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来了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晚清镇定地道。
“这种事情,岂是想掩就能够掩得住的,迟早是要看出来的,若待到肚子大了,那时候更危险!”红书无法理解晚清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劝道。
“瞒得一时是一时吧!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的。”晚清沉静地道。
孩子的出现,让她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离开。
“红书,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晚清拉住了红书的手,真切地恳求着:“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夫人、、、”红书为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明白,为何夫人就那么执著呢!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可是,若是因为孩子而没了命,那岂非更惨!!
可是,看着夫人如此恳求着,她却于心不忍,虽然她跟着爷,杀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人全是该死之人,她杀了手也不会软,可是,真要杀害一条无辜的新生命,她却是下不了手,所以才没有在夫人睡的时候喂她喝下堕胎药。
最终,还是点下了头:“红书答应夫人,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的,可是,红书也恳请夫人,再三思一番,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情。”
“我会的。”听到红书的话,晚清舒心地笑了。
红书走后,晚清一直未能睡下。
是烦是闷!
多了个孩子,一时间,多了许多顾虑,她一定好好地谋划一番的。
忽然,一件狂风扫来,窗扉应风而开,烛火闪过。一时屋内一片暗寂。
一阵夜来香扑鼻而至。
晚清没有开口,这一阵夜来香,让她知道,来的人,是银面。
只是为何要吹灭灶火呢?
“你都是这般镇静的吗?有人闯入屋内也不吭声?”温沉的声音带着玉的凉窜入耳中。
“我知道是你。”晚清轻答,心中是开心的。
“哦?”男子低沉的声音轻轻哦了一下,温和如玉,却偏偏带着一种冰的冷。似乎没料到晚清竟然猜得出是他。
“很少人会有夜来香的香气。”她解了他的惑。
“原来如此。你很聪明。”他答,语气中有着暗暗的赞赏之意。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聪明而敏感,只一次,就能够仔细地记下他的特征。
“很少人拥有夜来香的气味,这种味道,太独特了。所以只一次,我就记得了。”她轻道。
“你今天去了雪伶阁?”他问。
“嗯,可惜没有见到你。”
“我听到了你的歌声了,很动人。”他赞道,黑夜中那双眼眸璀灿若辰直勾勾地盯着晚清。
“谢谢。”她轻笑应道:“你是在那儿看到我的呢?”
……
过了许久,却不见银面回话,晚清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他总是这么神秘,自是不想让人探知的,于是赶紧凑笑:“我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回答
“嗯。”他也果真没有回答。
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凝了夜的沉静,晚清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飞雪姑娘一定是你妹妹?”
“妹妹?!!”银面听完有点儿错愕,夜色中那张脸,明晦不定:“为何这么说?”
“她身上也有着夜来香气那样幽幽扬扬,透入人心,而且,她那双眼晴,与你几近相同,杏眸如秋水,却同样清澈宁静,带着那出尘的高雅。”晚清回想着今日见到飞雪的样子,缓缓地道。
“看来你对她赞赏极高?”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
“飞雪姑娘风姿盖世,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她的琴声,可穿透白云,直达灵霄殿,可穿透毛肤,直入人的内心。她的绝代风华,是言语所不明概括的。”晚清称赞着。
飞雪的风姿,已经超脱了一种尘世的俗气之美了!!
银面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他却没有吭声,不知心中想何。
晚清微眯着眼盯着他,可惜今晚无月,而且他背对着夜空,整张脸,全部浸在了黑暗的夜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银面?”晚清轻轻地唤了
“什么?”银面问道。
晚清委婉一笑:“我才是要问你想什么呢!半响不开口。”
“我在想着你的歌声。”银面那温冷清凉的声音在夜空中缓缓地响着,说这一句话时,带着一种隐隐的希冀。他确实是在想着她的歌声,她的声音,如清音出九天,带着一种略微的感伤,可以将人内心的伤情完全带出。
这话也许别的男子开口说出来听来会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轻薄的意思,不过银面说出来,听着,却让人感不到一丝丝轻薄之意,只是觉得,他是单纯真的,喜欢着她的声音。
“可惜了,这深更半夜,只怕有夜半歌声惊扰了人,若不然,晚清就为你唱上一曲。”晚清轻笑着道,能够唱给他听,她心中是满足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银面一听,立马问道:“你愿意唱给我听?”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连带那一双好看的杏眸也在夜色中仿若闪了光一般。
“只要有机会,晚清自是愿意唱与你听的。”她道,不明白,银面为何那般高兴,眼下,可是怎么也唱不了的。
“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这儿唱歌吵了人,咱们就到别处去。”他道,温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迫切。
“呃、、、”晚清有些错鄂,没想到他竟然想出如此方法,这半夜间,要她出去外面唱。
“你不愿意?”清冷的声音有些掩不去的失望:“也是,毕竟深更半夜你一个女子外出,让人知道了总要给人诽意的。算了吧!”
“我没有不同意。”见他这般说,倒显得她的不好了,可是她自己说的,只要有机会,就唱给他听的啊!
“那我们马上就走!”
……
清风拂风,尽管已经披了一件披风,晚清还是感到瑟瑟发冷,全身还带着微微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