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期限是三天——
三天内,如果她老实向他交代,交出避孕药,认错,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继续信任她,给予她尊重。
三天后,如果她依然故我,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答案,用自己的方式去霸道地爱!
这天,司空泽野破天荒没有按照正常时间出门,而是挨到9点多,白云裳醒来后。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报纸。
早晨的光芒透过洞开的窗口洒进来,丝质的帷幕飞扬着,那是他们一起去选的花样……
白云裳站在楼梯口,看到那个男人,先是一愣。
两人这些天都没有打过照面,今天突然一见,心居然跳了几下。
这几天通常早晨她醒来,他就走了,而晚上他回来,她已经进了房间休息。
司空泽野淡漠地翻着报纸,穿着一身意大利手工西装。光芒闪耀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很漂亮的侧面,英俊得无以伦比。
白云裳不想看到他,转身就想要倒回去的。
可是才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很特意……
他都听到她下楼了,现在倒回去,不是让他觉得她很在意他么?
扬扬眉,白云裳走下楼,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他,进了厨房。
冰箱里是没有菜了,不过面条和鸡蛋还有。
白云裳下了碗面,在餐厅里吃完面条,就去了舞蹈室练舞。
司空泽野听见舞蹈室关上的声音,合起报纸,走到厨房里检查了一下食物。
除了半管面条(大概还可以煮2餐),4个鸡蛋(也是最多2餐),其它只有一些葱啊蒜的配料。虽然大米,油盐酱醋什么的都不缺,没有菜,她何以下咽?
司空泽野翘起嘴角,狠狠地关上冰箱门,他就不信她能一直挨着饿。
她这么聪明,怕死,又喜欢享受生活,以饿肚子来虐待自己的方式,可不是她的作风。
不过离开别墅前,他倒是吩咐了保镖们去买来退烧药,并且让他们留意着白云裳的动静,看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当天,两个保镖看到白云裳从杂货房里找出一副海竿,架在无边泳池附近钓鱼!
鱼饵是面粉捏成的面团,还搅合了鸡蛋。
白云裳坐在躺椅上,晒着日光。
海竿被固定在脚边,只要有动静,她就会抬头看看,见瓢在下沉,就知道是鱼上钩了。
以前白云裳也钓过鱼,是莫流原带她去的,在他的私人轮船的甲板上,他们自己钓鱼烤着吃。
包括怎么用海竿,怎么钓鱼的诀窍,也全是莫流原教她的。
只要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莫流原,他站在她护栏前,淡漠而忧郁的气质。
海风软软的佛起他的发,他回头看着她……
那时候,只要能被他看着,心中就激荡异常,觉得很幸福很幸福的了。
一个大桶,很快就被填得半满。
海里的鱼都比较大一条的……
好在这里是潜水区,基本没有什么可怕凶猛的鱼类。不然两个保镖都要为她捏一把汗!
当然,白云裳的一举一动都是现场直播给司空泽野汇报。
听到她在钓鱼,手里的钢笔都差点崩断。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利用她那点小聪明了!
“阿嚏——”
仿佛听到他在骂她,白云裳适时打了个喷嚏。
才3个小时而已,满满一大桶的鱼提进厨房,白云裳验收着成果。
小的鱼,她挑出来,炸着吃。
骨头大块的鱼开汤……
太大条了的,分段存冰箱……
忽然白云裳的手疼了一下,居然有一条鱼有牙齿!尖锐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她的食指,疼得她甩了半天,居然都摔不脱。
情急中,桶被撞到了,一些鱼掉出来,七零八落地跳着。
白云裳大叫了几声,两个保镖冲进来帮她捡鱼,并把她手上那条鱼的嘴掰开。
鲜红的血一滴滴地淌着,伤得有点重,保镖快速地拿来医药箱,弄了纱布给她扎上。当然,另一个保镖不忘把这突发事件汇报给主人——
司空泽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听到电话那边手下的汇报:“白小姐被鱼咬伤了。”
“鱼?咬伤?”
“是的,从海里钓上来有牙齿的鱼……”
“伤势如何?”
“又严重……又不严重。”
司空泽野低怒:“你敢跟我卖关子!”
“属下不敢。虽然是皮肉伤,但流了蛮多血……对我们来说,这是轻伤,对白小姐来说……恐怕算是严重的?”
以往白云裳被蹭破了点皮,司空泽野都是大惊小怪,怒火冲天的。一旦对待白云裳的事情,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标准。
“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司空泽野就起身准备出去。刚到门口,遇见马仔。
“少爷,接下来跟山本先生的面谈……”
“推。”
“那跟aaron先生……”
“听不懂?全推!”
马仔应声,一边快速地跟上主人,一边打电话交接好事项。
“嗖——”
5辆黑车盘成长龙往回赶,马仔直觉地意识道:“少爷,白小姐又出事了?”
只有遇到白云裳的事情,才算得上大事,他才会如此不理智!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很浓郁的烤鱼香味。在海棠木下架着个烤炉,五条新鲜的鱼被窜好了,正在自助烤架上翻转着,烤得嫩黄而焦香。
一个保镖被吩咐在这里守着,看到鱼烤熟后就拿掉鱼肉。
另一个保镖被吩咐在海竿前,帮着继续钓鱼……
见到司空泽野回来,立即迎上前。
“她人呢?”司空泽野看到这副光景很是恼火。
“白小姐正在厨房里炸鱼。”
炸鱼?受伤了还炸鱼,看来伤势不重?!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她受伤是哪处?”
“右手的食指……”
司空泽野微微蹩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