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寒风呼呼有声。
阴暗潮湿的监牢内,半夜毒蛇突袭,活下来的囚犯寥寥无几,站在床板上叫骂连天。
“他娘的,半夜放蛇,吓得老子差点儿尿裤子。”一名囚犯惊魂未定地怒骂道。
“劈死你祖宗十八代,半夜三更的,谁那么缺德,放一大堆毒蛇进监牢,小心将来生儿子没屁yan。”
……
凤倾妆和银筝二人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主子,你有没有闻到,这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醇厚的酒香?”银筝双目睁开,秀眉轻蹙,启唇道。
“我闻到了。”
突然,凤倾妆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好,他们是准备放火,既可以杀人灭口,又毁灭了证据。好歹毒的手段。”
凤倾妆脸上罩上了阴骜的冷寒,幽瞳中晶晶点点,唇角扬起嗜血的笑意。
“很好,很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非要置我于死地。那就等着接招吧。”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银筝抽出腰剑握于手中,面容镇定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出了监牢再说。难道还呆在这里等着贼人放把火将我们烧死?”
话落,凤倾妆将小金子从被子里边拎出来,一道命令从心中传递出。
只见小金子“哧溜”一下就从一寸宽的铁栏杆缝隙中钻了出去。片刻之后,小金子的嘴中叼着一窜钥匙。
“主人,这可是我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给你。”
取过小金子嘴中的钥匙,凤倾妆顺利地打了开牢门。二人一鼠刚准备离开,,突然,监牢外一阵“乒乒乓乓”的武器碰撞声响起,紧接着,一支火箭射进监牢内。
刹那间,浓烟四起,泼洒了烈酒的监牢内,火势漫延的速度惊人得快。
片刻的功夫,整座监牢内已经是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主子,火势这么大,我们怎么出去?”银筝漆黑的眼瞳浮现出焦急。
“冲出去。”
凤倾妆边说边从身上撕下两块遮面的布条,将桌上茶壶内的茶水倒在布条上面。水虽然少了一点儿,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布条浸湿之后,她将其中一条递给银筝。二人将布条赶紧蒙在脸上。
接着,她动作迅速,一把拎起小金子,拉过银筝,将锦被披在二人的身上,一人扯住锦被的一边。
“跑。”
在凤倾妆喊声下,二人同时抬脚,尽量将身子压低,不让浓烟钻入鼻孔,亡命地朝着监牢外边跑去。
这一刻,凤倾妆真是怨死了巫惊羽。
最里面的那间牢房离监牢大门,至少也有七八十米远的距离,这一路跑过去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路跑来除了地上的死蛇,就没有任何的阻挡物,大大的提高了奔跑的速度。
披在身上的锦被已经着火,虽然还没有燃透,可是那灼热的高温依然烫得背部灼痛,火lala的痛。
终于,在锦被没有完全燃透的情况下,二人跑到监牢大门口。
凤倾妆一脚踹开大门,空旷的土坪刀光剑影,笼罩着浓烈的杀戮之气。残云、墨月和风影三人,此时正与一群黑衣人撕杀在一起。
一把掀掉背上的锦被,寒凉的夜风吹来,缓解了背上的灼痛。
看着土坪上以多敌少的打斗,凤倾妆清冷的眼瞳拢上一层寒霜,森冷的开口道。
“银筝,你去帮帮他们三个。”
“是,主子。”
银筝抽出腰间的软剑,脚下轻轻一踮,原地留下一道虚影,人已经加入了战斗中。
“小金子,你去查查看,为何府衙监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又是放毒蛇,又是放火的,府衙大牢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凤倾妆冷眸环视一圈,除了黑衣人与自己这边的几人,别无其它人。
“主人,府衙内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迷香迷晕,当然不会出现。”小金子将得知的消息告诉凤倾妆。
“原来如此。”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这时,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直逼凤倾妆。只见她抱着小金子,柔韧十足的身子九十度后下腰,利箭从她的鼻端险险擦过。
一箭避过,另一支箭又紧跟着射了过来。无奈之下,凤倾妆只得就地一滚,避过暗箭。可是那暗中之人好像认准了她似的,无论她往哪个方向闪避,利箭总是紧随而至,朝着她所在的方位射过来。不射死她势不罢休。
敌暗我明,凤倾妆狼狈地闪避着。突然,暗处之人三箭齐发,锐利的冷箭带着凌厉森然的杀气直射凤倾妆身上的三处要害。
灵活敏捷的身影一闪,避开了其中两支利箭,第三支箭速度快如闪电,射向她的心口的位置。凤倾妆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也许真的……
眼看着第三支利箭就要刺入她的心口。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雄鹰般落下,紧紧地抱住凤倾妆,用他那坚实的后背替她挡住了第三支箭。
“妆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你还好吧?”
深邃的幽暗如耀了点点轻辉,凝着怀中的人儿,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
“我很好。不好的是你。巫惊羽,你这个傻瓜,干嘛要替我挡箭。”凤倾妆眼眶微微湿润,就在刚才那一刻,看着那支射向心口的利箭,她几乎认为自己就此完蛋了。万万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他从天而降,替她挡箭。
“我不想看到妆儿受伤。”巫惊羽抬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接着,瞧见墨月与残云几人落于下风,巫惊羽手放在唇边一吹,尖锐的哨音在夜色下异常清晰,十多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加入了撕杀之中。
局面很快扭转。
“爷生平最恨放暗箭的人。居然想杀我心爱之人,找死。”巫惊羽幽深的眼瞳陡然间嗜血无边,森冷无比。刹那间,周身浮现出浓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