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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挂完点滴,蓉姨打电话过来。
手机一响,她心里又惊又慌,停顿了三四秒,才接起来。
好在,是个好消息。
傅踽行醒了。
林宛白话都顾不上说,立刻飞奔了出去,林舟野不过是一个转头的功夫,这人就跑没影了。
学生时代跑步都没有现在快。
蓉姨没有进去,站门口等着她来。
林宛白迅速穿上无菌服,立刻就进去了,医生已经来检查过,情况稳定,人也清醒过来,这是个好现象。
她很像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可还没走到床边,看到他眼神望过来,她就没忍住,开始哭了。
她反复擦了两次眼泪,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过去,她站在床边,故意板着一张脸,她没有去握他的手,就这样看着他,渐渐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傅踽行这会是清醒的,只是还说不了话,他稍稍动了一下手,费了不少力气,第一次连她的手指都没有碰到,第二次碰到了她的指间,第三次林宛白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她压下喉咙口泛上来的酸涩,手指在他手心扣了扣,“你吓死人了你知道么?”
他看着她,用仅存的力气回握住她的手。
她的眼泪落下来,还是控制不住,而后低下头,开始肆意的掉眼泪。
哭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渐渐平静下来,一直抚摸他的手背,说:“很快会好起来的,你要加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来伤害你。”
她低头,温热的唇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
重症监护室里不能待太久,她守了许久,等傅踽行又睡过去,才出去。
第二天,傅家的人陆续都过来探望。
傅渺和傅延川一块过来的,傅渺看起来是不情不愿。
傅延川还是得体礼貌,与林宛白简单寒暄,“他没什么大碍吧?听说伤的很严重,爷爷都气的病倒了。”
“你去看过么?爷爷现在什么情况?”
傅延川说:“佣人说他不想见人,我只在门口,没看到人。”
林宛白余光瞥了傅渺一眼,想了想,没有多言,只道:“你多去看几回,他生病了,哪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人老了得时刻看着,让他一个人待着不安全。”
傅渺轻哼了一声,说:“有佣人看着,哪儿用你在这里杞人忧天。”
林宛白懒得同她说话,说完这两句,也就不说了。
傅延川扯了扯傅渺,示意她少说两句,而后对林宛白说:“我知道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这里那么多医生都在,傅踽行不会有事儿。你也要多照顾你自己一点,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好。”
“谢谢。”
林宛白点点头,对着他笑了一下。
傅延川他们也没有留太久,傅踽行也没醒着,他们只进去看了一眼,林宛白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酬他们,待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走了。
进了电梯,傅渺才开口,说;“瞧她那个模样,弄得好像我欠了她几个亿。”
傅延川说:“你少说两句吧。”
“做什么?在她面前我不能说话,在她背后我也说不了话了是吧?傅延川你迟早毁她手里,我告诉你。”
傅延川没理会她的话,因为赵忆苓的事儿,他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话很少,脸上也没什么笑。
刚才在林宛白面前,是他最好的状态了。
傅渺想到这事儿,也就默了。
路上,傅渺提议,“要不,我们去赵家看看赵忆苓吧。我最近忙,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只打过一回电话。还没有机会亲自登门,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她。”
傅延川说:“别了吧,她不一定想见人。尤其是我们傅家的人,在他们心里是黑名单。”
“也未必吧,这事儿说到底是傅延铭干的,我们又不知道。这傅延铭也真是恶心,没别的本事,就搞这种事儿。现在好了吧,踢到铁板。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以为用这种方式,人赵忆苓就会嫁给他了?就算嫁给他,有什么用?还不是扶不起的阿斗。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傅渺在旁边念叨,傅延川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安静又专注的开车。
之后,傅渺给赵忆苓打了电话,询问过后,两人一块去了赵家。
赵忆苓还是那样大大方方的,不过整个人瘦了不少,看起来有点憔悴。赵老太太索性就没出来见人,赵斌华客客气气的招待他们。
刚坐下没多久,赵忆萌就回来了。
见到两位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嘲讽道:“今天是吹了什么妖风,把两位给吹到家里来了?我好像说过,关于我二妹的任何事儿,来找我。非要来打扰我妹妹休息,真的不地道。”
赵忆苓:“姐,是我要他们来的。他们来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就是想来做客。本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带着也很无聊,正好他们来,可以给我解解闷。”
赵忆萌看她一眼,没有多言,扬了扬眉毛,坐了一会就先上楼,不打扰他们说话。
其实也无法话可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好似无论说什么都轻松不起来。那样的强颜欢笑,赵忆苓不想装,傅延川也不想。
傅渺就比较直接,“那傅延铭就是个畜牲,这件事我觉得你们做的特别好,特别对,就应该让他去牢里吃牢饭,吃点苦头长个教训,不然光长个头不长脑,丢了傅家的颜面。苓苓,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不过咱们也不是什么旧社会的女性了,有些东西也不用看的那么重要。你的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任何变动。”
即便如此,傅渺也再没有说过要让她和傅延川继续好好在一起的话。
