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比凤倾妆还要高出半个头。隽秀的五官退去了青涩,漆黑的眼瞳好似清澈的湖水,唇角边漾着开心地笑容。
“姐姐,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和师父都很会担心。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好吗?”甘遂清澈如泉的黑瞳流露出一缕关心。
“从苍炎国出来之后,我便去了祁云山。这三年来一直呆在祁云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曾下过山,你们打听不到我的消息实属正常。倒是你,自几年前香雪梅林一别,现在的你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比姐姐都还高出半个头。如今姐姐看着你,都还要抬着头。”
凤倾妆绝美的脸庞漾着盈盈如水的笑容,温和的声音如一缕柔和的暖阳,透着淡淡的暖意与关心。
“原来姐姐去了祁云山。”甘遂微微一笑,俊秀的五官舒展,一抹干净清澈的笑容溢出,纯似天山雪。
一旁,看着周身洋溢着融融暖意的凤倾妆,特别是对着甘遂说话的时候,不但是和颜悦色,还透着一丝淡淡的关心。钱满贯不乐意了,上前一步,硬是挤到正在对话的凤倾妆和甘遂中间。偏头转向左侧,朝着甘遂厉色道。
“小子,后退二步,给师叔让点儿地方站站。”
“哦。”
老实的甘遂应了一声,还真的往左边退开二步,给钱满贯让出一席之地,让他站。
“你小子知道尊重师叔,有前途。”钱满贯拍了拍甘遂的肩头,赞道。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钱满贯的后脑勺又挨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幽怨地目光不满地瞪着凤倾妆,薄唇轻启刚要开口。凤倾妆凌厉的眼眸好似两柄开锋的宝剑,淡淡一扫,锐利无边,钱满贯神情郁郁,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甘遂,钱满贯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凤倾妆慧波轻转,清冷凌厉的眼睛陡然间变得温和似暖阳,抿唇问道。
此言一出,钱满贯双眼浮现厉芒,暗透着淡淡的威胁瞪向甘遂,那眼神分明在说。
小子,你若是敢说有,等一下有你好看。
“师叔很少来香雪梅林,没有机会经常欺负我。”甘遂狡黠一笑,回答得非常巧妙。
“那就是有了。”
凤倾妆面容蓦地一寒,周遭的温度骤降,她厉眸扫向钱满贯,迸射出慑人的寒气,冷语轻吐,威胁十足。
“钱满贯,下次再看到你欺负甘遂,嘿嘿。”
话到此处,凌厉如箭的眼眸上下扫视着钱满贯,阴恻恻一笑,令人毛骨悚然,启唇接着道。
“我保证你那一身俗气得令人作呕的大红元宝衣,上面的金线一根不剩。”
此话一出,生怕身上的金线被凤倾妆扯走,钱满贯立刻朝后跳开几步,漆黑的眼瞳盛满了不满,还有一丝淡淡的疑惑。
“你为什么对甘小子这么好?”
“秘密。”凤倾妆勾唇一笑,给出一个能够让人气死的答案。
钱满贯气得干瞪眼。
天色渐暗,一弯残月爬上树梢,黑鸦立在树梢悲啼。凄凉的夜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中乱颤。
“天色已暗,城外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去榆安城中吧。”
抬头望了望天,梅毅竹温润的嗓音如一道清风从众人耳畔刮过,舒适宜人。
“好。我们三人刚才也正准备入城,哪知就碰到了你们,正好一道。”凤倾妆平静道。
话落,一行人避开城门,朝着城墙下一个偏僻点的地方走去。
“你们等一等。”
梅毅竹清浅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唇边一吹,尖锐的哨音响起,朝着城墙上方飘去。
过了一会儿,从城墙上垂下一根手臂粗的绳索。
“天女,你先上去吧。”
指着城墙上垂下的绳索,梅毅竹清润之音渺渺响起,淡雅怡人的竹香随着清风送出。
“好,那我就先上去了。”凤倾妆也不推辞,一手握住那根手臂粗的绳索,内力一提,宛若鸿燕高飞,顺着绳索快速朝着城墙顶上飞去。
城墙顶上,一名身强体壮,身高五尺的大汉正拉着绳索的另一头。
当大汉看到上来的是凤倾妆的时候,惊愕了片刻,又被她绝美倾城的容貌给惊到。
这时,巫惊羽带着武功较弱的甘遂,借着绳索也飞上了墙头。紧接着,梅毅竹和钱满贯也上来了。
“大牛,谢谢你了。这是你今日的工钱。”梅毅竹温雅似竹,摸出几两碎银子递到那名唤大牛的汉子手中。
“谢谢梅神医,那我就先走了。”大牛高兴地接过几两碎银后,将那根粗如手臂的绳索一收,大步流星地朝着城墙的楼梯口快速走去。
“梅毅竹,你每天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出城,为城外的那些饥民看诊治病的。”凤倾妆眼眸微眯,看不清眼中神色,红唇微动,清冷的嗓音响起。
梅毅竹淡淡地点头。
一旁,甘遂气愤不已,脆亮的声音透着极致的愤怒传出。
“姐姐,你是不知道。榆安城的那个狗官只顾着自己享乐,根本就不顾百姓的死活。上一次师父去找他,要他大开城门,让那些饥民进城。那狗官非但不听,还让人将师父和我给轰出府衙。真是气死人了。”
“你们来榆安城有多久了,现在城中的情形如何?你们可知道城中的粮仓内有没有囤积粮食?”
这才是凤倾妆最关心地问题。至于甘遂口中的狗官,等有时间了再慢慢收拾。
“我们来到榆安城总不过也才四五天的时间,至于粮仓有没有粮食我也不知道。天女,你这么问,难道是想开仓放粮,救济百姓?”梅毅竹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猜测道。
“你猜测得没错。我已经派人去星耀国和苍炎国,还有榆安城周边粮食丰盛的城池去收粮食了。”凤倾妆毫不隐瞒,如实道出收粮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