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走进去,稍稍打量了一下重新摆上装饰品的房间,其中,一幅顾曼清的写真份外显眼,把她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
“坐吧。”
林书坐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顾曼清微微撇了撇嘴角,嘲讽道:“恭喜你,在适当的时机捡了好运。”
林书没想到顾曼清一开口就是这么的尖酸刻薄。人总是有自尊的,林书觉得她没理由要遭顾曼清的白眼。没理由!
林书温和地说:“既然是好运,就算是捡来的也还是好运。因为好运只属于少数特别人的特别待遇,‘捡’,不过说明了好运的来之不易而已。”
顾曼清的脸色变冷,说:“是吗?那咱们走着瞧。”
林书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曼清,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吗?”
“我看你知道得挺多的嘛!”顾曼清站起来,冷冷地道。难道一鸣知道自己喜欢他,然后又告诉她的?顾曼清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万分可怜,可悲。
“我是知道,可我——”
“好了!”顾曼清粗暴地打断她,“收起你的同情心,我没办法好好和你们相处,那对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好吧,你怎么对我就算了,拜托你别对一鸣不理不睬的,好吗?”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管。”顾曼清发泄似的说,要不是因为婶婆,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憎恨的情绪慢慢地滋长着,她恨陈一鸣,也恨林书。
林书叹气,她不习惯和别人剑拔弩张,互相攻击。原先只是想来说说心里话的!
一会儿,顾曼清的自尊又抬头了,她笑着说:“林书,你别太得意了,我顾曼清不像你想的那样可怜。”
林书无语,安静地离开,是她的想法太简单了。人不怜我我自怜,这才是真的可怜。顾曼清大概是不会理解的。
关门声响起,顾曼清像松了架似的跌坐在沙发上,反复想着,陈一鸣知道自己喜欢他还把一切告诉林书?他怎么可以这样?
无法定下心思修改毕业论文,林书拿了书包出门了。
她选了条最长线路的公交车。
本来去毅丰大楼可以坐别的线号,少走许多弯路,但她今天想一直坐到终点站,不想中途下车。
终点,不必担心坐过了站,不必担心提前下错了站,可以安心地欣赏街道人群,浮想联翩,没有下车时的拥挤和仓促。
以前林书不开心的时候经常这么漫无目的地搭车乱逛,然后又从终点站搭车回来。
下了公交车,从总站站场转出来,毅丰大楼就在她的面前了,距离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半年了。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初次见面,仍有许多不真实的感觉。她轻轻地一笑,感叹世事变化无常,而如今,却能一笑置之。
看见公用电话亭,林书走了进去,插入200卡,才突然想起要给谁打电话。
望了一眼毅丰大楼,她从包里拿出电话本。第一页空白的页边有她当时随便写上的陈一鸣的号码。
“我是陈一鸣。”陈一鸣公事式的应答。等了半天,没见对方出声,他看了一眼号码。
“哪位?”今天他没有会议,耐心的又问多了一句。
“嗯,是我。”
“林书!想我了吗?”陈一鸣坐直了身子,不再看笔记本,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
“嗯。”她无意识地应了一句,连她自己也吓了一惊。那不是她说的吧!
陈一鸣愣住了,他急急说了一句:“你在那等着!”
林书纳闷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不明白他的意思。话没讲两句,就挂掉了。
她闷闷地走出电话亭,似有魔力一样,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觉得落了什么东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