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少骅讲完了话,皇上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陈词滥调,听的人好想睡觉:“好了,众人散了吧!都回去好好休整休整,晚上的庆功宴,都要来,可以带家属。”
“是!”
众人要退下,皇上留下了郎钦:“皇弟,你留步!”
“是。”郎钦回过头来。
见众人都离开了,皇上从龙椅走下来,抓着他的手道:“皇弟,你受苦了。”
“不苦,边疆风光好。”
他越这样,皇上觉得越内疚,但有些话还得跟他说:“你还是受苦了。朕是想让你有个准备。”
“您说。”这回又打算把他支哪儿去?
“朕想着你既然已经成家了,这东厂还是不太适合去了,东厂那边一切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如果刚恢复又换厂主,怕会乱套。所以朕想给个新的职位,你回去想想,你要什么职位,晚上庆功宴的时候提出来,朕都给你。”这也算是对他最的补偿了,除了职位,还会有金银珠宝赏赐给他,只要他不进内宫,一切好商量。
郎钦明白他的用意,还是担心自己跟洛贵妃有染,他如此不相信自己,又何必给那么高的许诺,也许他的许诺不过是个斯坦罢了!
对于这个同母的哥哥,郎钦觉得越发的心寒,也罢反正他不打算在京城长住下去,少些感情也少些牵挂:“谢谢皇兄!”
郎钦回到王府时,管家说沈夫人来看王妃正在府中,郎钦来到卧房门前的时候,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沈夫人正拉着瑛儿问长问短:“瑛儿我瞧着你似乎胖了一点,这样好!这样显得健康!对了,王爷这些日子对你如何?”
瑛儿点了点头:“很好!”
郎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小丫头没辜负我这么疼你!
可是她的下一句话,郎钦就笑不出了,瑛儿说:“就是他每天都跟我洞房,戳得我腰酸背痛。”
郎钦看了看左右,还好周围除了芝麻没有别的下人在,否则这事情传出去,他就休想回封地了!
沈夫人闻言,惊讶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嘴道:“什么,你说王爷跟你……他不是不举吗?”
郎钦生怕瑛儿再说出什么爆炸消息来,轻咳一声:“岳母大人!”
“王爷!”沈夫人知道自己和瑛儿的谈话恐怕被他听到了,有点尴尬的叫了他一声。
“岳母不必客气,叫我名字就行了,我们是一家人。”
“嗯,那郎钦你……”有些话她难以启齿,但是她相信,即使她不说出来,郎钦也懂的。
郎钦点了下头:“嗯,岳父大人知道的。”
“那太好了!赶紧给我生个外孙吧!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沈夫人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郎钦让芝麻送沈夫人出门。
自己坐在门边,对瑛儿招了招手:“瑛儿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瑛儿直觉的把郎钦推到房里,给他锤了锤胳膊:“你说吧!”
“我们两洞房的事情,以后别再说出,你我和岳父岳母大人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
“因为说出去,皇上知道我洞房如此有力气,能夜夜跟你那啥的话,说不定会嫉妒我力气大,一嫉妒砍了我脑袋怎么办?”
“啊!还会砍脑袋啊!”瑛儿被吓到了,好暴力好恐怖啊!
“是啊!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
瑛儿点点头,趁机提出要求:“那你能不能许我今天吃一碗冬瓜糖?”
“不行,吃太多你会牙疼!”
“可是我想吃,相公你就答应了吧!”瑛儿抓着他的手开始撒娇。
郎钦顿时举手投降,但保留余地:“半碗!”
“一碗!”
“一根!”
“好吧!半碗!”半碗就半碗,总比没有好!
