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雅典正是当地午饭时间,两人拖着行李,坐上排队等候的出租车,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
“whereareyoufrom?”(你们来自哪里?)雅典的司机一看是黄皮肤的亚洲人,很是热情的用有些蹩脚的英文问。
“china。”(中国)纪雨泽说着,打开车窗,习习凉风吹进,沐晓羽因为晕机而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哦,我喜欢中国,我喜欢中国菜。”司机竟然用十分生硬的中文热情的说。
“真的吗?”沐晓羽靠在纪雨泽怀里,软绵绵的问,显然她还没有从不适中彻底缓过劲来,软绵绵的话语分外好听。
“是的是的。”司机用力的点头,似乎是想传达出他没有撒谎,“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是雅典最不适合旅游的日子,不过游客也少。”
“雪!”沐晓羽惊叫,雅典竟然也会下雪。
“真的!”司机看到雪,不由得放慢的车速,“我已经有十年没看到雪了。美丽的小姐,你一定是这世上最纯美的人。”
雅典会下雪,甚至于在某些山上,雪会下得很大,大到可以滑雪,但因为她独特的纬度,这里很少很少下雪,少到一旦下雪,新闻就会报道。
传说中,只有内心纯洁、心地善良的人才会遇见。
沐晓羽羞涩的笑了,将头埋在纪雨泽怀里,却听见纪雨泽发自胸腔的笑声:“是的,她就是这世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
“先生,你很幸运,有这么漂亮善良的太太。”司机将他们送到目的地,衷心的赞美着,他就是相信,刚下飞机就遇上下雪的女子一定是最善良的。
“想不想去滑雪?刚才司机不是说今天这场雪,一定能在山上积起来吗?”
滑雪?似乎很有趣的样子,沐晓羽立即点头答应了,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运动细胞实在是少的可怜。
雅典市中心最近的山头上果然是皑皑一片积雪,坐着索道上山,山上享受滑雪乐趣的人们如同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在白茫茫的山坡上滚动,沐晓羽看着不由得兴奋起来,她跃跃欲试了。
全副武装,滑雪镜、滑雪衫,还有滑雪板和雪杖,远远看去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身体都活动开了?”纪雨泽站在沐晓羽身边,很是认真的询问,山地滑雪不比普通的滑雪场,危险系数更高一些。
“当然,我们开始吧。”看着下面的人们在雪地上自由自在的滑行,沐晓羽心中痒痒的,看起来很简单嘛,只要人站稳了,拿着雪杖就可以很轻松的在雪地上滑行。
可是,当她站上滑雪板,走到斜坡处时,才发现自己站都站不稳,很有掉下去的感觉。
“啊!”尖叫着,沐晓羽牢牢抱住一旁的纪雨泽,可不可以她与他用同一个滑雪板,跟着他一起滑?
“滑雪板与斜坡保持垂直。”纪雨泽扶住惊吓中的沐晓羽,在旁边提醒,“用内刃刻住雪面,抬头挺胸,看前方,身体微微下蹲。”
按着纪雨泽的指示,沐晓羽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住了,可是她的两条腿明显在打颤,握着雪杖的双手也在发抖。
“不怕,我们再复习一遍刚才练习的要领。”站在沐晓羽身边,大手扣住她的腰,纪雨泽再一次鼓励道。
沐晓羽开始打退堂鼓了,扯了扯纪雨泽的衣服,弱弱的问:“我们回去好不好?”那可怜的如小狗般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纪雨泽的脸,似乎害怕因为浇灭他的兴致而挨骂。
纪雨泽的眼中闪过不可几见的失望,随即宠0溺的笑着说:“好,我们回去。”
“不要!”沐晓羽突然又反悔了,“我刚才都练习了那么久,不实践一下实在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她哪里是反悔,纪雨泽一闪而过的不开心,她很敏锐的捕捉到,又见他对自己如此纵容,骤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不该因为胆怯而破坏他的兴致。
“你不是不想滑吗?”她的转变似乎有点快了。