这就表明了,在她心里赵忆苓已经不一样的,就算她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心思却与嘴巴说的,完全不一样。
赵忆苓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今天见一面,也算是做一个好好的告别吧,想来日后会不会再有交集。
她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但也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无所谓。不管是什么时代,清白对女人来说都很重要,谁也不愿意被人强暴,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夺取清白。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只能讨回公道,让做了坏事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等过段时间,走出阴影,生活还是会继续。”
“不过赵忆苓一定不会再是以前的赵忆苓了,但我肯定会比以前更好就对了。”她露出灿笑,让傅渺不用担心,然后转头看向傅延川,眼里有些不舍,含着难过,她很快垂了眼帘,扬着嘴角,说:“我们这算是有缘无分了。”
她原本是准备好了一大堆话的,但真的面对,那些准备好的台词,全部都忘了个干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傅延川对她大概也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她就是有些不甘心,幸福就在眼前,快要抓住了,却扑了个空。
这样的落差,让她很难受。
傅渺坐在旁边没动,身边坐着个人,有些话也很难说出口。可很显然,傅渺没有走开的打算,在她沉默一会之后,预备换个话题。
不过这时,傅延川主动开口,说:“没什么有缘无分,我之前跟老太太就说过,我并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婚约可以照常进行。”
傅渺微的皱眉,视线望过去,瞪了他一眼,并咳嗽了一声,似是在提醒什么。
这一声咳嗽,没有动摇傅延川,倒是惊动了坐在她旁边的赵忆苓。
这咳嗽声,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没有回头,脸上仍保持得体的表情,微微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若是可以,还是当好朋友吧。”
最终,赵忆苓没有再多说什么,又迎合着傅渺说了些其他话,就借口有些累。
傅渺和傅延川主动告辞离开。
等他们走后,赵忆苓回到房间就哭了。
赵忆萌过来敲门,她都没应,门是反锁的,赵忆萌立刻让佣人找了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左右找了一圈,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人。
有些伤痛和污点,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对她来说,心理上造成的影响,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本身,从小赵老太太对她灌输进的思想就是保守又传统,如今发生这种事儿,还被曝光在大众媒体面前,短时间内,她都不会愿意出门。
赵忆萌将她抱进怀里,只是紧紧抱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等到她心情平复以后,才开口,道:“以后不要见他们了。傅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你根本就不需要理会他们。”
赵忆苓靠在她怀里,哽咽了好一会,小声的说:“傅延川是个好人。”
“好什么好,这世上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应该要找比他更好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回抱住赵忆萌。
赵忆萌心里酸楚,真恨不得将傅延铭那混蛋东西碎尸万段!
……
傅延川的车子开到半道,突然靠边停车。
他解了中控,说:“你下车。”
这车上就他们兄妹两个,这话自然是给傅渺说的,她觉得莫名其妙,“你干嘛?”
“我要你下车。”
他压着火,一字一句的说。
“这里是环线,你让我在这里下车?傅延川你发什么疯啊!”
他转头,冷冷看着她,“我原以为你真的把赵忆苓当做是朋友,是真的想要去宽慰她,看看她的情况。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去她伤口上撒盐,你有意思么你?”
“什么伤口上撒盐,我做什么了我?我说的话,哪一句不是宽慰?我当然把她当做是我的朋友,我甚至还把她当做是我未来的大嫂。谁让傅延铭那个混蛋做这种事儿,你要发火也不应该冲着我!”
“她可以是你的大嫂,没有任何问题。”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你想让人家看你笑话是不是?”傅渺这会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觉得很无语,“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生气,傅延川我真是不懂啊,你得不到林宛白,就这么自暴自弃么?”
傅延川觉得好笑,“傅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对赵忆苓是多大的伤害?且不说她自己都不愿意再跟我有关系,你先回忆回忆你自己安慰她的那些话,可你做出来的事儿,是相符,还是相驳。”
“你下车,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也不愿跟她多废话。
他把话说成这样,傅渺自然也不会厚着脸皮继续做下去,她还生气呢。
当即下车,甩上门,还不等她骂人,车子就嗖的一下开走了,没有半点停留。
傅渺气的跳脚,拿了鞋子就冲着车子开走的方向丢了过去。
当然,这一切毫无意义,她最后还得跳着脚过去捡鞋子。
等她捡到鞋子,还未穿上,一辆车子突然在她身侧停下来,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进了车内。
动作极快,干净利落。
傅延川在路上转了一圈,车子开到泗北,并未进去,在路口就转了个圈。
最后,他去了医院,在路上买了点吃的东西。
到的时候,林宛白在监护室内,就在傅踽行的床边,很仔细的给傅踽行擦擦手,还有脸。
她脸上是笑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能够看到她嘴巴在动。
说一会以后,她就会凑过去,听傅踽行说话。
看样子,傅踽行是醒着。
蓉姨在门口,见着他又回来,有点诧异,“大少爷。”
他点点头,然后问:“傅踽行醒了?”
