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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被魏景阳当面说破表现尴尬。
“抱歉,那,我坐到另外一边。”萨琳娜呐呐的坐到了对面。
魏景阳不耐烦的收回视线,将所有注意力留给了安九。
很快到了医院,一通折腾后,安九直接被送到了待产室,医生告诉外面的人说:“她的宫口开的太慢了,我们为她准备了催产针,为了减轻痛苦,会注射麻醉无痛分娩,她本人也同意。”
“好,克劳德医生,拜托了。”魏景阳紧张的与医生握手,医生重新进入了产室。
分娩的过程是漫长的。
分娩的痛苦相当于同时折断了二十根骨头。
哪怕有先进的医疗作为辅助,安九在这个过程中还是痛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竟然不知道世界上有种痛苦叫做分娩!
在她听见婴儿啼哭的那一瞬间,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母亲生而不养她真的不怪了,因为她光是生下自己,就付出了很多。
只有她真正做了母亲,才理解那种心情。
护士将孩子先抱给她看,安九只匆匆一瞥,小小粉粉嫩嫩的一团,她还闭着眼睛,咧开小嘴哭声好大。
看不出像谁,她只在大脑传来眩晕的瞬间,闭上眼昏死了过去。
安九经历分娩整整持续了十一个小时,她早就筋疲力尽了,医生为她做了善后处理,才将她从产房里推出去。
魏景阳看见她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吓了一跳!
怀里抱着婴儿还来不及细看一眼,就塞给了唐蕊。
赛琳娜热情的想要上前试抱,唐蕊对她拒绝道:“赛琳娜小姐的香水味会刺激小孩子的呼吸,您不可以抱她。”
赛琳娜一腔热情被浇的干干净净。
病床前,魏景阳的声音焦急的响起:“克劳德医生,她怎么了?为什么叫不醒?”
“她太累了,让她睡吧,睡够了自然会起来,魏,你该准备两个月嫂和育婴师。”
“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就联系。”
……
安九被移动到了独立的病房,负责照顾她的月嫂和育婴师很快就赶到了,接替了唐蕊的工作。
虽然安九没有醒,但是大家都说她没事,魏景阳才渐渐放下心,抽出个机会走过去重新抱起婴儿。
她真是太小了!
仅仅只有六斤,但在女婴当中的个头又算大的。
所以才会生了那么久……
魏景阳低垂眉眼观察着她。
小家伙眨着乌黑的水灵大眼睛四处望,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赛琳娜这时又走过来,对他说:“她可真乖,我见过的其他宝宝都是又哭又闹,很令人头疼。”
话刚说完,小宝宝竟然不配合的嗷嗷大哭起来。
魏景阳嫌弃的瞅了赛琳娜一眼,认为是她的香水让小家伙不适应。
他抱着宝宝转身躲开了她,没多久,小家伙就不哭了。
魏景阳抱着她又垫又逗,在这一个月把带娃的知识恶补完,致使他抱婴儿的动作非常熟练。
赛琳娜当然能感到自己被刻意冷落,不过男人越是这样,才越能勾起她的胜负欲望。
她转身来到了病床前,安九在沉沉的睡眠中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过生产过后,她的身材变得苗条,赛琳娜都不用猜,也知道安九的底子非常好的。
再加上她刻意的保养,她一定很快就会恢复标准身材。
赛琳娜心说,要赶在她恢复之前,刚好趁着她身体不便……
*
安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前生,从头到尾,活了二十五年,在车祸发生的瞬间又全部归于虚无。
她在梦中没有重生,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走完了别人的人生。
在她车祸以后,魏景阳参加了她的葬礼,柳先好于不久后回国,对他提出了一个非常苛刻的要求。
想要继承她大哥柳先河留下来的遗产,就必须和她外孙女儿结成冥婚!
一生一世守着她的骨灰,不得再娶!
魏景阳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安九看不懂他当时的内心想法。
只觉得他接受的是那么顺其自然。
冥婚的仪式自然不同于婚礼的程序,洋洋的喜气中,参杂着葬礼的风俗。
魏景阳穿着红袍和她的遗照拜堂成亲,他身姿挺拔,胸前的那朵大红花趁得他玉树临风。
然而前来观礼的人却在背地里对他好一通笑话。
娶一个死人,这个姓魏的为了柳先河的遗产也真是拼了。
更有人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冥婚,洞房怎么办?呵呵,难道给他扎个纸人?”
“嘘,你不知道吗?柳老太太专门给他定做了一个她外孙女儿的仿真硅胶娃娃,就放在他的床上。”
“这老婆子,是不是疯了?”
“多半是疯了,明明是国外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竟然会提出冥婚这么荒唐的事。”
“啧啧啧,亏得这个姓魏的,能受的了她。”
婚礼匆匆忙忙结束,魏景阳身为新郎官被人拥着送到了新房。
新房也与婚礼的布置一样,婚花葬花相搭配,就连结婚照,安九的那一侧是黑白的,他那一侧是彩色。
柳先好没有安排酒席,婚礼结束就把人都打发走了,大门一关,她上到二楼来。
魏景阳就站在床头,看着被子里的安九的仿真玩偶。
玩偶做的非常逼真,以她清丽的面孔成型,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生带着笑意,仿佛会说话一样。
柳先好敲了门,魏景阳走过去把门打开。
“柳姨。”他叫了人。
柳先好看着他,叹息道:“你也别怪我对你要求严苛,我们小九死的惨,甚至都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骨!我把她许配给你,是惩罚你的监管不力,如果你对她用心一些,她怎么会发生意外?”她指着床上的玩偶对他道:“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往后余生,你就和把她当成小九,和她好好作伴儿吧。”
“好的柳姨。”魏景阳答应的眼也不眨。
等到柳先好离开,他关上门,重新返还到床边。
他坐在床上,手指抚摸上人偶的脸,触感冰凉,明明是那么逼真,却没有一丝生气。
“对不起,早知道你会失去生命,我当初就算强制也该把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