“我就是觉得如果不能好好的实践一下,刚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勉强的找着自己的借口,沐晓羽不想害纪雨泽失去山地滑雪的机会,看得出他很爱这项运动。
纪雨泽还是不放心,而沐晓羽脸上的坚定让他选择相信她。
“那我们一起滑下去。”
点着头,沐晓羽用刚刚学会的,也是最简单的横向登坡的方法向下滑去,刚开始速度不快,拿着雪杖,虽然略微有点腿颤,也小小的落后于纪雨泽,但沐晓羽滑行的还算是初学者的高手了。
“滑得很好诶。”纪雨泽刚刚给予赞美,沐晓羽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拿着雪杖的手开始乱晃,脚下滑雪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啊……”
一路尖叫,沐晓羽飞速下滑,一路上人们纷纷闪避,没有人敢阻止她的下滑。
转变了滑行的方法,手中的雪杖用力想雪中插去,纪雨泽疾速下滑。
“双腿呈内八字,用力把内刃刻到雪面里。”纪雨泽追了上去,却赶不上沐晓羽的速度,只能在后面大声的喊着。
慌乱中的沐晓羽哪里管得了什么内八字、外八字,也管不了什么内刃、外刃的,拿着雪杖在雪中乱插。
“啊!”惨叫一声,脚下一顿,整个身体向侧面摔了过去,所以目击这一幕的女性全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个东方女子最后被滚成雪球。
“降低重心!向后坐!不要乱动!”纪雨泽见她摔倒,心急如焚,下滑的速度更加快了,同时大喊,防止沐晓羽滚下山去,若是变成雪球就麻烦了。
这话,沐晓羽倒是听到了,立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哧哧”的滑了下去。
众人猛然送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滚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伤着?”纪雨泽慌张的检查,生怕她哪里受伤,那样他会心疼死。
“没事啦,衣服很厚的,伤不了。”沐晓羽笑得没心没肺,就是怕纪雨泽担心,其实她摔得浑身疼,尤其是衣领和袖口那里还进了好多雪,冰凉凉的,好难受。
蹲着身子将沐晓羽脚上扣着的滑雪板脱掉,同时也脱掉自己的,纪雨泽一边把沐晓羽身上的积雪掸掉,一边小小的训斥着爱人:“不会就不要逞强,你看看,这下摔得厉害吧?现在没事,晚上就要浑身疼了。”虽然是训斥,却依旧是满满的关心。
低着头,搓着衣角,沐晓羽就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低声说:“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
话一出口,惹得纪雨泽“噗嗤”一笑,因为她摔倒而板着的脸立即解冻,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在额上一吻,半溺爱半无奈的说:“我的傻丫头啊。”
我的傻丫头啊,就是你这个傻乎乎的样子让我无法放手,就是你这个孩子般纯真的心性让我越陷越深,我不惜用谎言将你留在我身边,当你想起了一切,你会不会就此离开我,再次回到莫锋身边?
心中不安蔓延到四肢百骸,揽住沐晓羽的手臂慢慢收紧,似乎害怕她会突然想起一切,就此离他而去。
他的不安传递到沐晓羽身上,他在不安什么?沐晓羽觉得很奇怪,她却没有问,第一次她伸出双臂,主动抱住了纪雨泽。
纪雨泽浑身一颤,低下头看着沐晓羽,此时沐晓羽也抬头看着他,彼此目光交织在一起,说不尽的甜言,数不清的蜜语。
够了,这样就够了,只要你踏出一步,这对我来说也就够了,若是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你就在那一步后等着,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我来走完。不!由我来跑完。我会飞奔至你的身边,跑完我们余下的九十九步。
回到宾馆,对刚才的事情,沐晓羽还心有余悸,她再也不要去玩这种危险的运动了,趴在大床0上,酸痛的肌肉使得她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换成浴巾,我帮你按摩一下。”纪雨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看起来很像药酒的东西,站在床前把浴巾扔在床0上后,回避到厕所,过了几分钟他再次回来,沐晓羽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换好了浴巾。
