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盛世再有贤良,在他的带领之下,人人安居乐业,四海清平……嗟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雄才天妒!”
大祭司目光再次扫过雷怒青中带黑的脸庞,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跃然而出,声调也是越来越高亢。
一连串古怪的声音从大祭司嘴里发出,顿时,整个天地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除了这个声音,一切都似乎已经静止。
“这声音,古怪,竟然有着迷魂的效果!意志稍差一点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这声音的催眠……好厉害!难怪数万年的历史,这个古老的职业一直保持着它超然的地位。”
恍惚之间,佘曼君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警觉,大祭司这种声音差一点就让佘曼君彻底迷失了。
不过,看到身边除了那几个供奉堂的武圣阶强者还能够保持着清明的眼神外,其它的人都带着炙热的目光看着大祭司,随着大祭司的声音而起落,佘曼君也不敢轻举妄动。
突的,那古怪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也从那种迷失而又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的感觉之中,开始恢复了过来。
“谢谢大祭司!”
二长老黑烈垂首致礼,神情恭敬。
对于所谓的天地鬼神,身为王国仅次于大长老的超级强者,一直以来,二长老黑烈并不相信这一些,而祭司们的神秘莫测,也只是停留于传说之中的强大。
可是,先前差一点迷失在二长老那神秘的声音之中,让二长老也真正的认识到了大祭司的厉害。
甚至,对这个身材瘦小的大祭司,二长老黑烈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神秘的声音,远远的超过了二长老的理解,如果与大祭司对上,黑烈自问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从大祭司手下逃脱,而且,这个最为古老而神秘的职业,谁知道还会有着什么样的神秘技能。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哪怕是强如二长老黑烈,也心生恐惧。
大祭司神情淡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似乎先前那无比高亢的声音,并不是他所发出。
对二长老和雷怒等人微一颔首示礼,示意可以开始接下来的仪式了。
王权的更替,一直以来都是由供奉堂来主持。
二长老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形缓缓升起,升到离高台一丈的距离,停了下来。
“不愧是武圣阶强者,对天地元气的掌控,竟然达到了如此精深的程度。”
天地元气托着二长老黑烈缓缓上升,这一下,佘曼君也真正的体会到了武圣阶强者对天地元气运用的强大之处。
不过,佩服归佩服,佘曼君并不羡慕,虽然按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说,佘曼君离武圣阶强者,还有着天远地远的距离,但佘曼君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勤修前世带来的功法,要不了多久,对天地元气的掌控,自己就可以轻易的达到这种程度。
“大祭司,子民们,今天在这里,我们将再次见证一个伟大的时刻!”
“雷怒王者,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一日……四海清平,子民安居乐业……”
二长老黑烈一脸的道貌岸然,为雷怒唱着颂歌。
“而今,英才天妒……幸自强者天助,我乌山王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雷怒王的即将退隐,我们惟以叹息……”
“父英雄,子豪杰,天不绝我乌山,雷氏家族英才再现……”
话风一转,对雷肃的赞扬跃然而出。
“二长老,且慢!”
雷怒沙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二长老黑烈的话。
“老家伙,想找死不成!”雷肃心中恼怒。
众供奉堂圣者愕然。
就连那一脸平静,云淡风清,仿佛立于天地之外的神秘大祭司,显得有些老浑的眼睛,也闪过一丝神秘的亮芒。
一抹怒色闪过二长老的脸庞,雷烈愠声说道:“雷怒,你有什么要说?”
“大祭司,二长老,各位圣者,王国的子民们!”在佘曼君的搀扶之下,雷怒竭力的弯腰致礼。
“我雷怒一生愚鲁,幸得老天宠幸,生于王室,得各圣者之赏识,先王之宠爱,继王权于盛世。”
“怒自知天性愚鲁,虽龙袍加身,龙辇为骑,心仍惶惶,唯恐先贤蒙羞,故常夙夜忧思,精忠为堂为民而不敢自懈。”
“然天有莫测风云,病魔来袭,有如天地崩蹋,数月间,怒,常自省己身。”
雷怒振作精神,喘了一口大气,看了一眼雷肃,继续说道:“怒膝下二子,长名肃,次名闯,长子肃目光高远惜德行有缺,次子闯勇猛刚强而刚有余谋不足。”
所有人越听越不是味道,广场之中,原来的寂静,开始被打破。
“雷怒王这是什么意思,似乎这禅位好象有点别的意思在里面呢?”
“正是,看来,雷怒王也知道这雷肃太子,品行有所不端,可是今天都禅位了,怎么还说这些?”
……
“难道这次禅位并不是出于雷怒王的本心,而是……”
“不会吧!……”
“这可不好说,雷怒王身体有恙,数月不理朝政,一切由雷肃殿下打理,听说,数月以来,很多老臣都因为与雷肃殿下政见不一,而辞官归隐……”
“按这么说来,还真的有可能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段时间以来,王宫好象与世隔绝了一样,不再象以前了……”
“说的对!”
“不会吧,这王权禅位可是要经过供奉堂的圣者大人们的同意的,你们这么说,莫不是以为圣者大人们都……”
“这个可不好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小声一点,这个话题,我们还是不要说了,这等无凭无据的事情,要是真的被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
广场之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高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武师阶的高手,听力极好,许多话,都完整的落入了高台上众人的耳中。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住口!”
二长老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