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加王爷。”黑衣人中为首的男人刚进屋,里面几个身带武器的男子便立刻向他拱手行礼。
摆摆手,为首的黑衣男人将披在肩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齐王慕容成谦。
“他怎么样了?”可能是连夜赶路,此时他的声音略带些沙哑。
“回王爷,受了重伤,不过已经上药医治了一番,应该死不了。”
“开门,让本王进去看看。”点了点头,他低声命令道。
转眼间,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一人宽的门缝,门缝后是一个往地上延伸的像是地下密室一般的空间。
慕容灏明此时正被捆着双手双脚侧躺在床上,阴暗潮湿的环境让深受重伤的他状况看上去很不好。
不过,即便他再狼狈,也丝毫无损他卓越出尘的贵族气质,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便是你将他踩在脚底,却也无法不从心底来仰视他。
齐王走到慕容灏明的床前,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想不到,一直清高自傲的瑞王爷,竟也会落到如此地步,这若是让皇上知道,怕是不会放过本王了。”他的声音尽可能的讽刺着慕容灏明,一脸的小人得志。
慕容灏明原本微微闭着眼,此时听到齐王的声音,缓缓睁开眼,脸上竟没有半点痛苦恐惧的表情。他嘴角轻轻往上一勾,眼中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或许你现在向本王求饶,本王可以让皇兄饶你不死。”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慕容灏明这话让齐王听了非常恼火,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又道:“本王倒要看看,你的皇兄对你到底是有多好。江山跟你相比了,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本王一直以为齐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说绝顶聪明,至少也应该能瞻前顾后,不曾想,简单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便让你上当了,尔等这般愚笨,居然还妄想登上帝位,十足可笑。”慕容灏明的嘴角依旧是挂着浅浅的笑容,他嘴唇微微泛白,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珠,可以想象,如今他的身体正经受着怎样的煎熬。
“你……你说什么?”齐王不大明白慕容灏明这话的意思,他眉头一凛,蹲下身体抓着他的衣襟逼问道。
“莫言没有告诉你么?”他嘴角的笑容不断放大,眼神静静的欣赏着齐王慢慢扭曲的表情。
“莫言?不可能,她怎么会背叛本王?本王可是帮她报了天大的仇。”齐王摇头,样子是一点也不相信慕容灏明的话。
“天大的仇?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她会帮你的忙。不过,你似乎忘记了,莫言最终的主人是谁。”慕容灏明此时才算是明白了莫言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状态。如果他没有猜错,齐王口中所谓的天大的仇,说的便是替莫言将那些山贼给全部抓起来让她亲手给杀了。
所以,那次他们从云国回靖国的途中,遇袭的那天夜里,他送糖糖回马车,没有看见莫言的身影,齐王便是那个时候开始派人接触莫言的。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开始暗中派人观察莫言的一举一动,只是,莫言很谨慎,他能掌握到的东西并不多。甚至,都不知道跟莫言暗地里联系的那个幕后之人是谁。
直到那天他去御书房找慕容乾裕,慕容乾裕将一份联名反驳科举制度的奏折给他看,他才猛然想起这背后之人便是齐王。
他知道糖糖不是真正的太后了,那么糖糖没有任何理由做这样的事情。跟糖糖的不断接触中,他知道,在她的心目中,对于权利欲望通通都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他喜欢糖糖,所以,便想出了这样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慕容乾裕放他跟糖糖走的条件便是,要将齐王连根拔起。
在这件事情上,他瞒着了糖糖,准确的说,他利用了糖糖。因为如果不带着糖糖走,齐王不会倾巢而出,将自己的精锐全部用来对付他们,而给慕容乾裕接下来的动作制造空档。
只是,这样做的代价很大,并且很危险,因为一旦失败,他便会永远的失去糖糖。可是,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是皇上的弟弟,是靖国的瑞王。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便会相信你么?”齐王突然大笑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还是真的那样信心十足。
“你自然可以不相信,很快你便会知道了。”他嗤笑一声,然后又缓缓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在一起,看得出他在强忍着剧痛。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本王会让你陪葬的。”齐王说着,冷哼一声,然后起身往密室上方走去。
然,才出密室,却被人通报,此地已被重重包围。
齐王脸色大变,他赶紧道:“快把他提上来。”
手下人闻言,立刻折回到密室内,不多时,便将痛得几乎昏死过去的慕容灏明给提了出来。
无数火把将这幢看似普通的民房给包围了起来,照亮整个夜空。
“皇上有令,放了瑞王爷,饶你们不死。”为首骑着大马的人是慕容乾裕心腹大将王承志,他朝民房内喊话道。
“你们不要轻举玩动,否则,本王就杀了瑞王。”齐王此时方寸已有些乱了,他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设计了大半辈子,部的如此完整的一个局居然就这样被轻易的给破解了。
他整个计划最大的失败便是,忘记了慕容灏明是一个曾经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将靖国解救于宇国的狮子口中的大智之人。
“齐王,皇上有旨,若是你现在就自我了断的话,他可以赦免你那些部下的死罪,并且,留你整个齐王府的全尸,不然的话,对你们所有人都杀无赦,诛九族。”王承志的声音很大,在静逸的夜空中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动摇着齐王手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