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凤倾妆前半段话,封玉温润如玉的俊容流露出一丝欣喜,唇角微勾,如芙蓉初开,雍容高雅。
当后半段话落入耳中,他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垂下头,心口一阵揪痛。
突然,他抬头,幽深的俊眸中流露出无比的坚定,酒醇般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房间中。
“好。我答应你。一年的时间为限,一年之内,如果你还无法接受我,我便放你自由。”
“谢谢你,封玉。”为封玉的体谅而感动。
“倾妆,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靠近你,了解你的机会。”
如此一想,封玉豁然开朗,心中的疼痛随之消失。他坚信,一年的时间,定然能够虏获她的心。
“既然说定了,我也应该回监牢去了。不然的话,让人抓住把柄,给我安一个越狱潜逃的罪名,岂不是罪上加罪。”凤倾妆唇角溢出一丝冷嘲。
“我送你回去。”封玉提出。
“嗯,好的。”折腾了大半夜,凤倾妆体力有限,也有些累了,遂答应了封玉。
封玉搂着凤倾妆的纤腰,避过驿馆的侍卫,翻出高墙,将轻功运用到极致,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府衙监牢。
二人到达府衙监牢的时候,收到消息的上官玄清已经带领着一帮侍卫忙着灭火,而凤臣相因为狄芸熙遇刺一事,镇守在驿馆脱不开身。
土坪里,银筝、墨月、残云、风影以及巫惊羽的那一帮手下早已经不知踪迹,就连前来刺杀的黑衣人尸首也没有看见。看来,善后工作已经妥当完成。
“快,赶快救火。”
上官玄清一身紫衣,潋滟华贵,指挥着众人救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清晰地看到他幽深晦暗的黑瞳中浮现出担忧焦急。
当凤倾妆与封玉二人的身影落在土坪的时候,眼尖的惊云一眼便发现了。他足下一动,身形一闪,来到上官玄清的身旁,连忙禀告。
“爷,凤二小姐并不监牢内。她此刻正与苍炎国的封太子站在土坪,想来定然是封太子救了凤二小姐。”
闻言,上官玄清转身,当凤倾妆安然无恙的身影落入眼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袖口中紧握成拳的手也松了开来。
佯装淡定,踱着优雅的步子,不急不徐地走向几米开外的凤倾妆,与封玉礼貌性了打了一声招呼,琉璃般深邃的幽瞳凝着凤倾妆,薄唇轻启。
“凤倾妆,本王赶到府衙监牢的时候,早已经是汪洋火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依惜记得,当时闻到一阵迷香的味道,之后就失去了知觉。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封太子在身边。”凤倾妆脸不红,气不喘,随口胡谄。
之所以说迷香,是因为整个府衙之内的人看守与衙役都中了迷香,这样说的话,就让人听不出话中的破绽。
身旁的封玉听到这番说辞,真是哭笑不得。她倒是聪明,居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他,自个儿倒是置身事外。
“封太子,为何你会与凤倾妆在一起,能否说明一下?”上官玄清看着封玉,客套疏离地说道。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巧,今晚我睡不着,跃上屋顶想欣赏月色,可惜夜空无星无月,只有冷风相伴。正当我要跳下屋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扛着一个麻袋,从驿馆临街的小巷跑过。一时好奇心起,便尾随了上去。后来发现麻袋中的人竟然凤二小姐。救下她,将她弄醒之后,担心有人会借此机会给她安个畏罪潜逃的罪名,遂将她送回府衙监牢。一来,便看到这里是一片汪洋火海。”
封玉洋洋洒洒,编了一大通。
虽然很怀疑封玉话中的真实性,不过,上官玄清也不会明着指出,面上还得佯装成一副坚信不疑的模样。
“今日还得多亏了封太子出手相助,不然凤臣相要是得知爱女遇难,只怕会伤心不已。”
冷眼瞧着眼前这二个同为人中龙凤的男子客套虚礼的模样,凤倾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眼光流转,看向上官玄清,清浅地开口道。
“清王殿下,你瞧,监牢成了这副模样,你说我今个儿晚上呆在哪儿,如今我也只是嫌犯,这大半夜的,总不能够将我移送到刑部大牢或者天牢吧。”
这个问题一提出,上官玄清为难不已,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清王,以我之见,不如就让凤二小姐先回臣相府休息一晚。我相信她的人品,是绝对不会连夜逃跑,也相信凤府二夫人的死与她无关。”封玉温润如玉的俊颜笑容浅浅,淡淡道。
“既然有封太子做保,凤倾妆,今天晚上你就暂时先回上府休息。你的案子,等明日本王上报皇兄,看他如何定夺?”上官玄清负手而立,寒凉的夜风捧起他的墨发,清越的嗓音在夜色中荡开。
“如此,就多谢清王殿下了。”凤倾妆唇角扬起冷笑,暗道,要不是你那位了不起的母后,我又怎么会得此罪名,还弄得容颜尽毁。
态度倨傲地谢过,凤倾妆抬步便往府衙外边走去。封玉朝着上官玄清告辞一声,便也跟着追了出来。
“倾妆,我送你回相府。”
“好。”
二人一路往相府走去。一边走,一边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封玉,你说以目前的情势,我的罪名能不能够洗脱?”凤倾妆头痛地问道。
“很难,一来,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看到了人的确中你的模样。二来,依我之见,宫里头的那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洗脱罪名,估计罪证早已经毁掉。除非你有一个连她也不能够随意动你的身份。到时候,为了防止案件继续调查下去,查到她的身上。哪怕你不动手,宫里头的那位也会替你摆平洗脱罪名。”封玉分析有理道。
“你说得对。看来,这苍炎国太子妃的头衔我是不要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