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真心疼哥哥,就亲哥哥一下呗
儿童浴巾就挂在架子上,方怀远询问地看向小早。
小早立即心有灵犀,朝他爹地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已经洗好了。
方怀远摸了摸小家伙湿漉漉的脑袋,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把人从水里给爆出来,用浴巾给裹上,抱着出了浴室。
卧室的床上就放着小早的睡衣。
可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
小早现在不过五岁,已经能够很熟练地自己穿衣、穿裤。
方怀远赞赏的同时,又有点心疼。
他已经托人去国打听关于小早生父的事情,只是调查需要时间,消息没那么快就能传回国内。
“小早看会儿书就睡啦。爹地你快去陪小舞吧。小舞晚上还要去酒吧上班,小早不放心。
小远你可不可以替小早送小舞去上班?”
小早换完衣服,又拿过浴巾擦干了头发,很自觉地就上了床,完全不用人催。
方怀远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小舞今晚会跟酒吧辞职。
单很显然,就目前而言,小舞似乎这个打算。
方怀远有些不悦,当着小早的面,却不好说些什么。
以前不知道小舞在酒吧上夜班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方怀远自然没有办法再放心伍媚一个人去绮念上班。
让他去接送小舞上下班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方怀远迟疑地看着正在看着小早,“你一个人在家里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啦!
以前小舞上夜班,小早也是一个人在家哒。
小远你看,干爹给了小早蜘蛛侠手表!
如果有坏人来的话,biubiu几下,不要说是几个坏人,就算是来一群牛,小早也能把他们给放倒!
还有如果坏人把小早抓过去,也可以通过这个手表跟干爹呼救。
就算坏人把小早的手表丢了,也不怕,小早还有耳钉。
这个耳钉上面有纳米追踪器,干爹只要根据追踪器发射出的信号,就能够找到小早啦。
所以,小早才不怕!”
小早献宝似地从床边拿过一块蜘蛛侠卡通图案的儿童手表,还三百六十度展示了下自己左耳上那个不起眼的深蓝色钻石耳钉。
方怀远拿过小早那款儿童表,放在手里研究了了会儿,基本上就猜到了这款表出自何人之手。
那天,方怀远看见慕臻抱着小早出现在绮念,心里猜到慕臻跟小舞母子关系必然不浅,但是依然对慕臻竟然是小早的干爹这件事感到吃惊。
吃惊的同事又有点吃味。
小早都还没叫过自己爹地呢。
“小早,你洗好澡了吗?”
“小早,洗完了吗?洗好了我就抱你出来啦!”
浴室了传来伍媚的声音。
“heo!苏破天际,萌裂苍穹的小早同——”
“哗啦”一声,浴帘被拉开。
浴帘的那端,方怀远t恤脱至一半,露出精壮的半果的身子,性感到犯规。
伍媚的那个“学”字硬生生地咔在了喉咙里。
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是你?小早呢?”
“床上,睡觉。”
方怀远言简意赅地答。
“那你——”
“什么?”
方怀远动手把脱至一半的衣服给脱了,准确无误地扔进洗衣篓里,一面弯腰脱下自己的裤子,一面转过头询问地看向伍媚。
卧槽!
这到底是在谁家啊!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人来熟!
伍媚本来想问,既然小早已经睡了,那你怎么还没走,见状,没好气地道,“没什么。”
浴室的空间本来就挤,被小早的洗澡盆占据大半的空间,现在又挤进方怀远还这么一个大男人,拥挤的程度可想而知。
伍媚尽目不斜视,近可能地贴着墙边走,还是在经过方怀远身边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他胸膛的肌肤。
伍媚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方怀远却比她更快一步,抢在她缩回去之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故意的,嗯?”
抓住她的手腕,将人用力往胸膛里一带,方怀远一手箍在她的腰间,附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地问道。
谁特么故意的了?!
不带这么贼喊抓贼的!
胸口气到要爆炸,伍媚深呼吸一口气,“我没有,放开!”
“不放。”
“方……唔!”
