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都知道,沐阳,带爸爸进去。”李开阳漠视池娜薇的紧张不安,突然又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你想清楚了,待会别想躲在我身后求饶。”
池娜薇看着家门越来越近,心也加速跳动,这比她自己回到这家时更要不安。
“开阳,不要进去了,现在不合适。”池娜薇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敲门。
“如果你担心,那你就在我背后支持我,我做的事我有能力承担结果。别担心,我也没想过这一次就能把你娶回家。沐阳,敲门。”
“你真是一头牛,等一下碰头了我不管你。”
门马上开了,池锐民笑呵呵地说:“我的宝贝外孙回来了吧?”
首先出现在他的眼帘的李开阳的脸,他愣了一下,笑容渐渐冻结,半天都忘记了开门。
“姥爷,快开门吧,我站着腿都酸了。”
“呃,呃,好,进来。”池锐民无措地开门,然后嚷道:“老婆,快出来,外孙回来了。快出来!”
李开阳浅浅一笑,尊敬地喊了声“爸爸”。
这么意外让池锐民僵住不知说什么,只得把目光投向池娜薇,而池娜薇也不知所措,拉了拉李开阳的衣摆,低声说:“你搞什么呀?吓到我爸爸了。”
“呃,快进来,快进来,”池锐民一连迭声地说,拉着李沐阳走到沙发的位置渐渐镇定,研究地望着李开阳。
“沐阳回来啦,姥姥想死你了。”伍金梅拨了拨短发,笑呵呵地走出来,见到李开阳,也同样愣住了半天才嗫嚅着问:“娜薇,他怎么来了?”
伍金梅的眼神多了一点防备,但是他是来抢她的外孙的。
“妈,昨天晚上我们去玩了,他说要来看看你们,妈,你过来坐吧。”
“呃,”伍金梅和丈夫面面相觑,不太自然地在他们对面坐下,原本在池锐民怀里的李沐阳也许是担心他父亲势单力薄,挣开池锐民的拥抱坐上李开阳的大腿吊着他的脖子,小声说:“爸爸,别害怕,我支持你。”
伍金梅的谨慎态度和以前各自不太好的印象,李开阳终究还是没法开口称呼她,他把眼光投向池锐民,恳求地说:“爸爸,我和娜薇想结婚在一起,请你们二老成全。”
看了一眼被吓呆的父母,池娜薇不悦地小声道:“都说了,今天不合适,你问了也没有用,我不嫁结过婚的男人。”
“你不支持我就别出声,安安静静地等着我好了。”李开阳也同样小声地说道。
“咳咳,”池锐民连咳两声,伍金梅只是静静地坐着,研究着他,决定不再开声发表意见。反正女儿怎么想的她顺着她,只要女儿开心就好了,以前反对了让大家都伤心难过而已。她再也不想插手了。
“我听说你已经结婚生孩子了,你提这样的要求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池锐民面无表情地说,眸光瞟向女儿,询问她的意思。
“爸,是他自己——”池娜薇想辩解,李开阳小声制止她说:“娜薇,你别出声,让我来。”
池娜薇翻了翻眼,生气地只顾喝茶,再也不管他了。
“爸爸,我这两天就可以办好离婚了,可能你们不相信,我那女儿不是我亲生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提供dna检验报告。我知道过去我的印象很不好,但是,娜薇已经为我付出这么多了我也不能辜负她辜负你们。所以,请求你二老答应我们吧。”
池锐民夫妻对看一眼,池锐民才严肃地说:“这事情怕是弄不好吧,你要是有诚意娶我女儿,让她幸福,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哎,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问娜薇吧,她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
池娜薇也有点意外,埋怨地把目光瞟向父亲,仿佛在说:“爸爸,你答应得这么快,以后他更加不珍惜我了。该为难的时候就该为难嘛!”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李开阳缓过一口气,才喊出来让他尴尬和无奈的称呼,为了娜薇,该做的我一定不能少。
放开儿子,他慢慢地向他们跪下来,认真地说:“爸,妈,以前做过一些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更让娜薇受了不该受的苦,我现在下跪向你们陪罪,谢谢你们最后体谅我们。”
池锐民和伍金梅大受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池娜薇看着父母为难的样子,用脚踢了踢他,小声说:“起来,别这么煽情,受不了了。”
伍金梅清了清嗓子,说:“开阳,是我不对在先,你快起来吧,我们既然已经互相体谅,过去的就不要提了。”
“爸爸,姥姥说没关系了,你快起来吧,快去准备把妈妈娶回家把我也娶回家吧!”李沐阳灿烂地笑着,所有人都紧张,这小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
