。
牧羲当然也是不愿意的,他涨红了脸,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说到一半的时候,还很心虚地偷看一下秦盏。
而这个小动作,成功地让秦盏觉得他是在挑衅了。
好,很好。
秦盏气笑了地看着牧羲。
牧羲心虚地捅了捅祁言:“兄弟,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你男朋友,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啊?”
祁言回头去看秦盏,秦盏立马将情绪敛尽,很乖巧懂事地招呼祁言过去。
祁言和剧组打了个招呼,韩清心虚地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沟通。
毕竟和女的演吻戏是工作,和男的演吻戏,虽然对方的身份是女的,但再因为是临时加的,总是需要一点缓冲时间。
祁言跟在秦盏的后头进了休息室里。
刚关上了门,秦盏突然转身将祁言压到了门上,踮起脚就给了他一个深吻。
祁言对他突然的热情有些手足无措,眸子微动,看到他眼里带着愤懑,胸脯起伏了下,吻中也带了笑意,主动躬下身继续加深这个吻。
秦盏想着那个牧羲,心里就生气,死死地拉住祁言的衣服,直接咬破了他的唇。
直到血腥味从他的唇中溢散开来,秦盏才慢慢地松开了他的唇,却没有直接放开祁言,而是顺着往下,在祁言的脖子根的地方,像是要将他的血都吸出来一样地种下了一颗草莓。
仿佛是在昭告天下,这个人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祁言也才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
和他相处这么久,才第一次感觉到秦盏散发出来强烈的占有欲。
他抿了下唇,温柔地揉了揉秦盏柔软的头发,等秦盏松开了,才问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秦盏垂眸,明明语气很平静,可表情却还是很不悦。
“我和他接吻的话让你生气了?”祁言摸着他的脑袋,感觉自己像在摸一只炸毛了的猫,想着想着,眸里就柔软一片。
“嗯。”秦盏没有否决,如果让自己看到两人和他们刚刚做的那样的话,他想,自己很可能想手撕牧羲。
草了,明明看其他人和祁言接吻的话,都知道是在演戏,也不会生出什么嫉妒的心思,而且和他接吻的那些个女孩里面也不少有喜欢他的,也知道祁言肯定就不会喜欢她们。
可一知道牧羲喜欢他,两人要接吻,就算是在拍戏,秦盏心里也很不爽。
太坏了,明明没有接吻的戏份的,怎么可以加呢?
祁言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秦盏反常的原因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个错误的思考方向?
不过这么看秦盏,总感觉很开心。
祁言心里对牧羲的愧疚感刚刚冒出来就消失不见了。
叫他天天和自己作对,就这么让秦盏误会下去也挺好。
祁言这么想着,捧起秦盏的脸又亲了一口。
“你放心,我尽量一条过,过可就去刷牙!”
秦盏虽然感觉这样还是很讨厌,但他还是点点头:“刷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