“嗯,这会醒着。我进去叫小白?”她也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打算真的进去叫人。
傅延川也是识趣的,摆摆手,说:“不用,让他们好好说话,我坐一会。”
“嗯。”
他在休息椅上坐下来。
医院有安排好独立病房,只不过傅踽行在这边,林宛白就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着守在这里,隔着玻璃看也是好的。
林宛白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傅踽行休息了,她才出来。
看到傅延川,她也有些诧异,“你怎么又来了?”
他笑了笑,说:“还不准来么?”
“那倒不是,不过来的有些晚。”
“也不晚,我打算在这边陪你们守着。”
林宛白看他一眼,觉得他情绪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想多问,“不用,这边有我和蓉姨就够了,也没旁的事儿,就是坐着。”
“还不许我坐着?”
“也不是,怕你太累。”
“我不累。”傅延川将买过来的夜宵递给她,说:“路上买的,吃一点吧。要是不饿,就再过一会吃。”
林宛白递给了蓉姨,“你刚说饿,正好吃点,我最近减肥呢。就不吃夜宵了。”
傅延川说:“你这样还要减肥?”
“要,重了五斤了,得减肥啊。”
“我说你好像比以前好看了些,原来是胖了。”
林宛白斜了他一眼,啧了声,说:“你说你嘴皮子也挺溜,怎么偏偏找个女朋友那么难。老太太给你算过命没有?算命先生怎么说你的?”
“没算过。”
说起这个,傅延川笑容淡了些。
林宛白差不多知道他在心烦什么,不过赵忆苓的事儿,没法说。
这种事儿,也没有办法,就算傅延铭为此坐牢,也很难解决。这是心理生理双重打击,林宛白一直没说话,这个还轮不到她来讲。他们傅家人做事儿,本来也就没什么情面。
就算傅延川想娶,姜淑芝估计也不会答应。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局面。
反正傅家也真的没多稀罕赵家。
林宛白反倒是挺喜欢赵家的做法,就应该刚到底。
傅延川没走,他与林宛白同坐一个水平线,中间隔着两个位置。
两人也没什么交流。
只要熬过这一晚,明天傅踽行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加护病房。
林宛白其实睡不着,傅延川坐在这边,让她有点不安。
时间过的很慢,过了十二点,傅延川的手机突然响起。在这样静谧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
傅延川立刻接起来,起身往出走了几步,压着嗓子,“喂。”
来电是袁钰君,“你们兄妹两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在医院。渺渺还没回去么?”
“还没呢,打她电话也打不通,现在是多事之秋,别总在外面,没事儿了就回家。你在医院做什么?”
“渺渺也还没回家?”
袁钰君说:“是啊,怎么?你们两个没在一块么?”
“没有。”
“不是一块去医院了么?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一起呢。可她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傅延川并没有多想,说:“可能是跟朋友玩嗨了。您早点睡吧,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袁钰君不快,“怎么能不回来。现在就可以回来了,这医院里也就林宛白守着,你是想让人说闲话是不是?”
“傅踽行是我弟弟。”
他想说他留在这里光明正大,没有什么不妥。
“什么弟弟,你这说法,不但欺骗不了别人,怕是连你自己都骗不了。好了,少说两句,现在就回来吧。别给自己惹麻烦,家里事儿还不够多么。还有傅渺,她在北城的那些朋友,你都认识么?认识的话就打电话问问,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晚还不回来,像什么样子。你顺便也把她一并带回家吧。”
说完,袁钰君就挂了电话。
但傅延川并没打算听话。
他收起手机,回去坐下来,他买的夜宵到现在也还没人动过,他想了下,自己打开,吃了一点。
林宛白转过头,医院里安静,他讲电话虽然轻,但林宛白还是听的清楚。
“回去吧。你待在这里,烦心的事儿也解决不了。我可不当知心姐姐,想在我这边得个安慰,没有可能性。不骂你就不错了。”
“傅踽行也不是我害的,你讨厌我做什么?”
“我也没说讨厌你。”
“你的语气和表情,充分的表明了。”
林宛白歪头,“你们傅家,除了傅踽行,我都讨厌。满意么?”