“怎么不换?这是我问前台找来的特制精油,对你这种肌肉拉伤、撞伤的人特别有效,不会有很难闻的味道的,你闻闻,很好闻的。”纪雨泽以为她是担心擦了这个身体上会留下不好闻的味道没有换,哪里知道女人家的真正心思。
换上浴巾,不就是要真空上阵了?在他的面前?沐晓羽的心里正在想的与纪雨泽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不,不是味道的问题,是……哎呀,就是我要是换上浴巾,不就没有衣服了嘛。”红着脸,沐晓羽终于讲了出来。
纪雨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白净的脸上也唰的红了,急忙辩解:“我只是很纯粹的想要帮你做下按摩,没有别的意思。”有别的意思他也不敢在现在去做啊。
两人的脸都是通红,沐晓羽羞涩的脱掉了外衣,裹上浴巾,趴在床0上享受起纪雨泽的独家按摩。
“好舒服。”趴在那里,纪雨泽力道适当的大手在她背后揉0捏,一身的酸痛果然逐渐消失,沐晓羽低喃出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明天我们去米克诺斯岛,好不好?”纪雨泽趴在沐晓羽耳边轻声的问。
“好。”半梦半醒的沐晓羽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根本不知道纪雨泽说了什么。
轻啄在沐晓羽红润的脸颊,纪雨泽现在很满足,低声道句“好梦。”看着她甜美的睡眼躺在旁边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纪雨泽醒的很早,回头一看沐晓羽,喉头一动,身体的某处立即昂扬起来。
裹着浴巾睡觉的沐晓羽身上的浴巾已经散开,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内0裤勉强遮住重点部位,上半身两朵红莓因微冷的空气绽放,雪白的身体展露在纪雨泽眼前,玲珑有致的曲线勾画着女性致命的诱惑。
“嗯。”
身边人的动静似乎也另沐晓羽有所察觉,慵懒的声音从嗓中发出,两条修长美腿动了一下,相互交叠在一起,姿势更加诱人。
下身的肿痛一波0波袭来,纪雨泽狼狈奔向浴室,再看下去他真的会兽性大发,什么都不管的将她吃掉。
浴室“哗哗”的水声终于将沐晓羽唤醒,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目,在一看自己的状态,惨叫一身,沐晓羽满面通红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纪雨泽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拱在被子下的小小身影,不由得叹气,冷水澡浇熄了他的欲0望,但再来几次他会不会就此丧失了功能?
“起床了,等会还要去米克诺斯岛。”纪雨泽拍了拍缩成一团的沐晓羽,想到刚才的致命魅惑,似乎又有反应了。
“不要。”蒙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透过棉被传出,沐晓羽很明显还在害羞中,呜呜,她怎么见纪雨泽嘛。
“好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快起来吧。”说完这话,纪雨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都没看见……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几乎将她看光光。
两人纠结了半天,沐晓羽终于爬了起来,慢吞吞的穿着衣服,她快羞死了。
“知道吗,在希腊的传说中,米克诺斯岛是海神波塞冬在一场战争中击败巨人所落到大海中的一块尸骸。”
沐晓羽咂舌,这样的传说听起来好血腥,不知道为什么希腊人会认为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小船离米克诺斯岛越来越近,小小的岛屿也越来越清楚的展现在众人眼前,整个岛屿与周围的几座小岛组成了宛如火山口般的圆形,黑褐色的悬崖遍布整个岛屿四周,从港口到崖顶的山路则看似蜿蜒于千丈悬崖间的丝带。崖顶则是积木般沿着悬崖堆建的白色房屋,这些房屋都依山傍海而建,毫无规则地分布着,房屋的外墙都涂成白色,门窗则是鲜艳的蓝、绿、红或橙等灿烂缤纷的色调,同纯粹的白形成了触目的对比。
“好美!”
