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与你商量一下。”封玉抬步,优雅地走到桌边落坐。
银筝给封玉开门之后,带上门站在门外。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凝着封玉,凤倾妆淡然开口。
“是关于你嫁妆的事情。我想将装满嫁妆的车全部改换成水车。”封玉面露为难之色,带着一丝歉意道。
一听此话,凤倾妆心头一喜,封玉所提出的方法与她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乐归乐,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她神色淡然,嗓音平静如常,挑眉问道:“那我的嫁妆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想过了。你的嫁妆暂时就摆在四方客栈,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一批人手日夜看守,绝对不会出现纰漏的。等我们安全过了清风谷之后,再让那些人运送嫁妆赶上我们的队伍即可。”
封玉嗓音低润柔和,如溪水潺潺,清澈但不奔放,在房间内缓缓响起。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没有意见。”凤倾妆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
闻言,封玉眉头舒展,如玉仙容拢在昏黄的烛光下,展颜一笑,如雪莲花初绽,争云破月,美得令人窒息,抿唇轻道。
“那好,我现在就下去安排。夜深了,你好好休息,过二日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话落,封玉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凤倾妆一人。她离开桌子,莲步微移走到窗边,抬头望着浩瀚苍穹那轮皎洁的明月,脑海中浮现出白日在月老祠的时候,那股熟悉的气息。
“会是他吗?”
轻轻呢喃一句,又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夜风清冷寒凉,站了一会儿,凤倾妆觉得有些冷,便关上窗户吹了灯,钻进被窝里面睡下了。
在窗户关上的那一刻,与四方客栈隔着一条街,遥遥想望的一扇虚掩的窗户也随之关上,房间内同样熄了灯。
二日后,北风凛冽,天空阴暗黑沉。
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从四方客栈出发,朝着清风谷前进。
凤倾妆与封玉坐在马车内,银筝与钱满贯则骑马跟随在一侧。
“怎么没有看到风影,你的玄衣卫也少了一半?”凤倾妆凝眉看向身旁的人,好奇地问道。
“昨日我已经让风影带着一部分人乔装成商队,先过了清风谷,在出谷口接应我们。”封玉靠着马车壁,眼眸似闭微闭,启唇道。
“你倒是筹谋得周全。”凤倾妆眼角眉梢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说过,要带着你安全过清风谷,当然要筹谋得仔细一些。”封玉眼眸睁开,深邃似海的俊眸染上一抹潋滟光华,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如清莲绽放,潋滟动人。
这时,外边传来一道声音。
“主子,前面就是清风谷。”
“知道了。传令下去,入谷,让大家都小心仔细些。”封玉脸上笑容收敛,声音冷肃道。
“是,主子。”那名玄衣卫应了一声,就打马离开马车。
上百人的队伍依然慢慢吞吞地朝着清风谷风前行,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其它。
“清风谷内诡异般的安静,真有点儿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凤倾妆半眯着眼眸,靠坐在马车壁边,懒洋洋地开口道。
“你到是沉得住气,就不怕等一会儿我们被困谷中,死路一条。”封玉微微挑眉,挂着笑容的俊脸好似晕开光华的美玉,温润柔和。
“身为苍炎国太子的你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怕的。”凤倾妆调整了一下身子,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笑着道。
二人坐在马车内谈笑着,这时,迎亲的队伍已经走到了清风谷内宽敞的腹地。
突然,只听见喊声大震。
凤倾妆与封玉二人掀开马车帘子,伸头出去一望,两边的山头上犹如雨后春笋,平白的冒出上千名的黑衣蒙面侍卫。腹地中间的地上却堆满了干柴,木炭,还有一些硫磺。
“皇家无亲情。你的大皇兄这一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想要将你置于死地。”凤倾妆唇角勾起一丝冷嘲,继续道。
“看来你早就猜到封亁会在清风谷用火攻来对付你,才会开口同我说,将那几大车的嫁妆全部改换成水车。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过人智谋。”
“非但如此,你还让风影带着一部分玄衣卫先行,到时候来个里外夹击,联手铲除封乾事先埋伏在清风谷的侍卫,削弱封乾的势力,让他得不偿失。封乾与你作对,真是自寻死路。”感慨道。
“光凭着这几点你就能够将我的布置差不离的一一说出。倾妆,你的聪慧与智谋也不逊于我。若是你身为男儿,将来如若我们在战场上相遇的话,肯定是旗逢对手,不相上下。”
封玉俊眉高挑,毫不吝啬地赞美一句,扬眉接着道。
“如果你我二人联手,何愁整个天下不掌握你我二人手中。”
“你也说了,我是女子。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掌握整个天下。我们还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过了清风谷再说。不然说什么都是枉然。”凤倾妆清冷的幽瞳扫视了一下周遭的情况,冷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山头上一道火红而显眼信号弹射出,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一飞冲天。
埋伏在两边山头的黑衣蒙面侍卫点燃手中的火把,一齐抛下谷中。
顿时,谷中火光四起,热气涌动。
“玄衣卫听令,开水车灭火。”封玉站在马车前面,一贯温润的俊容拢上一层森寒,冷声地下着命令。
训练有素的近百名玄衣卫十人一组,将运满水的车辆快速拉到事先堆放在清风谷内的柴堆木炭旁。将水车倾斜,清水哗啦啦的倒在柴堆木炭上,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火势。
一招不成,再出一招。
见火攻的效果还未来得及发挥出来,便被浇灭。山头上黑衣蒙面侍卫个个面容冷肃,张弓搭箭,上千支利箭齐发,如漫天的箭雨射向谷底的封玉和凤倾妆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