他笑了起来,无话可说。
林宛白继续道:“不过我没资格讨厌你,你倒是可以讨厌我。”
“谁会讨厌你。”
林宛白没有接话了。
傅延川没走,也没有按照袁钰君的吩咐,给傅渺的朋友打电话。
天快亮的时候,傅渺倒是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他调了震动,不过林宛白也没睡,这会她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往里看着。
他看了一眼,而后起身去接电话。
“怎么?”他语气淡淡,心里还有点生气。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她微微发颤的呼吸声。
傅延川听了一会后,心里一紧,“渺渺?”
好一会之后,傅渺才开口,声音颤抖,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缩在位置报给他。
挂了电话,他便立刻往电梯口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林宛白说:“傅渺出事了,我先过去。”
林宛白回头,见他眼神慌张,“什么事?”
“还不清楚,我过去看了再说。”
“好,那你赶快过去。”
傅延川到地方的时候,傅渺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有点乱,脸色惨白。
这边是老城区,四周围全是旧楼,治安不怎么好。
好端端她怎么会来这里。
傅延川心里又不好的预感,他快速走过去,刚抓住她的手臂,就被她奋力的挥开,“别要碰我!”
她的嗓子沙哑,尖声惊叫。
这个反应,坐实了他心里的猜想。
他立刻松手,“好,我不碰你。我们,我们先回去。”
傅渺紧紧抿着唇,将眼泪狠狠逼了回去,然后慢慢的挪动脚步,跟着他上了车。
傅延川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她身体微微一颤,但还是迅速的将衣服裹住自己。
车子启动,傅渺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要去酒店洗个澡。”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巡捕局。”
“不,不去巡捕局,不去!我不去!”
她十分抗拒。
“渺渺,你听我说……”
“我不去!你要是带我去巡捕局,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他妥协,“好,好,我现在带你去酒店。”
她咬着唇,眼里含泪,一双眼瞪的老大,说:“是林宛白做的。”
她十分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不要妄下定论。”
“就是她,我在那些人的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还能有错么?!”她紧紧攥着衣服,“除了她还会有谁,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害我,一定是她,就是她!”
傅延川没有多言,她现在情绪太激动,说了等于是火上浇油。先等她冷静下来,把整个情况问清楚再说。
……
旁晚时分,傅踽行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加护病房。
他身上的管子取掉了一半,医生说情况良好,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好好护理伤口不要再次感染就行。
林宛白很高兴,高兴的用力抱了医生一把,千恩万谢的。
林钊威也在,见她那个样子,笑着摇头,说:“你瞧你,一点分寸都没有。”
林宛白擦了下眼睛,“我高兴嘛。”
正好,林婧语和陈松源也都回来,病房里好些热闹。
傅踽行也转醒过来,他们一个个给他说加油的话,场面格外温馨。
他还需要多休息,人太多,会影响他。这屁股还没坐热,林宛白就开始赶人了。
林钊威敲她的脑袋,说:“你这人,我是白养了,有了丈夫忘了外公。这一颗心,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是不是?”
“哪有,我也是想让外公您早点回去休息嘛。”她抱着他的手臂,亲热的撒着娇。
林钊威哼了声,“就一张嘴甜。”
他们也没多留,说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人醒来,他们也就放心了。
林宛白送他们到电梯口,一行人都进去了,林宛白拉住了林舟野,“舅舅,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林钊威他们先下,林舟野问:“什么事儿?”
“昨天一个晚上,傅延川都在这边,一直到早上才走。”
“然后呢?”
“他走之前接了个电话,说是傅渺出事了。”
林宛白看着他,见他神色没有异样,又问:“张丹妮的哥哥张勤,你有没有找人盯着点?”
“你怀疑是张勤做了什么?”
“傅延川出去的时候,那个表情不太好,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林舟野笑了笑,“如果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应该高兴?”
林宛白斜他一眼,“如果真是那样,我只能说她咎由自取。”
“好了,你还是全心全意去照顾你的小宝贝吧。”
“张丹妮那边,你也帮着我看着点,心理医生看过了么?”
“看过了,她已经慢慢接受。”
林宛白点头,“这样就好。抄袭的事儿,还是要继续,你先帮我在网上放个风。鉴定那边,我再下点功夫。”
林舟野想了想,问:“如果傅渺真的出了那样的事儿,这件事你会放过她么?”
“不会。”
林宛白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多想。
“你不怕她承受不住自杀?”
“自杀是不可能的,我猜她可能会集中炮火来针对我,所以我得防范于未然。先把事情搞清楚先。”
……
林宛白回到病房,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个匿名的邮件。
她打开,是一段视频,正是傅渺受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