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春姑娘来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因为他用了一个“提携”,一个进宫做妃子的女子竟然需要一个女官的提携,这是极其不合常理的一件事情。
季舞歌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四王爷能够胜出,那么她就是功臣,提携一个女子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信任过她。
“提携倒是不敢当,日后还要多谢姑娘为我打点才是。”她的话不温不火,仿佛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般。“皇上稍微休息片刻,我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皇莆寒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就再次回到瑶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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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是好兴致,竟然送女人给皇上。”季舞歌不用回头便知道是皇浦林来到自己身后。
皇浦林冷哼一声,仿佛两人之间的恩怨完全不存在一般。“倾国倾城的女人,谁不爱,管他是皇上还是贱民。”
“那你这又是为何?”季舞歌转过头,眸里闪过清凉鄙视着他。“是嫌我盯着不够了?”
皇浦林冷笑,“不妨说实话,本王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季舞歌冷冽的扫了他一眼,“是那日我差点把你打死了?”一个男人,胆量不过如此,但是要杀人,也未必需要自己亲手来,毁灭掉他的梦想比杀了他会更让他痛不欲生!
将来,六王爷的水牢,就是为你准备的!
皇莆林抽出长剑挥去她头顶的树枝,季舞歌脸色不变,任由他去,只是冷笑着看他。
终于,他收回了长剑,却拿剑鞘对准她的额头,“那日你做的很好,竟然拼了性命来,只是本王不明白你眸中的仇恨是为何,而且,不难看出,皇兄似乎对你很特别,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我可不愿让这无端的爱情毁了一切!”
季舞歌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把仇恨压在心底,“太后恐怕已经向你伸出了双手准备全力和你合作吧?”
“那是我的事情。”他似乎无意与她说的更多。
“你的阴狠毒辣和她比起来还差那么一截,小心为上。”这是她最后的劝诫。
皇莆寒收回剑鞘,“若是让本王发现你背叛本王,你会死的很惨。”
季舞歌不动声色的沉下眸子,“若是让我发现你出卖我,那么你也会死的很惨。”所有的仇恨迸发在这一句话里,她已经给了他预言!“我该回去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云淡风轻,所有的一切又似乎,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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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莆寒站了起来,阴鸷的眸子里是变幻莫测的冷冽,推开了瑶华,眸里略带嫌恶。
“皇上?”瑶华那清淡的眸里竟然有着惊讶,竟然还有如此男子,她的心砰然一动。
皇莆寒冷冷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至于死地一般,下一刻,却转念,握过她的腰,“朕带你看戏。”
不由分说,拦着她就朝后院走去,站在回廊的窗边,正好可以看到四王爷的剑在季舞歌头顶挥来挥去。他的手不禁握了起来。
倒是瑶华轻笑,“原来皇上早已意有所属。”原来如此,这样的男子的心是极其不容易捕获的,这样的男子的阴柔可以尽显,无非是因为在意。
皇莆寒冷笑,更是把她拦在怀里,“仇恨同样可以使人如此。”
瑶华眸子里闪过光华,“皇上不怕我是奸细?”
“那样正好,”皇莆寒邪邪的笑,勾起她的下颚,印上她的红唇。
季舞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心如刀割,迅速的回过头去,转身就走,终究是不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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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尽管美丽,却只被册封为一个答应,这并不令人惊奇。
惊奇的是,皇上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即使是上朝,也定要她坐在屏风后面等待着,对她的三千宠爱可算是史无前例。
而此刻,皇莆寒坐在软榻一边,瑶华躺在他的大腿上,郎才女貌,颇为让人羡慕。
翠色深碧的香炉里,烟雾袅袅升起,弥漫着整个书卷味的房间,更加让人惬意。
皇莆寒满不在意的翻着手中的书卷,“元宝。”
“是,万岁爷。”元宝立刻从门外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早已不再惊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找春姑娘,让她把《云溪友议》给朕找出来。”他闲闲的吩咐,并不抬头,似乎注意力全在那书卷上。
元宝一愣,今天是万岁爷第三次如此吩咐找春姑娘做事了吧?“春姑娘她,”他自己都已经不好意思回绝了。“还没有来。”
“哦。”皇莆寒不在意的道,“退下吧。”
一个时辰以后。
“元宝。”皇莆寒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元宝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看到皇莆寒依然笑意盈盈,“万岁爷?”不用说,又是找春姑娘。
“找春姑娘来,让她给朕研墨。”依然是刚才的姿势,仿佛一个时辰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元宝一听,刚才找书,他不认得字,现在,研墨他还是会的。
“让奴才来吧,以前都是奴才给万岁爷研的,那时候万岁爷还夸过我呢。”
皇莆寒终于抬起头看他,“朕夸过你?你研的太粗,没有春姑娘的细腻,让她来。”
元宝泄气,无奈的道,“春姑娘她没来。”
皇莆寒黑眸转了一下,“哦。”依然是不在意的道,“退下吧。”
屋子里的沉默和那香炉袅袅和谐的舞动着,只是,此刻美人已经不安。
“皇上今日已经是第五次传唤春姑娘了。”瑶华嘴角挟着一丝笑意淡淡的道。
如鱼游水,冷暖自知,皇莆寒对她的宠爱无非是要掩盖什么东西,她永远都触摸不到他的内心。
皇莆寒轻笑,看着她的美眸,“那又如何?”
瑶华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可我在皇上身边。”他为何才不顾忌她的感受?
皇莆寒依然是那句话,“那又如何?”声音冷冽,仿佛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不介意皇上利用我。”瑶华苦笑,坐起来和他对视,那么靠近他,却终究不能抵达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