李开阳笑着站起,感动地亲着儿子还稚嫩的孩童脸,“谢谢儿子给爸爸这么大的勇气。”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走下楼,池娜薇还震撼在刚刚那一跪的感动中。
“娜薇,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我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你轻松我可没轻松,你就孤意妄为吧。”隐忧,让她觉得生活从来不是这么轻松的。太容易得到,让她心里很不安。
“你爸妈都答应啦,你还矜持什么?不管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李开阳霸道地宣布,现在他有无穷的力量,迫不及待地想一切都按着他的想法走。
“随你好了,我说了我不嫁结过婚的男人,你不管,那你走远点好了。”池娜薇心里已有所动摇,但她不想再坏了自己的原则,以前是她向他屈从,现在他做不到向她屈从,那当做没遇到好了,反正现在急的是他,她要看看他的真心有多少分量。
“你……一定要抓住我的致命弱点攻击我吗?我承认我做错了,这还不够吗?吼,今天早上给我气受了,现在还要给我白眼吗?池娜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明明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池娜薇无所谓的态度又把他激怒了,他几乎咆哮了起来。
池娜薇微微红了脸,很不自然地辩驳道:“谁爱了?以前爱过了现在不爱,我为什么要虚假地承认?”
“沐阳,乖儿子,你评评理,你妈妈爱不爱我?谁说谎谁不爱了?”李开阳气怒之下又抬出儿子做救兵。
“妈妈,你说谎的确是不对啦,你说过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有了我的。”李沐阳说完,飞快地躲在他父亲的身后,谨慎地盯着池娜薇,“妈妈,你别怪我出卖你啦,你说过小孩不许说谎的。”
“沐阳,你吃里爬外了,”池娜薇还想训斥,李沐阳马上说:“妈妈,我去找姥爷出去玩了,你和爸爸继续约会,爸爸,下次吵架别再拖我下水了,其实我还不大会游泳的。”
“没大没小的小鬼!”池娜薇懊恼地瞪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低骂了一句,什么底都给他掀出来了,弄得她一点分量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娜薇,你看不出来沐阳的希望吗?我们的儿子希望我们在一起,你不要逃避了,你也不想他在单亲家庭成长吧。”
“不用你来教我。你走吧,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考虑看看结过婚的男人有没有值得考虑的余地。”
池娜薇漫不经心地说。
“娜薇,我本来是意气风发的,就这几天的工夫,我已经被你打击得怀疑我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了。不过没关系,你等着。”
池娜薇轻叹一口气,无奈地垂肩,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继续奋斗,想依靠的时候无人依靠,想歇息的时候彻夜失眠,她也痛楚地走过来了。她明白,但是她不能轻易妥协。如果他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那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她要的不多,但她不会开口,他的婚姻是她不能超越的障碍,如果他是真心爱我,那他应该结束他的过去和我在一起。纵然不能结束,起码要让我知道你的决心你的努力。要是你不能结束过去,那我也不能忍受世人奚落指责的目光与你偷偷在一起。这是我想要的,如果你明白,你就不该逼迫我,如果你不明白,那你的行为也只会让我更失望心寒。
“娜薇,你在想什么?想我了吗?”
她出神时目光是那么温柔如水,李开阳情不自禁地圈住她靠向他的车子,如同当年的那个姿势。
“呃,”察觉到姿势暧昧,池娜薇急忙收回心思,“你走吧,我上楼去了。”
“娜薇,我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池娜薇心头一震,他痛楚深情的嗓音早已刻入她的记忆深处,但是,现在还不是说爱的时候。
“开阳,在你的事情没处理好之前,请不要用语言来蛊惑我好吗?我不要求你别的,只想请你尊重我,我不想我们再像以前那样闹得不愉快了。”
她也说得凄楚,勾起他更浓烈的激情,吻急切地要落下,池娜薇推手一挡,平静地说:“开阳,我说了要尊重我,没有我的允许,请和我保持距离。”
“你,我哪里不尊重你了?难道互相吸引的吻不算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