微张的嘴恰好给了男人长驱直入的机会。
方怀远把人按在墙边,不忘用手背护着伍媚的后脑勺,咬住她的唇瓣,就是一番激烈的追逐跟撕咬。
方怀远性子冷冽,他的亲吻却跟他的性子截然不同,如同是坐休眠的活火山,一旦喷发,便是毁天灭地的汹涌。
因为洗完澡就要出门,所以伍媚洗完澡后直接穿上了工作服。
马甲在客厅的沙发上。
方怀远身上没有穿衣服,炙热的温度透过衬衫稀薄的衣料清晰地传来。
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发烫,好像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微带着凉意的手探入衣内。
伍媚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谷欠念党当中回过神来。
她抓住了方怀远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神透着一丝严厉的警告。
“不想给我摸?也行,那换你感受我,嗯?”
说罢,不要脸地握住了伍媚的手。
神特么换你感受我!
伍媚气得在心里爆粗口。
想要让我感受你是吧?
“嘶——”
方怀远疼地从松开了箍在伍媚腰间的那只手,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小舞。对你下半生的幸福温柔点,ok?”
“滚。”
毫不客气地把肩头的脑袋给推开,错身而过的瞬间,无意间瞥见男人后背的细碎伤口。
伍媚倏地折了回去。
啧,真是一只小刺猬。
方怀远脱下裤子,也不知道伤着了没有,真心挺疼。
冷不防地,有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肌肤。
方怀远浑身如过电了一般,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你受伤了,是昨天晚上……”
伍媚没有注意到方怀远的不对劲,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她的指尖轻触他后背的细碎伤口,其中有几道特别深。
看得出来,应该是碎玻璃扎进了肉里,后来又被挑出来过,所以才会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伍媚的眼底划过一丝恼恨。
谢混那个王八蛋!
昨晚真是太便宜他了!
“不过是点小伤而已。怎么?
知道心疼哥哥了?
心疼哥哥,就亲哥哥一下。”
比较深的那几道伤口都还没结痂,指尖触碰时有点疼。
方怀远的唇色有点泛白,他背对着伍媚,用开玩笑的语气掩饰道。
倏地,后背传来温热的触感。
方怀远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这样,有好一点吗?”
话落,她从身后环抱住他,唇轻轻地落在了方怀远另一处伤口处。
方怀远一动未动地僵在了原地,怕方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薄如羽毛的亲吻密集在在他的后背落下,方怀远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他猛地转过身。
身后的人像是有所感应,在方怀远抱住她之前,如滑蛇般猫腰从他的腋下躲了过去。
“不过是点小伤,哥哥一个人,一定能够处理得很好的,对吗?”
浴室的门被关上。
伍媚得意的笑容消失在视线当中。
方怀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精神抖擞的小远远,磨了磨牙。
男人冲澡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伍媚去卧室里看过小早,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在小家伙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伍媚准备出门,浴室的门打开。
“等我一下,我送你。”
方怀远疾步从浴室里出,对站在玄关处的伍媚说道。
伍媚没想到方怀远洗澡的速度会这么快。
此时,方怀远的身上穿的已经不是他下班过来接她的那一身衬衫、西裤,而是一件干爽的v领t恤以及七分短裤。
在超市的时候,方怀远曾经借口要去上洗手间,离开过一段时间。
想来衣服跟裤子都是那段时间买的。
自从他哥工作以后,也许是出于工作形象的考虑,夏天大都是一身衬衫西裤,冬天则是西装、西裤,即便是周末,往往也都是偏精英的装束。
鲜少见到她哥如此休闲的打扮,伍媚愣了愣。
鉴于此人气量狭小又睚眦必报,伍媚迅速反应过来,她穿上鞋,飞快地回绝道,“不用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坚持。”
不等伍媚把门给关上,方怀远一只手撑在了门上,另一只手搭在伍媚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是要强行送她去上班的节奏了。
伍媚的嘴角抽了抽。
“你来开。”
方怀远晚上就没有回去的打算,因此早早地就让薛丛先下班了。
两个人走至车前,方怀远自然地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伍媚,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
卧槽!
说好地送她去上班呢?
如果要她自己开,完全可以给她车钥匙就可以了,这人跟过来是要干嘛?
……
经过昨晚谢混那么一闹,黄中言已经做好了伍媚不会来上班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当他走到一楼巡场得的时候,意外发现伍媚竟然已经在吧台后面摆弄调酒器皿了。
那天伍媚被一个陌生男人当众亲吻,对方一看就非池中之物,黄中言便以为小伍也是要飞黄腾达,他这尊破庙怕是容不下人家了。
不曾想,小伍竟然还是回到这里来上班了?
