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亲以来,一直和瑛儿寸步不离的在一起,瑛儿要是离他而去,哪怕只是一天他都会不习惯的,何况是一两个月!
沈将军闻言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天天守着媳妇过日子,你得独立啊!独立!”
“可我没有瑛儿在,浑身自在,要不我再多守一座城池,您把瑛儿留下?”
“不行,我为什么要带瑛儿在身边,你懂的。”为了以防万一。
郎钦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我为什么要留瑛儿在身边,岳父你也懂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过看在你第一次出远门的份上……”
“有的商量?”
“我把阿狗留下跟你做个伴吧!”
郎钦顿时双肩垂了下去:“失望!”
“就这么着!”沈将军说完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跳上身后的千里马扬长而去。
他的身后,郎钦拍了拍同样忧伤的望着瑛儿走远的马车的阿狗道:“乖,我们一起等她回来!”
自从沈将军带走了瑛儿后,郎钦做事的效率变高了,因为他实在闲得慌,一闲就想老婆,一想老婆就难受,为了耐得住漫长寂寞。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现在整个建兴城里他是老大,怎么管他说了算。
郎钦的马车经过大街时,见街上行人寥寥,店铺大多还是关着门,路边到处残留着战后东倒西歪的座椅和东西,郎钦探出头对士兵道:“街上这么乱,我看着不爽,你叫五百士兵从即刻起上街清理大街,本城不是有个大贪官落网了吗?把他叫到我的落脚处,我要亲自审问。”
“是!”
于是郎钦守城生涯就此开始,他来的第一天人心惶惶,因为他们本是敌国的子民,现在被郎家皇帝攻打了下来,成了郎家的国土,皇帝突然换了人,他们心里害怕。
但是从郎钦亲自审问了可恶的贪官,把贪官府里的粮食拿出来发给穷苦老百姓后,人们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人们起来时,发现乱糟糟像个废墟的城内居然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店铺门纷纷开张。
当天下午郎钦从原本的老百姓中抽调了一些有名望的人,在新衙门中当职,老百姓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来这个王爷人不坏了。
到了第三天,郎钦实在闲的无聊,开始找那些欺压乡里的恶霸的麻烦,一个一个叫人抓来,亲自审问,然后叫人关押。
到了第四天人们等着看郎钦有什么新动作时,他把自己关进了屋里,人们以为他是累坏了,要好好休息,心里不由赞叹这真是一位贤王啊!
却不知是郎钦突然找到了一种寄托相思的途径,叫做飞鸽传书!
他每天一封信接着一封信的写了,亲自绑在鸽子腿上,然后站在窗边看着可爱的小鸽子飞上天空,嘴边挂着甜甜的笑容:“小鸽子,飞吧!”
话说沈将军第一次收到郎钦的飞鸽传书时,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军情,半夜爬起来拆信,结果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给瑛儿的情书,字很小个,话就很多,沈将军大概的看了一下,写的极为肉麻,什么娘子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相公我十分想你,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差点一口呕出心头血来,这小子是想老婆想疯了吧?
天亮后沈将军叫人给瑛儿送去,瑛儿看了后,喜滋滋的给郎钦写回信,沈将军心想你丫字都不认识几个,会写信?
他好奇的拿过来看了几眼,瑛儿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肉麻程度丝毫不亚于郎钦,而且她的情书有个很销魂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写的字,她会用画画来代替一会画个小鱼,一会画个心什么的。
看的沈将军很是脸红,偶后陆续收到几封郎钦发来的信都是这些内容后,沈将军每次一看眼,发现不是军情后,直接扔给瑛儿。
但瑛儿第三十四次收到信鸽时,这代表郎钦已经不在她身边三十四天了,瑛儿把送回去的信递给沈将军身边的小兵时,可怜兮兮的问沈将军:“爹,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相公?”
“快了,等打完这场战争,敌军投降后,我亲自送你过去和他相会。”
瑛儿不满的嘟起了嘴巴:“爹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瑛儿你再等等,等战事平稳后,爹就送你去见他好不好?”沈将军低声哄道。
“我不!”
“你不也得等到那个时候,外头兵荒马乱的,爹不送你,难道你要自己去吗?瑛儿乖,再等等。”沈将军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没时间跟她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叫了士兵送她出去后,低头又研究起地图来!
沈将军研究了一会地图后,对于这一仗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问墨云先生:“先生,你怎么看?”
“走东边吧!”墨云先生指了指东边的路,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瑛儿那丫头向来是个耐不住的主,如今能干等三十四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吧!这丫头以前跟着他们,走南闯北,从没半句抱怨,现在到底是成了亲的姑娘,心里多了一个相公要挂念。
“可是东边离着敌军的徐庆山大营很近,我怕会惊动敌军,那儿的地势我们不熟。不行!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问瑛儿吧!”沈将军抬起头来,刚要叫人,墨云先生道:“晚了。”
“什么晚了?”
墨云先生不回答,只是听着门外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想起后,指了指门外。
门外很快想起一阵叫唤声:“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是瑛儿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瑛儿又不肯吃饭?
“王妃跑了!您让我看着王妃,我就时时刻刻看着她,尽量让她别闯祸,却不想我前脚刚去茅厕,王妃后脚就不见了。”冬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会吧!会不会是她躲哪儿玩去了?你叫人再去好好找找!”
