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能引起男人的怒火的,一是权利二是女人,而此时他们正是为了若蕖。两个男人都是天之骄子,谁都不肯退让半分,瞪得脸红脖子粗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南宫宸气极了。原本心情郁闷,趁着夜深人静思量着若蕖应该睡着了,想来偷偷看看她,好不容易怀着忐忑的心情赶来,却正巧听到了令他喷火的谈话。
南宫宸听到南宫铭如此大胆的挑衅,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就休怪本皇子不客气。”话音刚落,南宫宸已经飞身上前,朝着南宫铭袭出一掌。南宫铭亦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在南宫宸出掌之时,他一只手虚应,一只手反倒是朝着朝着南宫宸的胸口袭去。南宫宸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看出他那是虚招,眼疾手快地迎着他的掌攻去。
只听“啪”的一声,两掌相击之后两人都倒退两步,彼此都是没有占到便宜。
一旁的若蕖看到此景,吓得整颗心都高高悬起。拳脚无眼,不管是南宫宸和南宫铭,因为她两人中有任何一个受伤,都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稍作停顿,两人又一次厮打起来,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只因心头那口气,谁都不肯认输。顿时,屋内的一切桌椅板凳都变成了碎片,扬起的尘屑漫天飞舞,在月光下竟也看得清清楚楚。数十招过去,两人武技不分伯仲,谁都不曾让对方吃瘪。原本气息平稳的两个人,此刻都有些粗重,脚下步子微乱,出手间也不似刚开始般凌厉狠。
就在这时,一帮侍卫闻声冲了进来,手里的宫灯霎时将寝室照得亮堂堂。
南宫宸心下大喜,停住了手,眼眸一绝道:“南宫铭,如果现在你马上离开,本殿下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说话底气十足。
南宫铭看了一眼若蕖脸上未干的类横,直着身板道:“本王今天不带走若蕖誓不罢休。”就算赔上所有,他都要带若蕖离开这个伤心地。
“好,很好!那就别怪本殿下不顾兄弟之情。”南宫宸从那次宴会上,就看出南宫铭对若蕖用情至深,如今竟然还公然煽动若蕖离开沐阳宫,此等挑衅他哪能再忍。
南宫宸抬起手一挥,只见所有侍卫均手持大刀上前。气氛,顿时僵住,似有一种你死我活的悲壮。
敌众我寡,南宫铭一点都没有胜算。若蕖心里大急,默默地看着依旧波澜不惊的南宫铭,心想着此刻如何才能保障南宫铭的安全。瞥了一眼南宫宸,立刻拔出发间的碧玉簪,抵在自己的喉咙口,站起身来对着南宫宸道:“殿下,你是不是想看着妾身死在你的面前?”她只是想和自己赌一把,赌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果然,南宫宸一怔,眉头紧拧,沉声道:“蕖儿,你别乱来。”那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是焦急和担忧,还有一抹受伤。
南宫铭看到若蕖如此维护自己,眼眸一亮。立即将若蕖紧紧拥在怀中,“蕖儿,别怕。今日我一定将你带走。”手,在南宫宸的注视下,轻抚若蕖的不安。双眸直视南宫宸,淡淡地道:“蕖儿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现在又有何资格再强留在她身边。”
骄傲如南宫宸,纵然自己有千般不是,他愿意承认,可却容不得他人妄加评论。除了他的蕖儿,没有人能有权责怪他一句。心中的怒火本想发作,却在看到那支抵着若蕖纤细脖子的碧玉簪时,被强压下来。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南宫铭,不被他的言语所控制。他只是深深地看着若蕖,似询问地道:“蕖儿,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我?”
那支簪子依旧死死地抵在脖间,若蕖抬起头迎上他的双眸,义无反顾地道:“是。”清清冷冷,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是否,心痛也会上瘾?!那慢慢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伤害,将他们伤得体无完肤。呵,那痛如罂粟般,一点一滴的侵蚀。
只见南宫宸痛苦地闭上眼睛,似在痛下什么决定一般,继而缓缓睁开眼,神色中带着沉痛带着不舍带着不甘,就这么一步步地向若蕖走去。这样的眼神让人心生寒意,可那其中的不舍却又让人同情。
南宫铭眸光一紧,“南宫宸,你想干什么?!”
南宫宸并不言语,直直地走到若蕖面前,“我终是伤你太深。可是,这辈子我该如何放手、、、”南宫宸轻笑,心里的伤痛越来越深,他爱她可同时也深深的伤了她。
那落寞的神情让若蕖一时见有些失神,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将簪子逼近一分,冷冷地道:“放了我,不然你绑着的将是一具尸体。”她不要勾心斗角,不要尔虞我诈,只要一分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想平静安逸地守着她的一方天地。
南宫宸看着若蕖白皙的颈脖缓缓流淌出一丝血痕心痛万分,立刻惊呼出声:“蕖儿、、、”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亦是痛苦万分。
南宫宸苦涩地笑笑,倐然抓住若蕖抓着簪子的手。若蕖还来不及反应,簪子已经直狠狠地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你?”若蕖吓得连连后退,快要踉跄倒地时被一旁的南宫铭及时接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眼,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南宫宸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竟是如此酸涩,“这本就是我欠你的、、、我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先纳侧妃继而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呵呵、、、你是该恨我啊、、、”那眼,漆黑如墨,深邃如渊,一向自负的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哀伤。
胸口的衣衫瞬间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一点点迎雪而开。血缓缓地顺着碧玉簪往下滴,落在地上弹起令人心碎的尘埃,那浓浓的血腥味直逼若蕖的鼻尖。
侍卫们见状,扬起手中的大刀正准备冲向南宫铭,却被南宫宸一口喝住,“谁都不许上前,让他们走!”如果,离开是她所想,那他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