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
人间还很美好——
只是他现在好难受,需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祁言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整个人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又顾忌着他的左手和脸,只好在他尚是完整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等你出院了,我再想想怎么惩罚你!”
秦盏假装没听见,立马闭上了眼睛假寐。
祁言气也气不得,只好宠着他,乖乖地去买了饭,回到医院里,却见病房门紧闭着,几个医生和护士堵在里面,气氛却是很紧张,隔着房门,祁言脸色一紧,连忙敲敲门。
里面的几个护士医生齐刷刷地将视线投过来,看到是祁言,脸上表情一轻。
“怎么了?”他感觉到气氛有些紧绷,声音也放轻了,视线不由得往秦盏的身上瞟。
其中一个护士认出是他,连忙解释:“他……麻醉快过了,例行查房,正好过来看看情况,但是秦先生还没醒。”
“哦。”祁言稍微放下了心,幸好不是什么大事,他刚刚差点以为秦盏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请问你就是祁言?”带头的那个医生忽然出声。
他虽然也五十来岁了,但岁月并没有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迹,,五官还莫名的和秦盏有三分的相似,这让祁言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莫名的好了起来。
“嗯,我就是。”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医生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嗯。”医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又问,“请问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祁言这就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味道来了。
他茫然地点点头,心想着这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检查就检查,怎么问这么多没必要的问题?
医生又问:“他的伤还需要后续的治疗,这些事情由医生做专业的解答会比较好,所以我觉得,不然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也好及时去通知你们。”
祁言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私人号码发给了医生,当着他的面存了他的号码,说到联系人姓名,才抬眸认认真真地看了眼他的挂牌:邵裕安。
什么嘛……害祁言还感觉,是不是遇到了秦盏的亲生父亲一样的,原来根本不是。
他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存好,邵裕安才开始检查。
检查到一半,秦盏也悠悠地醒了过来,这次清醒后,他的意识也更清晰了。
秦盏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面前邵裕安的脸,愣了会儿神,犹豫地移开了视线,稍微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立马找到祁言。
“祁……”他扯着嗓子,正要唤他,视线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你感觉怎么样?”
秦盏回过神,礼貌地阖阖眸子。
说实话,麻醉一过,很疼。
所以他醒过来第一眼就是想找祁言。
身上刺痛的要命,脸上有一些,而手上的更甚。
他如实把感觉说出来,医生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才点点头:“这样吧,情况还需要观察,如果感觉刺痛有加剧,或者是难以忍受了的话,就让祁言先生摁铃,我们再给你打一针止痛的。”
秦盏点点头,目送着他带着那些人风风火火地赶出门。
祁言上前帮他把床头摇起来。
刚刚医生也和他说了一些禁忌之类的,庆幸的是他买的东西不在禁止的范围内。
“那个医生感觉怪怪的。”秦盏如实地评价。
“我也这么感觉。”祁言打开了桌子,将饭放到桌子上,“你想想你是不是认识他?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认识你?”
“是么?”秦盏右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桌面,“我没有印象了,我对他没有印象。”
祁言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默默的点头:“嗯,你先吃着吧。”
——
沈笺在泼完秦盏硫酸之后,发现并没有达到致命的点,见大家都要上来围住他,立马将烧杯对准对面的人,硬生生劈开一条路,居然在所有人的面前跑掉了。
不过虽然他跑掉了,祁言却依然能够找到他。
事情过去的第一个周末,他按着手机里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天桥的桥洞,乔装打扮过后,他甚至穿上了劣质的山寨衣服,只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
而祁言到了桥洞,就看到一群流浪汉围在一起聊天,桥洞不大,基本没有藏身的地方,他索性走过去,给每人都发了一张红钞,让他们陪他聊天。
年纪最大的那个乞丐眸子一亮,再打量了一会儿祁言,不由得道:“我一看你就不像是普通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们聊天啊!”祁言随口道,“我除了钱给的多的点,怎么不像普通人了?”
一个人呿道:“你钱给的多还说自己是普通人?你看哪个普通人给钱还雨露均沾的?”
“哟,你还会说成语呢!”祁言毫不在意地夸了他一句。
那个人便立马洋洋得意了起来:“我当然会,我会的还很多呢!”
年纪最大的那个人所:“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气质,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气味,而高贵的人也有高贵的人的气场。有钱人没了钱就差不多像普通人了,高贵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
祁言这一听,心里一阵美的冒泡,可这同样是在暴露他的身份啊!
他说的,沈笺未必就不会发现。
祁言思来想去,只好问:“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假扮普通人?”
年纪最大的那个露出一脸高深莫测,顺带自夸:“我果然猜的没错。”
他顿了顿:“不过啊,你要想假扮普通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需要——把肩膀佝偻起来。”
“这样?”
“蹲也不要蹲的那么正,两腿分开,时不时再抖一抖。”
“这样?”
“对,说话的时候也不要太字正腔圆,带点脏话之类的。”
“比如?”
“诶窝巢就是那个傻逼,对,前段时间的那个,对对对,就是他,可傻逼了。”旁边人表演道。
祁言:“……好的……我尽量。”
在这一刻,祁言无比地庆幸自己是演员,基本没试几下,就进入了状态。
他和一圈的人时不时地搭着话,身后慢慢有人靠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