晚上的庆功会,皇上说能带家属,瑛儿很兴奋,因为她这个家属趁机带上自己的家属——二锤,对瑛儿而言,阿狗和二锤是她家里的一部分,瑛儿本来想连阿狗一块带上,但郎钦说什么都不让瑛儿带阿狗进宫,别人不知道,以为阿狗很凶猛,吓得四处乱跑,会扰乱宫廷秩序的。
本来一个女眷身边要带就只能带个丫鬟,何况哪有去宫里赴宴还带丫鬟的?更何况是带个男子,就更不符合规矩了。
但是瑛儿闹的郎钦头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想怎么就怎么吧!
二锤勉强也能算得上这次大战的功臣之一,去也没事。
到了宫里举办庆功宴的宫殿中,郎钦拉着瑛儿在岳父那桌坐下,瑛儿拉着刘二锤也坐下:“二锤,快坐。”
“谢谢王妃!”刘二锤感激的在她身边坐下,多亏了王妃,他一个普通的护卫也能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进宫开眼界。
正说着话,皇上来了,皇上本想和郎钦坐一桌,与众人同乐一下,也加深一下兄弟间的关系,但瞧着这一桌有个威武的大汉,心里不知为何顿生怯意,拉着皇后走向了他的专属座位,然后就是开宴,大家开始吃菜喝酒,宴会进行到一大半的时候,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可能都准备退场了,皇上抬起头来,举着筷子指了指郎钦:“皇弟,你这次为朝廷立了功,朕要重重赏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众人闻声纷纷看看皇上,又看看郎钦,心想皇上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往犒赏有功将士总是从官最高最重要的开始,今日怎么从不是特别重要的九王爷开始了?
皇上这是仔细想过后的结果,他承诺郎钦后,会导致久宫里,仔细一想,就有些后悔了,怕郎钦狮子大开口,万一管自己要半边江山,自己也只能给啊!
可沈将军就不一样了,沈将军那他什么都没承诺。
现在沈将军和郎钦是荣辱与共的,若郎钦的要求太过分,沈将军的那一份他就可以不给了,这样他还能少点损失。
郎钦猜想着皇上这么做,要么是想告诉众人皇上有多麽器重他郎钦,特意第一个赏他,要么便是试探他的欲望,再决定要怎么封赏沈将军。
这样也好,岳父一直希望他掌管那二十万大军,若是岳父先开口,这件事恐怕就定下来了,皇上的疑心病一定会更重,他就很难走出京城了。
郎钦道:“多谢皇上,臣确实有意思想要恳求皇上恩准。”
“你说。”皇上带着忐忑的心情说道,怕他提出什么很难办到的要求。
“臣弟近年来身体向来不好,如今有了瑛儿,这辈子也满足了。臣弟想带着瑛儿回封地去,过几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小日子。”不想再在皇上身边,担心受怕了,因为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你要走?为什么,京城不好吗?你想要什么官,朕随你挑。”这是皇上没有想到的,他居然在这人人都想趁机鲤鱼跳龙门的时候,离开这里,去那遥远的封地,他的弟弟郎钦,那个从小霸道狂妄的郎钦,自从上次受伤残疾后,似乎变得越发沉稳懂事了。
“京城很好,但是落叶归根,臣弟总不好一直赖在京中吧!比起其他几个兄弟,臣弟已经在京城待了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封地那边的王府臣弟已经叫人在收拾了,估计很快就能收拾妥当。”郎钦道,唯有到了他自己的底盘,才不用战战兢兢看人脸色。
比起其他几个王爷,皇上算是对他很偏心了,其他几个王爷在先皇驾崩出殡之后便被赶去了封地,唯有他郎钦是留在京中最久的,一留就是好些年,现在太子渐渐大了,朝中能辅佐皇上的人也多了,他也渐渐和皇上产生了一些隔阂,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否则能皇上对他生厌的时候,只怕就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了,趁着关系还没彻底僵化,他先走为妙。
到了封地,瑛儿也少些束缚,她想生孩子就可以尽管生,不用顾虑皇上会不会因此对他忌惮甚至伤害到他们的孩子。
“你真的要走?非走不可吗?其实京城里有不少好的职位可以让你选。”皇上原本想着像中书令什么的高官,挺适合他的,只要他别进宫其他都好说,没想到他却是要走,终于要抛下他这个冷漠无情的大哥,离他而去了吗?