沐晓羽忘记了早上的尴尬,兴奋的大叫起来。
沐浴在初升太阳温暖的光线下的米克诺斯岛仿佛一个刚刚睡醒的美人儿,因为晨雾而披上了薄纱,平添了一份神秘。
两人刚上岸,就遇上了憨态可掬鹈鹕先生——米克诺斯象征佩德罗三世。两只颜色浅红的佩德罗三世摇摇摆摆的从海中上了岸,直直向沐晓羽走来,其中一只还拿头不停蹭着沐晓羽的小腿。
“小姐,您是受上帝祝福的人。”一位当地居民走到沐晓羽面前,很是虔诚。
沐晓羽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米克诺斯,佩德罗三世,就是蹭你的这只鹈鹕是他们的象征,只有受上帝祝福的人才会得此殊荣。”纪雨泽急忙解释,上一次他来这里,还真的没有遇见佩德罗三世,虽然人们都说佩德罗三世会经常在岛上出现。
“真的假的?”沐晓羽将信将疑的问,得到纪雨泽淡淡的笑容,满目的深情,说:“好话嘛,听听咯,就当是真的。”
也是哦!沐晓羽点点头,从当地人手中接过新鲜的小鱼,吃饱后心安理得的离去。
“去帕拉波迪亚尼教堂吧,它是米克诺斯360座教堂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教堂。”纪雨泽提议,帕拉波迪亚尼教堂是拜占庭式教堂的瑰宝,由四座教堂合而为一。帕拉波迪亚尼教堂雪白的墙面,在蓝天映照下棱角分明,是艺术家的最爱。上一次见过它之后,纪雨泽就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关于它的图片,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带着沐晓羽倒这里看看。
沐晓羽无所谓,她不信教,所以无所谓是去教堂还是去寺庙,去那里仅仅是抱着敬畏和欣赏的态度。
时间去的刚巧,一对新人正在教堂里举行他们的婚礼,神父站在神台上,慈祥的祝福着新人,手按在圣经上,新人神圣宣誓。
沐晓羽被纪雨泽拉着,悄悄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yes,ido。”
当沐晓羽听见这句话,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毫无预兆的流下来,无论如何就是止不住。
“怎么了?”纪雨泽被她吓到了,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着眼泪,沐晓羽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但她听到这句承诺的时候,心就被揪住了,一阵一阵的疼。
没有人注意到后排的他们,大家都在衷心的祝福结为连理的夫妻,纪雨泽拉着沐晓羽悄悄离开,不想打扰正处于人生中最幸福的人们。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出了教堂,沐晓羽的眼泪很快就止住了,她跟着牵着她手的纪雨泽向前奔跑,前方目的地不明确。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纪雨泽笑着,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在冬日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分外灿烂。
沐晓羽被他的笑容迷住了,温润如他,原来还有这样的孩子气一面。
七转八绕,沐晓羽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在在这错综复杂的巷道和蛇一样盘旋扭曲的拐弯处她只能闭着眼睛跟着纪雨泽从这里绕到那里,又从那里转到这里,似乎每一处他们都曾到过,而每一处他们又不曾踏足。
沐晓羽这才发现,米克诺斯岛上,每隔几个民居或商店就会有一个教堂,教堂的屋顶五颜六色,或蓝或白,美丽非凡。几乎每一个教堂房檐下的铃铛在微风的吹拂下会发出悦耳的鸣声,似乎是对传说中的冥冥神灵的呼应。
扯了扯纪雨泽的衣裳,沐晓羽小声的问,生怕自己一个大声,吵到安歇在这里的神明“为什么这里会建这么多教堂?”
