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
“你要你父亲的赔款是吧?好啊,那你现在给我跪下!或许,我会考虑答应你的要求。”
男孩闻言,黯绿的眸中闪动着汹涌的愤怒,那眼神,就像一头暴狂的雄鹰,恨不得用利爪将她撕成碎片才甘心。
可现实的无奈,父亲痛苦的呻-吟,让他不得不选择低头,膝盖下弯,他慢慢的,缓缓的,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膝盖骨如针扎般刺痛难忍。
屈辱的泪水,一颗一颗无力的滴落,宣泄着他的无力,他的悲哀,他所有的痛苦与绝望……
出生的不公平,即便是再努力,也无力改变自身糟糕的境遇。
因为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你需要拼搏奋斗的起点,你需要努力一百倍才能够到的地方,别人根本不屑一顾。
当他好不容易讨到父亲的工伤费时,父亲却等不及去了另一个世界……
“对不起?呵,是我听错了吗?童氏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也会向人道歉?”
金泽里语调怪异的嘲讽道,望向珍惜的绿眸,充斥着浓浓的厌恶。
“如果你的一句道歉可以还我一个父亲,还我一个家!童珍惜,就算你现在要我再次跪下来,我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闻言,好像十万伏特的雷电袭过脑门,雪眸骤然缩紧,喉咙口疼的阵阵发紧,干涩的连半个字符都发不出来。
她一直恨夏流觞毁了她的家,恨得半夜三更心口绞痛难以成眠,怎么也没想到,她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人在做,天在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孽啊——
“……对不起……”
除了这哽咽酸楚的三个字,她空白的大脑中什么都不存在了。
眼眶愈发的酸胀难忍,隐约有氤氲的水雾蒸腾,冰冷的刺痛从膝盖蔓延至全身。
洒了一地的cherish提案纸,像是一记又一记凌厉的耳光打在脸上,将她那层薄脆的伪装撕得粉碎。
“你刚刚说为了cherish的代言,愿意做任何事对吧?那么,包括跟我上-床吗……?”
金泽里俯下身,邪肆一笑,修长的食指勾住她尖尖的下巴,彷如捕食的猫儿在观赏着搁浅的游鱼般,目光张狂而放肆。
唇角轻扬,美得近似风中精灵的微笑,却令她脊背涌上一片噬骨的幽寒。
“怎么,怕了?”他笑着,笑得让她毛骨悚然。
“现在吗?”珍惜冷声反问。
语气之中,似乎听不出半分怯懦,但她紧拧的秀眉,缩小的瞳仁,还是将她内心的恐惧泄露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