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六王爷(2更)
季舞歌的手停顿了一下,慢慢的顺着青丝下来,“他是否来向皇上求婚了?”原来,那真是一个憨厚的男子,她心里有着失意。
皇莆寒眸子一紧,“你们早就约定好的?”该死,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怎会。”季舞歌梳理着胸前的黑发,那么的柔顺,“或许七王爷才是最无辜的人,这不过是四王爷的一个计谋,当皇上所有的箭都指向七王爷,四王爷已经开始策划一切了。现在我们应该反击。”
皇莆寒很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桃木梳,要为她挽起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却被季舞歌闪了过去。
他看着她,这不像是她,她从不会拒绝他的。
季舞歌眸子里全是淡然,“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怎可为小女子挽发,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众人笑话。”
皇莆寒紧紧抿着嘴站在那里和她对视,“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而是皇上应该注意身份,现在请把木梳还给我吧。”她伸出手去向他讨要,仿佛是要与他完全划开距离一般。
皇莆寒递给她,和她那双淡漠的眸子对视,“你的眸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清亮,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变成如此?”他关心她,想要知道,却又隐藏不住自己失意。
季舞歌轻笑,“皇上多想了,现在最关键的便是如何处置四王爷,我建议把六王爷放出来,让一个人生不如死那么多年实属不易,这样也好把太后拉到我们这一方来。”
皇莆寒冷笑,“你这是在为他说情?”
季舞歌迎上他的眸子,“那皇上说我面子够大吗?”她反问道,知道自己这样要求有些过分。
也从未想过皇莆寒竟然会答应她。
“好,朕答应你,因为是你,记得,永远都只是因为是你来求情!”说完他就拂袖而去,他生气了,季舞歌在心里小心的叹气。
他在生她的气,生气对他冷淡,生气不让他为她挽发。
他,难道真的爱上她了?
对他来说是痛苦的吧?他爱的人是那个季舞歌,而她从未承认她就是季舞歌,让他在这其中徘徊痛苦,她是坏女人,从来都是坏女人,所有的失落都涌上心头,她已经再也不配他了。
***
大殿内顶端正脊、垂脊和戗脊上饰着各色吻兽,有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獬豸、斗牛等等吉祥物,红丝绸扯的到处都是,众宫女纷纷换上了红纱嘴角带着轻快的笑容来来去去,今日来的人全部都是达官贵族,谁不想在这里钓一个金龟婿回家去,各个面色粉润,美目流盼,无意惹出一个勾人的眼神来。
“张丞相,和田玉珍。”
“刘裕和大人,龙凤玉樽。”
“李年可大人,镜湖波淋。”
太监在不停的传唱着,世间所有珍稀宝贝此刻全部聚集在了这里,看的人眼花缭乱。
太后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些宝贝,转过头问皇莆寒,“所有王公大臣的宝贝都到了,母后怎么还是觉得少了点儿东西呢?”她分明是意有所指。
皇莆寒拍拍她的手,“母后没有见儿皇的宝贝就急了?这可不像是母后。”
太后笑骂,笑容却并未抵达眸底,“所有人的都可以忘记,你的怎可忘记!”
“那呆会儿定让母后满意。”皇莆寒信誓旦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季舞歌,这一幕落到坐在不远处的温柔眸子里,让她不禁冷冽,露出一个恶毒的眼神来。
“母后是先要看儿皇为你准备的节目,还是要先看儿皇为你准备的礼物呢?”他淡笑着问道,知道自己的礼物出手会引起怎样的骚动。
“哀家两样都要。”太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会是什么?她不敢猜测。
“母后真贪心,但是只可以挑一个。”皇莆寒并非是和她打笑,而是认真的说道。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太后的传唱仍然在继续,“王清河大人,鸾凤明珠。”
“停!”太后伸手去制止太监的传唱,顿时让所有人都的目光都朝着这边而来。“哀家要先看看皇儿的宝贝,来啊,传上来!”她的笑声欢快,仿佛是要告诉所有人她和皇帝之间关系亲密。
太监奇怪的看着她,皇上并未准备礼品啊。
皇莆寒摆摆手,“你去。”他转头看着季舞歌。
季舞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下高台去,不一会儿她身后就跟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大麻袋出来。
太后的脸霎时间变得刷白!这就是他的礼物?分明是在侮辱她,如果是礼物,无论如何应该有一个锦盒装着,而这就如是一个麻袋!“这是!”她气的手指都乱斗了起来,看着皇莆寒一脸的恼怒。
季舞歌轻笑一声,目光掠过七王爷皇浦云那抱歉的目光和四王爷黄埔林那阴沉的目光,还有五王爷那木讷的目光,她伸手揭去了麻袋,瞬间一个身着华贵的翩翩公子自那麻袋中倒了出来。
众人惊呼,太后惊慌的站了起来,“行儿!”她颤抖着跑下去,一下子把那翩翩少年抱在了怀里,“是你,真的是你!”
众人惊慌议论,“皇上怎么把六王爷放出来了?”
季舞歌分明看到四王爷皇浦林眸子里的赞赏,她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母后。”皇莆行跪在那里给太后行了一个大礼,“儿子不孝,这么多年不能在你身边侍奉着,如今竟然又招来了母后的眼泪,是儿子对不起您了!”他狠狠的叩首,声音坚定,似乎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太后抹抹眼泪,“大礼,真是大礼啊!”她的声音很大,可以听出她的快意来,转过头看皇莆寒,竟然有着感激之意。
“行儿快给皇上叩首,谢谢皇上不杀之恩。”太后扶着他,让他朝着皇莆寒。
两双冰冷的眸子对上,霎时间就迸发出了火花来,所有的仇恨仿佛都要在这一刻解决。
“好久不见,二哥。”冰冷的声音犹如千年冰窖里出来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声音里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