“这是米克诺斯岛上的居民为了报答神明保佑其丈夫、儿子出海捕鱼或经商后安然归岛而建。”纪雨泽解释,他也曾问过当地的原住民,为什么小小的一个岛上会有这么多的教堂。
“我们歇歇吧,我走不动了。”沐晓羽累极了,靠在一旁的民宅上不停的抖动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脚。
纪雨泽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上来吧,很快就到了。”
面带羞涩,沐晓羽爬上了纪雨泽的背,看起来瘦弱的肩膀原来也是这般宽厚,趴在他的背上,心情极度宁静,似乎原先的烦躁与忧愁都会随之而去。
“到了。”随着纪雨泽的喊声,他们已经绕出了这弯弯曲曲的,可以与迷宫媲美的巷道,眼前一片开拓,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米克诺斯岛上俯瞰全岛最佳地点——海港风车。
时间已近傍晚,西斜的落日将橘色的光芒洒向大海,湛蓝的爱琴海水被染得一片通红,极目远眺,海鸥在翱翔,白帆片片,岛上幢幢白屋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
日落也许是一种残酷的美,尤其是一个人看的时候,总觉得落下的是孤单,留下的是黯淡。纪雨泽背着沐晓羽走到观景台旁,斜下的夕阳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湛蓝的海水泛起微微的海浪,缓缓驶过的游船偶尔划破这金色的霞光。沐晓羽手指前方,正对着西下的斜阳,似乎感受到他们的温馨甜蜜,就连落日也一直挂在那海天一线间,迟迟不肯落下。
“在想什么?”在从米克诺斯岛回雅典的船上,纪雨泽看着陷入沉思的沐晓羽,低声问道。
“我在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过得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他们不必去担忧职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在背后使绊子,每天出海打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简单的日子却那么温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米克诺斯岛上会有那么多教堂,他们不单单是感谢上苍令他们的亲人平安归来,他们更是感谢上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简单却又快乐的活着。”
这是失忆后的沐晓羽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简单的话语却听得纪雨泽心酸,是他自私的谎言给了她那么沉重的心理负担,是他的错害得她以为是她连累了他。
张了张嘴,纪雨泽终究还是没敢讲出真相来。
他要变得强大,若不然他怎么保护她?莫锋的势力在g市已经登峰造极,黑白两道通吃还控制了g市的经济命脉,连市政府在处理某些事物上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若是你喜欢,我们搬到这里来,搬到米克诺斯岛来生活好不好?我做每天出海打渔的渔夫,你做在家里等待丈夫回来的渔妇,好不好?”这是纪雨泽的心里话,若是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他宁愿不要金家少爷的称呼,也不要做能与莫锋势力相当的男人。
“那怎么行,你还有你的工作,我们还有儿子要养。”沐晓羽想都不想顺口说道。
纪雨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下子紧紧抓住沐晓羽的手,双手在颤抖,声音都打着漂,有些激动的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我说什么啊?”沐晓羽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脸涨得通红,矢口否认。
“你说,我们还有儿子要养,我没有听错,对不对,晓羽,你告诉我,我没有听错。”纪雨泽连忙再三确认,他同样满面潮红,与沐晓羽的红不同,他的红是激动出来的。
“是的啦。”沐晓羽终于大大方方的承认,在教堂的时候,看着那对新婚夫妇站在神父面前庄严宣誓,她突然觉得,像她这样执着于以前的记忆真的是过于偏执,与其纠结于以前的记忆,不如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看着米克诺斯岛上大大小小的教堂,听着那些铃铛发出的悦耳乐章,沐晓羽决定跟从自己的心。
这大概就是她在这里得到的最大收获吧。
露天餐厅里,纪雨泽尽量点一些清淡口味的菜肴,他曾经偷偷的打听过,沐晓羽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不能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突然间,纪雨泽的手机响了。
“纪雨泽。”斯瑞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纪雨泽眉头微皱,不知道她现在打电话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起身走到一边,纪雨泽看着啜饮着雅典特色饮料的沐晓羽,压低了声音,问:“有什么事?”
“你那里怎么样了?沐晓羽接受你了没有?”斯瑞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没有以往的骄傲,也没有了咄咄逼人。
“应该算是接受了吧。”纪雨泽淡淡的笑着,幸福的光芒从眸子深处散了出来,熠熠生辉。
“那就好,恭喜你。”波澜不惊的语调,与平时的斯瑞有着天壤之别,纪雨泽都在怀疑,这电话是不是一个与斯瑞声音很像的人打来。
“你怎么了?难道莫锋还没有接受你?”纪雨泽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就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晓羽,若不是为了抢回晓羽的心,他不会选择与她合作。
“哼!”冷哼声传来,纪雨泽这下确定了电话那头的人是斯瑞本人,“莫锋发了疯似的在找沐晓羽,纪雨泽,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能瞒过莫锋将沐晓羽带出国!”
纪雨泽双眉拧成一个结,不耐的打断了斯瑞的话:“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剧情需要,米岛部分情节不符合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