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贴
“他走了吗?”
白欣染一进去,菓诺就问她。
“走了。”白欣染撒谎。
菓诺含泪的眼底露出淡淡的失落,即使那神情不过只是一掠而过,但白欣染还是看清楚了,“怎么?听说他走了,心里不开心了?”
“才不是。”
菓诺一口否认。
白欣染笑起来,“行了,逗你玩的,他还在外面等着你的召唤呢!”
菓诺一鄂,“他真的在外面?”
“对啊,怎么?又舍不得了?”
“不是。”菓诺摇头,扯了扯被子,直接睡了,“你让他走吧,我是不会见他的。”
说完,菓诺侧身就睡了。
许是真的太累了的缘故,菓诺这一睡,竟然就睡了大半天,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时分了。
“醒了?”
白欣染还陪在她的身边。
菓诺看一眼窗外黑下去的天,“现在几天了?”
“晚上八点。”
“这么晚啦……”菓诺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转而又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嗯,早吃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去吃饭了,他进来照顾你的。”
“他……还没走?”
“没走,怎么劝都劝不动。这会还在外面坐着呢!”白欣染说着,比了比门外。
菓诺蹙眉,“那他吃饭了吗?”
“没呢。人家哪有功夫吃饭,就光在外面等着你了。”
“等我也得吃饭啊!”菓诺蹙眉,“欣染,你帮我叫他去吃饭吧。”
“我叫了,都很多次了,人家不肯我也没办法。你呢,你饿不饿?”
“一点点……”菓诺点了点头。
“我去帮你打饭,顺便也给他打一份。”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吃,今天在床上呆了一天了,怪闷的,而且我想出去散散心。欣染,其实我没什么问题了,而且医院里还有护士在照顾着我,你要不就先回去吧,在这呆了一天挺辛苦的,而且你还得去看小布丁吧。”
提到小布丁,菓诺愣了一下,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欣染,对不起,孩子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呢!这事儿你干嘛跟我道歉,这孩子不是云墨的,这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知道吗?至于小布丁的事情,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我相信老天爷不会对我们这么不公平。”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这事儿不还有云墨嘛。”
“你和云墨……”
“呵,这大概就是我们早就注定的命运吧!好了好了,先不聊这些了,我陪你出去吃饭。”
白欣染扶着菓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景荣西愣了半秒,忙从休息椅上起了身来,低声问菓诺,“是去吃饭吗?”
“嗯。”答话的人是白欣染。
她说着递了个眼神给景荣西,“菓菓,要不这样子吧,景先生也没吃饭,你让他陪你一起去吧,我刚好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得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完了我再过来。”
她说着就要走,“景先生,菓菓就交给你了。”
“嗯,你赶紧去吧。”
景荣西点头,冲她一笑。
而菓诺亦没有拒绝,“欣染,你先去把你的事情忙完,不用管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不拒绝的原因并非是想让景荣西陪着自己,而是想让白欣染去照顾自己的儿子。
白欣染走了,一时间就只剩下菓诺和景荣西。
菓诺什么话都不说,转身就打算往病房里走去,却一手被景荣西给拉住了,“先吃饭,再闹脾气,好不好?”
“我饱了。”
“你还什么都没吃。”景荣西无奈。
菓诺凉凉一笑,“你觉得看见你,我还会有胃口吗?”
“菓菓,别这样……”
景荣西伸手,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生气归生气,别饿坏了自己。”
“你放开我!!”
菓诺挣扎,娇身颤抖,许是又想到了那天夜里的情景。
景荣西慌了,急忙松了手,“好,你想去吃饭,我不陪着你,你自己去,好不好?”
菓诺怀疑的看他一眼,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转身朝长廊那头的电梯走了去。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你就不要回头。”
景荣西说着,跟上她的脚步,“你就当我只是个寻常人,饿了也想吃饭的寻常人,只是恰巧跟你进了同一个饭店。”
菓诺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朝前走了。
景荣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甚至于,到了饭店里,景荣西也没用同她坐一桌,而是选择在她身后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或许,他在担心菓诺见到她,对于面前的事物难以下咽。
菓诺吃得很慢,在等景荣西吃完了两碗饭之后,她这才起身去结账。
可服务员告诉她账单已经被她身后那桌的景荣西抢先买了。
菓诺倒也没多说什么,甚至于回头看一眼后面的景荣西都没有,只是收了钱,往医院走了去,景荣西忙跟上。
到了病房,景荣西就没再进去了。
菓诺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外面的男人是不是走了,又或者还在外面守着。
夜里,凌晨时分的时候,菓诺起来上洗手间,一推开门,就见到景荣西坐在休息椅上,头贴着墙靠着,闭着眼在休憩着。
他许是真的累了,此刻看起来连胡渣都隐隐显现了出来。
仿佛是感觉到了菓诺的存在一般,景荣西倏尔睁开了眼来。
菓诺忙将打量他的视线收回来,柔和的面庞故意冷了些分,“你回去吧。”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景荣西似乎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一般,不答却反问她,“这么冷,就穿这么点,小心感冒了。”
他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试图给菓诺披上。
菓诺挣扎,“我不冷。”
景荣西叹口气,“你不冷不代表孩子不冷,万一感冒了,受罪的还是他,听话……”
他清楚,只有拿孩子的事情来说事,她才会服软。
果不其然,菓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