黄中言再联想到那天谢混提过那个陌生男人是罗市某档财经节目主持人温言未婚夫一事,自以为窥得事情真相的他立即脑补了一出渣男妄想脚踏两条船的戏码。
黄中言的眼底闪过一抹欣喜,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许。
背对着他的方向,吧台前坐着一个人。
对方穿着浅蓝色的t恤,卡其色七分裤,脚底踩着一双做旧的板鞋。
从衣品到鞋子,加起来估计都没超过五百块钱。
桌前竟然只点了一杯白开水。
来酒吧消费有没有只点白开水的?
有,当然有。
没钱想要来酒吧见识的那些人呗。
黄中言自己也穷苦人家出生,倒是没特瞧不上对方,只是显然也未把对方给放心上。
一个来酒吧舍不得消费的人,小伍能看上这种人?
黄中言扫了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黄中言跟以往一样,在老地方坐了下来。
“经理,您今天想要喝什么?”
伍媚照例是不负责招呼的,黄中言在老位置坐下,她眼皮都没抬。
倒是伍媚的理程晨脸颊微红地走了过来,大着胆子,有些羞怯地问道。
黄中言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位大学生对自己的兴趣。
要说一点心思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大学生呢,能看上他这个高中肆业的,那是他的个人魅力,也是他的福气。
可是一个人若是已然领略过了龙舌兰辛辣,又岂会喝得惯清酒的无味?
“一杯anhattan曼哈顿吧。”
黄中言的手指在吧台面上轻敲,这话虽是对程晨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从吧台后的那抹纤瘦的身影上离开过。
程晨的眼底闪过一声黯淡。
点的是anhattan,递到眼前的却是一杯梨子菊花茶。
淡橘色的菊花在浅色的水里绽放着,黄中言抬起头,就连程晨都惊讶地转头看着伍媚,“小伍姐,您是不是拿错了?经理要的是……”
“脸上有伤,不宜饮酒。”
伍媚淡淡地打断小助理的话,把菊花茶往吧台上一放,就又钻到后台倒腾那些酒具去了。
黄中言喝着这杯梨子菊花茶,感觉梨子的甜味顺着嗓子眼,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就连菊花茶的苦甘味都是甜的!
什么苦,不存在的!
黄中言喜滋滋的把这一杯的梨子菊花茶全给喝光了。
因为昨天他一走,伍媚这儿就出了事,今天黄中言也就没急着离开,喝了梨子菊花茶之后,又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
“啪”地一声。
坐在吧台另一边,比他来得还要早的那位哥们儿把水杯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脸色沉沉,“服务员,你们这的白开水是不是放了好几天了,怎么是苦的?”
程晨一听对方挑衅的语气,生怕又像是跟昨天的谢混一样过来闹事的,求助性地看向黄中言。
黄中言挺直了后背,准备如果对方闹事的话,立即出面制止。
最为淡定的还是伍媚。
只见伍媚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很快又从后台倒了一杯白开水,重新给递了过去。
“亲爱的,你手可真好看。”
对方没有直接接过伍媚手中的杯子,而是覆在握住杯沿的手背上,顺便,摸了一把。
“唔,还很滑。”
说罢,慢悠悠地收回了手。
伍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新回到后台。
竟然没有被过肩摔!
程晨一脸惊讶地看着安然无恙地坐在吧台前的男人,眼底难掩震惊。
她记得上一次有顾客也借着从小伍姐手里借酒的动作,摸了小伍姐一把,结果直接被小伍姐扣住那只咸猪手,顺势就来了一个过肩摔来的。
就连方才没有正眼瞧过男人的黄中言,此刻也不由地不偏头认真地打量对方。
对方像是对他的目光有所察觉,也往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只可惜,由于光线的缘故,他并未能将男人的五官瞧清楚。
接着昏暗的灯光,只能依稀瞧出男人的模样不错。
倒是黑暗中那双过分锐利的眸子,令黄中言不由地在心里打了个突。
他尽可能地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冲他遥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唇边甚至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黄中言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自己好像被挑衅了。
好在,之后对方也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黄中言晚上还得寻常,跟伍媚说一声,也就起身走了。
后者照样没有回应,只是稍显冷漠地点了点头。
黄中言却是知足了,离开的时候笑意都还噙在嘴角。
下班的时候,伍媚要打开,打卡的地方闲人免入,方怀远只能在酒吧外头等着。
“你们经理想要追你?”