郎钦摇摇头,并无眷恋;“臣弟当初留在京中,是怕您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怕有居心叵测的小人加害于您,现在您已经稳坐皇位多年,臣弟也能放心归去了。”
他有认命做他的王爷,帝王之梦早就放弃了,在他双腿残疾加不举的时候。
“皇弟,朕对不住你啊!”皇上想起了他刚登基时,朝中上下有很多人觉得他是个中庸之人,不堪担当大任,是才情手段皆出众的郎钦力排众议,辅佐他坐稳了这个皇位。
每当他彷徨害怕之时,是郎钦鼓励安抚着他,这些已经过去了好久的事情,他原本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在郎钦说要走的时候,突然就全部想起来了,历历在目……
没有郎钦,何来他今日,皇上想到这不由有些哽咽:“九皇弟,你可不可以不走?一直辅佐朕,朕需要你的辅佐。”
郎钦摇摇头,去意已决:“皇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臣弟回到封地一样能辅佐您,如果谁敢对您不敬,皇弟我一定把他的头颅提来见您。”
皇上闻言,心里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相信他,将他调到边关去,暗暗贬了他的职,既然他一定要走,那就让他风光的回到封地吧!
皇上难过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朕封你为庆都王,除了你的封地庆都,庆都每年的赋税,除特殊情况,一般不需要你上交。出自之外,朕再另加赐庆都附近的三郡一县为你的封地。赏金五千两,另你庆都王之职许你子孙世袭,你没有子孙,将来可以领养一个,让他继承下去。”
“谢皇上隆恩。”如此一来他的封地就比其他王爷大上许多了。
“你我骨肉兄弟不用多礼,你别急着走,在京城里再多待些日子,朕想跟你再说说话,起码过半个月等天气完全暖和了再走。”皇上摆了摆手,皇后坐在一旁,暗想我尽量得把九王爷争取到我这边来,他回到封地后,势力必定大增。
“是。”半个月足够他整理物件,打包离开了。
郎钦退到一边后,皇上对沈将军道:“沈将军你屡屡为朝廷立下大功,朕决定赏赐你黄金一千两。”
“多谢皇上!”沈将军谢了恩后,将怀中踹了好些年的一块兵符掏了出来,传授跪地,两手往上举着兵符道:“皇上这是臣的兵符,臣年事已高,恳请皇上允许臣辞去一品大将军一职。”
他原本还想说求皇上让郎钦顶替他的职位,但想着如今时机并不成熟,一是郎钦在军中所有作为,但没有立下大功,不足以服重,再有郎钦已经说要回封地去了,他就不好再让郎钦接下的他的职务,否则皇上会怀疑郎钦刚才的所作所为,并是不真心实意,而是以退为进的计谋。
“沈将军你也要离朕而去?”皇上其实一直都希望他能兑现承诺,打完胜仗就离职,因为他的官职太高,名声太响亮,皇上心里有些顾忌。
可他真兑现承诺,要告老还乡,皇上心里又生出了一些不舍,本来郎钦要离开他就挺难过的,现在沈将军也要离开,一下失去了两位还能信任的人,他有些招架不住。
沈将军点点头:“臣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了,愿随王爷去往庆都颐养天年。”
“不行,将军你是国之栋梁,朝中大将,朕不能没有你!”他一时跑了,皇上本来做好了准备,他一旦辞职,就叫洛贵妃的哥哥顶上他的职位。可那时候他身边没有皇后这个女军师啊!很多事情考虑的不成熟,他曾把这事与皇后商量,皇后觉得大大的不妥,本来贵妃的娘家就掌握了大量兵权,如果把沈将军的兵权也交给洛家人,造成洛家一家独大,恐怕洛家会恃宠而骄,给皇上甩脸色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