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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大概有两三亩田,田中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远远的看不清。挨门口不远处有几间茅屋,屋前种的蓬蓬勃勃小桂花树,有四五十棵。
有个老头,大概是秦匠人,正在花前修剪,听到声音后转头看看众人。见大家只是站在院子门口并不入内,不以为意的撇过头去,又继续干活。
田福有些尴尬,刚要斥责,楚舒凰摆摆手。
远远望去,那些桂花枝杈散开,已具雏形,两月内不断修剪,定然能够丰润饱满,更有神韵。楚舒凰非常满意,她能想象的到,外祖母过寿时这些桂花会是如何的壮观。
又在田庄待了两天,他们才回到安国公府,用过晚膳后,楚舒凰照例独自在书房习字,青荷等人候在屋外。
“咚咚咚!”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楚舒凰知道青荷等人没有急事是不敢打扰她的。她放下笔问道:“什么事?”
门无声的开了,进来一个身着宝蓝色五彩绣银纹长衫的男子,头戴玉赤金冠,两眼炯炯有神,丰神俊朗,带着睥睨的气势。楚舒凰呆呆的望着那人,眼一下子红了,男子走到近前,隔着桌子摸着楚舒凰的头说:“凰儿,好凰儿,大皇兄看你来了。”
楚舒凰从桌后转出来,来到桌前抱住晟王哭了起来。没想到亲爱的小妹妹反应这样强烈,晟王平服了一会儿心中的酸涩,轻轻拍着楚舒凰的后背安慰道:“凰儿不哭,凰儿不哭,大皇兄最疼你了。”
“你骗人!”楚舒凰一边哭,一边道。
“不骗人,凰儿哭的大皇兄最心疼了。那个字咱不写了,想什么时候出宫玩,就什么时候出宫,好不好?”
“不好!”
晟王楞了一下,“那凰儿说,凰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舒凰嘟囔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晟王好奇道。
楚舒凰压住哭声,抬起头来,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你给我找两个人,我要他们到边关给我买马,开马场,我要在京城卖马――挣钱。”
“哈哈哈――”晟王被楚舒凰稚嫩的话逗乐了,“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楚舒凰骄傲的说道:“因为别人都没有卖,我卖就能挣大钱了。我要在西胡那边建一个马场,再在塞北建一个马场,你给我找好的!”楚舒凰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晟王不放。
晟王眸中闪着异色道:“好!”
楚舒凰破涕为笑,转身给晟王倒了杯茶,关心起大皇兄的近况来:“大皇兄,最近很忙吗?”
晟王不愿意多和楚舒凰说朝政上的事,含糊应付了之后,问道:“你几时回宫?”
“那些字快写完了,等我写完了,就回去了。”
“不用写了。”
楚舒凰认真道:“那怎么行,大皇兄说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快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说完还得意的眨眨眼。
晟王看楚舒凰真的没有赌气,就放心了,又说了会话,就走了。
第二天凌晨习武的时候,花畅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楚舒凰过招,而是教起了一套叫《月华幻影》的内功心法。这套《月华幻影》是专适合女子修习的,前面是内功心法,后面内功基础上的轻功。
花畅一步步的教楚舒凰盘膝、打坐、吐纳调息,又为她讲解了一些平时修习时的注意事项。等楚舒凰回到英兰阁的时候,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已经在打扫庭院了。
楚舒凰轻轻的躺下,深呼吸两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终于进步了,以后还需勤苦练习才能有所成就。不知是太兴奋还是修习内功的原因,楚舒凰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这和平时的睡一上午相差太多了。
用过早饭之后,闲来无事,楚舒凰换上男装,带着张嬷嬷和青荷、青柳坐上马车,出了门。站荣带着七八个便衣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
楚舒凰不论衣服还是首饰,都是出自宫中御造,无论做工的精细还是原料的珍贵,皆不是店铺中的东西可比。所以他们从朱雀街行来,一路上,楚舒凰只是在马车内看着,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晃晃悠悠就又来到映霞阁,在后院下了车,楚舒凰令张嬷嬷去看看于秀娘等人,自己则是既兴奋又无聊的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雅致装饰并不能吸引楚舒凰,闲着无事,坐在窗前,看着一排排的屋脊楼阁,实在找不出来能有什么好玩的。楚舒凰有些后悔贸贸然的跑出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在家写些大字。
楚舒凰在屋里转来转去,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青荷轻轻走到近前:“公子,江姑娘来了。”
“哦,让她上来。”
不一会江璃手中拿着一份卷成一轴的宣纸神采奕奕的跑了上来:“阿林!”
楚舒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江璃坐下。江璃坐在了楚舒凰旁边,打开手中的宣纸让楚舒凰看道:“阿林,看这副画。”
画卷展开,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是在草原尽头可以看到清晰的雪山,起伏不断。草原上,牧民骑在马上放牧着羊群,土黄的城池矗立在远方,远远的还能看到一线驼队,载着重重的货物。画中应该是夕阳时分,不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都拖着长长的影子。
静谧、悠然,是牧民的生活,同时也浸透着浓浓的幸福。
江璃在一旁高兴的说道:“这就是青川那边的风景,小时候母亲也做过这样的画给我看,你看他们是不是很美。”
“嗯,真好,你从哪里弄来的,是你画的吗?”这宣纸和笔墨一看就是做好时间不长的。
“不是我画的,我作不了这样好的。是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个举子在卖画,就赶紧买下来了。那个人一定是青川过来赶考的!”
“赶考的举子,春闱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楚舒凰疑惑的问道。
听到楚舒凰的话,江璃兴奋的脸上也透出几缕忧愁:“每年都有这样的举子滞留京城的。这样的人大多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到了京城也许是没考上,也许是没赶上春闱。但家境贫寒,又没有多少路费,就想着在京城挨到明年再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