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中,皇后身后的宫婢突然出列,朗声道:“今日佳丽云集,有拿手才艺的千金可上前献艺。皇后懿旨,但凡上前者均有重赏。”
原来,宴会是这夫妻两人商量好的,明里是做个红娘月下牵线说白了就是给太子选妃。
虽然各位千金听了懿旨后都摩拳擦掌了跃跃欲试,可是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第一个出去的话被人关注的同时必定也会惹来不满和争议,扭捏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自告奋勇。
若蕖面无表情地望着上官丞相充满期待的眼神,怎么?这么着急着要把她们两姐妹推到太子的跟前吗?转首看了一眼若兮,只见她轻抿嘴唇,眉头微蹙犹豫着应不应该站出来。
现场气氛有些压抑,谁都想上前献艺赚个头彩可是谁都没有胆量放手一搏。
“如此良辰美景如有歌舞助兴,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皇上眼眸半眯,含笑扫过了各位千金。
皇后笑道:“哀家听闻上官两姐妹才艺双全,今日不就是个机会让我们大饱眼福吗!”
皇上听闻也起了兴致,龙颜大悦道:“皇后提议深得朕心啊!早听闻上官爱卿府中有两位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今日也好让朕欣赏一番啊!”
如此一来,正中上官丞相下怀,他一脸惊喜地看着两个女儿。
两姐妹缓缓走到御座前行礼,听得皇后问道:“哀家听闻上官家大小姐身体羸弱,如今可有大碍?”
若蕖跪在下方,淡淡地回:“承蒙皇后娘娘厚爱,民女已无大碍。”
“姐姐给妹妹壮个胆,先来可好?不知今日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再给我们开开眼?”
若蕖一愣,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民女近来学了几日琵琶,尚不娴熟。”
皇后正愁姐妹两一起施展才艺,姐姐若蕖会抢了妹妹若兮的风头,可是单独叫妹妹又怕落下话柄,如此甚好。含笑道:“起来吧,那就弹奏一曲。”
若蕖轻声应下,心里却在犹豫,思量着到底是应该弹好些呢还是差些呢?
这时宫女已经将软座和琵琶准备好,若蕖看着上官丞相期待而迫切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不好不坏吧,至少不能丢上官家的脸。
南宫铭默默地看着若蕖,端起酒饮下。一曲弹毕,若蕖怔怔地站起来抱着琵琶站在原地。
皇后淡淡地说:“若蕖用心了,哀家看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嘴角若隐若现露出一丝笑来。
众人脸上一松,露出一副原来也不过如此的表情
若蕖退下,回到座位只听见上官丞相气愤地沉着声道:“没用的东西!”
若蕖心里不以为然,面上露出一种尽力的无辜和受挫,上官丞相轻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不再看她。
皇后脸上挂着柔和的笑,眼睛往若兮这边看,柔声说:“上官二小姐上前吧。”
台下哗然,上官家大小姐才艺平平,现下二小姐是否也是徒有空名?上官丞相急切看着若兮,眼神里含着最后的期待。
若兮缓缓起身,珠履走近,朱唇轻启柔声道:“若兮今日献舞一曲,还有劳乐师奏一曲《潇湘水云》。”
乐声响起,若兮先是匍匐于地,随着乐曲的节奏身子猛的跃起,轻舞长袖衣袂飘飘。乐曲一个小转弯,若兮得身子一个后翻整个人像一轮悬挂的明月。曼妙的舞姿,姣好的身材将在场每一个观众的目光牢牢锁住,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错过任何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细枝末节。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飘出,若兮的舞也结束了。场下先是一片寂静,随着皇上的掌声喝彩声接连不断,每个人都赞许地看着中间的若兮,她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
若蕖也不得不赞叹若兮的舞技,想不到她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连舞都跳的这么好。心里对她居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皇后眼睛里露出笑意,称叹道:“此舞堪称绝世无双!上官丞相果然教导有方。”
上官丞相呵呵笑道:“以后还请皇后娘娘多多教诲才是。”与若兮对视一眼,脸上尽是得意。
若蕖恍然大悟,上官丞相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今日之行势在必得。只是她身在其中却只想挣脱开去,不欲与这些人一起谋图他们的利益。
宴会完毕,众人跪送了皇上皇后。太子最后那抹别有沉意的眼神看的若蕖心里一阵发毛,不知是对若兮的还是对自己的。
“蕖儿,你等我一个月。”南宫铭依依不舍地看了若蕖一眼,也转身离去。
看着南宫铭充满深情的深邃的眼眸,若蕖的话被堵在喉咙口不忍说出,恨不得马上消失。
上官丞相冷眼扫了一下若蕖,不悦地说:“走,打道回府。”
若蕖站起来,本来她就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上官丞相…。”才走了几步,正面迎来一位内官。
上官丞相看清来人后,一脸笑意:“这不是张公公吗,怎么了?”
内官笑意充斥着双眼,压着嗓子说:“皇后娘娘对丞相的两位爱女喜欢得紧啊,吩咐小的一定要留下两位千金,在宫中住上一夜。”
上官丞相一听喜出望外,可若蕖并不想继续待下去,浅浅一笑,推脱道:“爹爹,女儿今日身体不适怕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丝毫不顾若兮愤怒的眼神。
“难得皇后娘娘如此厚爱,怎么能扫兴。”上官丞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位女儿,低声道:“蕖儿,兮儿千万不要让爹失望,你们俩姐妹可要相互帮助。”
若蕖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估计今晚皇后想留的只是若兮一人,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傻乎乎地隔在中间。
“张公公,老夫的两位小女年幼无知不懂宫中规矩,还望公公多多照顾。”上官丞相背过身去,偷偷塞了不少好处在内官手里。
“上官丞相真是用心良苦啊,放心吧小的一定照顾好两位千金。”张公公麻利地把一叠银票塞进袖口。
“那就有劳张公公了。”
“好说,好说。”趋炎附势的笑容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