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新人各执红绸一端,如一条红线牵引着二人,将二人的命运栓连到一起。
盖头下的凤倾妆任由喜婆搀扶着,随着红绸另一端封玉的步伐,踩着红毯一步一步走到苍炎帝的近前。
只听见礼仪官一声高喊。
“一拜天地。”
封玉和凤倾妆二人转过身,背对金龙椅上的苍炎帝,齐齐朝天一拜。
“二拜高堂。”
喜婆搀扶着凤倾妆转回身,与封玉二人双双弯腰,朝着金龙椅上的苍炎帝一拜。
最心爱的儿子成亲,身为人父,苍炎帝不禁眼眶湿润,此刻他只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慈父,而非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夫妻对拜。”
礼仪官这一声高喊异常的响亮,喊声飘荡在祭天台上空,久久不散。
随着礼仪官喊声一出,封玉心头微微紧张,而盖头下的凤倾妆则微微犹豫。
怔愣了片刻,封玉清润的嗓音透着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焦急,轻声地提醒道。
“倾妆,祭天台下的百姓都抬着头正看着我们。”
闻言,盖头下的凤倾妆眼底滑过一丝愧疚,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弯腰完成最后一拜。
如此一想,凤倾妆慢慢地弯腰,正要夫妻交拜的时候,祭天台下突然变得shao乱起来。
只见巫惊羽身骑玉雪白马狂奔而来,黑衣墨发被秋风撩得凌乱飞舞。他剑眉霜裁,俊目幽深,眼中透着极致的焦急与恐慌,生怕来晚了便一切无法挽回。
“妆儿,不许你和封狐狸夫妻交拜。”用尽全身的力气心急如焚地狂喊道。
祭天台上,凤倾妆的心猛地一缩,低着头保持着倾斜的动作,僵硬的身姿怔愣地原地。
喊声未落,巫惊羽骑坐在马背上,英姿勃发,手握射日弓,弯弓搭箭内力暗夹,带着百步穿杨之势。
只听见“嗖”的一声划破长空,锐利的箭羽离弦射出,迅疾如闪电,朝着祭天台上封玉和凤倾妆手执的那根红绸射去。
刹那间,红绸一分为二,从中间断开。
这时,一阵狂风诡异般地刮过,身体微微倾斜的凤倾妆,头上的红盖头随风飘走。
一张惊为天人的美颜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身上艳美的大红嫁衣衬托着她脸庞嫣红如霞,细致的眉眼清冷中透着妩媚,更加的魅惑人心,风华绝代。
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随风在半空打着旋,只见巫惊羽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同时,手中的黑色长绫一抖,缠向半空旋飞的红盖头。
在巫惊羽出手的同时,封玉不甘落后,脚下一踏,宛若一道红云从眼前飞晃过,手腕间缠着天蚕丝同时甩出,与巫惊羽的目标一样,都是那块旋飞的红盖头。
“封狐狸,今日这块红盖头爷是抢定了。爷不但要抢走这块红盖头,还要抢回我的妆儿。”
半空中,巫惊羽手中的软兵器黑色长绫缠住红盖头一角,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放出狠话。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谁也别妄想从我想眼前带走我的新娘。”封玉一贯温润的眼神,此刻冷厉骇人,嗓音冷醒森寒似地狱阎罗。他的动作也不慢,手中天蚕丝也缠在红帕一角。
二人同时使力,只见那块红盖头撕拉一下,喜帕上长龙张口旋身,回首望凤,翔凤展翅翘尾,举目眺龙的龙凤呈祥图案一分为二,龙凤分开,宛若隔着迢迢银河难相聚。
喜帕已毁,二人也不再争抢,手中软兵器一抖,半块喜帕如红蝶从半空随风飘落。
接着,巫惊羽和封玉二人眸光齐齐流转,看向祭天台上,嫁衣翻飞的凤倾妆。
“今日哪怕我拼尽一命,我也要带走妆儿。”巫惊羽诡异的身形一闪,将内力提升到极致,宛若一道黑旋风刮过,朝着祭天台上飘去。
“这里是苍炎国炎京城,是我的地盘,不是八方巨海你的圣月族。我倒要看看自负的你有什么能耐带走倾妆?”封玉眼底寒芒闪烁,刀光剑影似的凌厉扫了一眼巫惊羽,冷冽的嗓音透着一丝轻蔑。
话落,封玉内力一提,将轻功发挥得淋漓尽致,飘逸的身姿宛若红芒划过,也朝着祭天台快如闪电般掠去。
半空中,见封玉闪过来的身影,巫惊羽手中黑色长绫一抖,强悍无比的内力夹杂其中扫向封玉。
封玉灵敏飘逸的身子飞身后退丈许开,手腕一动,柔韧十足的天蚕丝暗藏内劲,一扫而过,荡起一股强劲的气波。
巫惊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借着封玉这股气劲一送,飘忽鬼魅的身姿反而登上了祭天台。
“封狐狸,谢谢你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从巫惊羽嘴中溢出。
“先别谢得太早。”封玉幽蓝的眼瞳深邃似海,眼底丝丝寒芒滑过。
只见封玉手中细若银毫的天蚕丝轻抖,宛若银蛇出洞,眨眼间缠在巫惊羽的足上,借力封玉飘逸如风的身子也飞身而起上了祭天台。
二人互不相让,在祭天台上一角打斗起来,时不时讽刺对方一句。
祭天台上,凤倾妆一身大红嫁衣立在原立,烈烈秋风吹得她衣袂翻飞,头上凤冠前珍珠窜成的垂苏随风凌乱飞舞,激出清悦的细响。
清冷的双目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二人,一黑一红,眼底浮现出无奈,还有几缕愧疚。
若不是当初一个错误的决定,也不会出现此刻两虎相斗的画面。
心底叹了一口气,打吧打吧,心情地打吧!
这样的情况她帮谁都不合适,只好暂时当一回缩头乌龟,缩在壳中观战。
可是有人却偏偏不想让她如意,狄赫一袭冰湖蓝华贵锦袍,锐利的鹰眸眯起,看着祭天台上打斗的二人,唇角挑起一丝邪恶的笑。
“凤倾妆,你说要是我出手帮助巫少主的话,星耀国与苍炎国联姻不成,是不是对我们东启国非常有利?不过,本将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帮帮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