伍媚从酒吧里出来,方怀远迎上,第一句,就是这么一句醋味横生的话。
伍媚斜他,“今晚的柠檬汁还没喝够是吧?”
方怀远脸色微变。
原来,伍媚第二杯给方怀远倒的根本就不是白开水,而是柠檬汁。
方怀远在喝进去第一口就呷摸出不对味儿了。
不是黄中言还在盯着他看呢么?
自己装的逼,再酸也得咽下去。
于是乎,方怀远就那样当着黄中言的面,不动声色地把那酸得胆汁都快出来了的柠檬汁给喝了大半。
哈!
不是喜欢吃醋么?
酸死你拉倒!
伍媚眼底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
车子就停在酒吧门口。
遥控解锁,伍媚心情大好地开门上车。
“嘭”地一声,副驾驶的门被关上,方怀远也坐上了车。
伍媚没在意,自顾自地低头系上安全带。
倏地,腰间环上一只铁臂,头顶上方的光被遮住,男人重重地咬上她的唇。
舌尖扫荡着她的口腔,描绘她齿尖的每一寸领地,在她的嘴里蛮横地征伐掠夺,烙下自己的印记。
口腔里传来铁锈的血腥味。
伍媚猛地把人给推开,舔了舔受伤的唇角,破口大骂,“方怀远,你属狗的啊!”
血的猩红染上了伍媚的唇瓣,使得她整个人有一种妖冶的魅惑。
方怀远凝眸注视着伍媚艳丽的唇瓣,黑眸微眯,霸道地命令道,“以后离他远点。”
伍媚:“……”
整个晚上她就没从吧台离开过,跟黄经理更是连肢体都没有接触过。
哪像某人,还趁机占她的便宜!
如果非要她离谁远一点的话,他才是第一个被列入黑名单的好吧1
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想着只要没人搭理,方怀远应该自己就会识趣走人,伍媚自顾自地去洗手间洗漱。
不过很显然,伍媚再一次低估了某人厚脸皮的程度。
“你做什么?”
伍媚掀开被单,戒备地看着走进卧房的方怀远。
“当然是跟老婆一起睡觉。”
方怀远也跟着上了床,还倾身在伍媚的唇上亲了一口。
伍媚气结,抬脚踹他,“滚!”
“嘘——我明天还要上庭。
我保证,在没有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们乖乖睡觉,嗯?”
方怀远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早上又一大早赶来送小早上学,一整天下来,确实有点累了。
伍媚的视线在方怀远眼窝处的两全青痕掠过,听闻对方明天还要开庭,到底是没能狠心到底。
方怀远看出伍媚态度上的软化,机不可失,果断地把人拉下来一起躺好,伸手关了灯。
五分钟后——
“方怀远,你的手往哪里放?!”
“方怀远!”
“嘘——你会把小早吵醒的。”
“方怀远,你个王八……唔!唔!唔!”
夜,还很长。
第二天,闹钟准时响起。
伍媚习惯性地闭着眼,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没能摸到,倒是摸到了温热的触感。
伍媚倏地睁开了眼睛。
方怀远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有那么一瞬间,伍媚以为自己身梦里。
她的食指无意识地描绘方怀远的脸庞,这张她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脸盘。
不似清醒时总是给人一种冷峻迫人的感觉,睡着了的方怀远五官柔和了不少,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错觉。
只有她知道,当这个男人睁开眼,眼底的气势是怎样的迫人。
伍媚的轻拂过方怀远英挺的眉毛,狭长的凤眼,英挺的鼻梁……
最后,指尖来到他的唇瓣。
伍媚泄愤似的用指尖戳了戳方怀远的唇。
温热的、柔软的。
这人的嘴巴异常地毒,嘴唇却出奇地柔软。
伍媚戳得不亦乐乎。
直到原来紧闭的唇瓣忽然毫无预兆地张开了嘴,一口含住了她的食指。
“啊!”
伍媚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起色心。嗯?”