冬儿拍着胸口扶着墙疝气不接下气的摇着头道:“都找过了,奴婢先前也以为王妃只是一时贪玩跑不见了,不想刚才军营门口的人来报,说是王妃背着个包袱带着刘二锤骑马出去了,我心想这下可坏了!王妃十有八九是去建兴城找王爷去了!”
“什么!简直是胡闹!这一路上,那么多敌军,万一被逮住了,她的小命就难保了!”胡闹!太胡闹了,沈将军一拍桌子,气的脸都红了,心下又开始害怕起来,叫了一名亲兵过来道:“你立刻传我命令叫宋校尉带三十个人穿便衣去追,一定要把瑛儿给我平安的找回来!”
“是!”
亲兵离开后,沈将军道:“瑛儿出了军营的事,奸细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说不定已经把消息发了出去,要是被敌军先找到瑛儿,当成威胁我和王爷的人质,事情就复杂了。”
而且这两人十分容易被人发现,因为刘大锤高普通男人半个头,长的又魁梧,手拿两只大铜锤,太好认了。
路上骑马才半天的瑛儿坐马坐的屁股都疼了,刘二锤心想他们走了这么久了,沈将军应该也追不上了,慢点儿没事。
赶紧给瑛儿找了个马车,出门在外,他怕招摇,所以叫瑛儿为小姐把马车叫人收拾好后,刘二锤在锤子放在马车里后,在车帘外坐下:“小姐,我给你赶车,你要是渴了马车里有水,要是饿了,包袱里还有几个大饼。”
“嗯嗯!”终于可以去找郎钦的瑛儿变得很好说话,她懒洋洋的趴在马车里的软垫子上,揉了揉她酸痛的小屁股。
揉了一会,瑛儿困了,就趴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外头的天的黑了,她也饿了,瑛儿打了个哈欠后,坐起身来,就着凉开水吃了半块硬邦邦的大饼后,问赶车的刘二锤:“二锤,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相公?”
“大约还要十几天吧!得看天气,天气要是不好,可能得更长点。”现在是春天雨水最多的时候,一下雨就容易打滑,马车就走得慢。
“哦!”好漫长了!
晚上有些晚的时候,马车终于见到了一家客栈,可能是因为兵荒马乱,老百姓都在逃难的原因,客栈里并没有客人,也没有看见老板,刘二锤道:“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吧!再往前走,只怕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就要住在荒郊野外了。”
瑛儿点点头,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跟着刘二锤进了这家客栈,好在客栈里虽然没有人,常用的东西却都还在,炒菜用的铁锅还有蜡烛什么的。
瑛儿点了灯,在外头的泥巴地里扒了几颗萝卜就开始做菜,外头的堂屋里,刘二锤正在低着头擦桌子时,进来一群穿着敌军军服的男子,手里个个都拿着兵器,光线很暗,他们看不清刘二锤的面貌,自以为他是个店小二,粗着嗓子道:“喂!小二,你看到一个个头跟你差不多高手里拿着两个锤子的大汉和一个穿男装的小姑娘没有?”
二锤一听,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到了地上,那不就是他和瑛儿吗?
瞧着这群人凶神恶煞的,刘二锤果断摇了摇头:“没。”
“哎!追了一整天了,都没见着人,大家都累了,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其中一个官兵提议道。
“是。”他虽然自信这群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万一他只顾着打架,王妃被抓走了,那他的罪过就大了,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刘二锤跑进厨房里时,瑛儿还在炒菜,见他进来了,回头道:“二锤,你怎么进来了!”
“小姐,快住口,门外来了一群官兵,看样子是来捉拿我们的,吵着要吃饭。小姐你到后院的马车上去躲一躲,马车上有没吃完的大饼,你将就着填填肚子,我来应付他们。”刘二锤说完把瑛儿敢炒好的一旁萝卜片递给她。
“可是厨房没菜了!”
“没事,那不是还有菜吗?”刘二锤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只大南瓜。
“可是……”她刚才看到有老鼠在那几只南瓜上跳上跳下,好像还撒了尿,没问题吗?
“别可是了,小姐你赶紧躲起来!”心里害怕的刘二锤把瑛儿从后门推出了厨房,然后把栓子一拴,做好了心里准备,待会他把饭菜端上去时,如果人家没认出来他,就算了,认出来了就是和他们拼,把那几十人全都打趴下就是了。
这样一想,他心里轻松多了,提起那几只大南瓜,就开始削皮煮熟,这没有米,但有酒,配上几坛子酒,刘二锤就上菜了。
这堆官兵不好伺候啊!
一会要他加菜,一会要他倒酒,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就算了,一边喝酒还一边在骂人:“那两个该死的敌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一男一女,当然是私奔了呗!”
正在倒酒的刘二锤很有砸桌的冲动,手下一不小心有些用力,捏碎了一只碗,私奔你大爷的!老子和小姐是纯洁的主仆关系,洗干净你龌龊的脑子!
“小二,你想什么了?碗都被你捏碎了!粗手粗脚怎么做事的?”其中一个士兵不满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刘二锤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其丑无比的微笑后,给他倒了一碗酒:“军爷,你再喝点?”
众人就没在意,以为他捏碎碗只是不小心,继续谈论着他们刚才说着的话题,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微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道:“听说那汉子壮的像头牛,也不知道那粉嫩粉嫩的小美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重口味。”
“常人肯定受不了,但是你们听说没有?那个叫沈瑛的小美人嫁给了一个不能那个的男人,守活寡啊!自然就会空虚寂寞嘛!找个壮汉不是正好填补一下空虚吗?”另一名士兵淫淫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