将嘴里的食指放在齿尖磨了磨,方怀远松了嘴,方才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一脸促狭地睨着伍媚。
吃人豆腐被抓了个现行,伍媚已经是尴尬地不行,更令她尴尬的是,她方才那么一叫,把小早也给吵醒了,此刻好奇宝宝惺忪地揉着眼睛,一派天真地问道,“小舞,小远为什么要吃你的手指头?你的手指又不是糖果味的。”
伍媚迅速地缩回自己的手,警告地瞪了方怀远一眼。
意思是在孩子面前,给她注意下形象!
方怀远:“……”
小早像是发现新大陆,指着伍媚涨红的脸颊:“小舞,你的脸好红噢!”
“奇怪,没有发烧啊。”
小早小大人式地用小手在伍媚的额头探了探,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方怀远指头轻轻地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乖,小舞只是害羞了而已。”
“害羞?我知道,小舞跟我说过,害羞就是难为情,不好意思的意思。
我在见到我们班的小牛奶的时候,脸蛋也会红扑扑的,然后也会觉得难为情。
因为我最喜欢小牛奶啦!
小舞见到小远会害羞,是不是因为小舞也最喜欢小远?”
宝贝儿,这题阅读理解,必须给你满分儿。
方怀远抱小家伙坐在他的双腿上,用力地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儿,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我们小早真聪明!”
伍媚忍无可忍,“闭嘴!”
……
怀远律师事务所。
三点半四十一到,方怀远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幼儿园接小早放学。
“我说怀远,你最近忙些什么呢?
天天四点不到就见不到你人了?
我听薛丛说,你最近是三点半之后就不约见客人了。
还有,我也很久没看见你加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范长文就跟掐准时间似的,方怀远刚关了电脑,范长文就推门进来了。
伍媚回国的事,方怀远并没有跟事务所以及身边的几个朋友提过。
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也没有主动去提及而已。
现在既然范长文问起,方怀远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方怀远刚要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方怀远看了眼来电显示,目露意外。
电话是伍媚打来的。
这些日子,从来都只有他单向地联系小舞,小舞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方怀远也没特意避着范长文,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就连方怀远自己也没察觉,当他接电话的那一瞬间,嘴角分明噙着几分笑意。
范长文的眼珠子看得差点没掉下来,总是面无表情的方阎王何曾笑得如此“春回大地”过?
范律师当即在方怀远办工作前的会客椅上坐了下来,不走了,支愣起一双耳朵,打定主意想着“窃听情报”呢。
范长文也没办法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反正当他听见方怀远说不忙,刚准备下班的时候,他很想把办公桌上的电脑朝在讲电话得那人砸去。
不忙?
不忙堆积在他办公桌上的那些案件是什么?
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知道方律师近日性情大变,工作狂的属性彻底变成了翘班狂魔。
天天是四点不到就不见人影。
眼看着他办公桌上的案子越叠越高,他媳妇儿都给他下最后通牒,再加班忙的不见人影,就要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好么!
要不,他也不至于亲自过来逮人啊!
“公司之间的同事聚餐?像这种同事聚餐,一般不是能够带家属么?”
范律师还沉浸在方律师最近“消极怠工”行为的极大不满里,听见“带家属”三个字,八卦的小心心立即噗通跳了那么几下。
范长文惊愕地看向站在窗边接电话的男人,什么情况,还真让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地给猜对了,怀远是谈恋爱了?
伍媚在电话那头生生地给气笑了。
带家属?
您是觉得您天天又是送花又是夹着卡片的,还不够高调是吧?
伍媚几乎能够想象,要是方怀远牵着小早现身,那她同事的生日会基本变成对她私生活的拷问现场了。
伍媚无意喧宾夺主,更没兴趣成为全公司的焦点。
方怀远何其了解伍媚。
要是伍媚肯愿意带上他一起,也不会打这一通电话。
他是有多见不得人?
“方怀远,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伍媚有些恼了。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伍媚部门有同事生日,邀请了全部门的人聚餐。
伍媚没时间回去,只能把小早托给方怀远照顾。
其实伍媚也不想打这通电话,显得她有多依赖他方怀远似的。
可那个晚托班她已经连费用都给退回来了,自然不能再送小早过去,能拜托的人自然也就只有方怀远这只大尾巴狼了。
方怀远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方怀远答应的只是帮忙照顾小早,至于某个人要是晚归,他会不会带着小早一起去“接”她,这个,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