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爱,很近很遥远
安慰人,此时她该这样做,可好多年,她都与此无关,僵硬的放在娉婷背上。“不要哭了。”有些不自然。
“呜……你丢下我不管,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呜……”
并没在乎娉婷捶打她的手,环着她的肩搂着她的身走出去,娉婷脸一直埋在夜心颈间。抽抽泣泣的哭。“我要新衣服。”
“恩。”
“我要洗澡。”
“恩。”
“我要杀了那个男人。”
夜心转身走回去,娉婷吓得抱紧她,“做什么?不要将我送回去,不要。”
“你不是要杀了他吗?”
“恩?你真的让我杀他?”眼泪挂在面上,很吃惊的张大嘴,样子很可笑,眼睛底下有光,有恨,有后怕,她是真的吓到了,那男人的确该死,就算他出了银子,对方抗拒就该停下,行强,若她晚来,娉婷一生不被毁了?
夜心最厌恶,便是这样毁去的一生,对这样的事,她不是事而不见,就是绝不容情,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她所经历的痛苦,她从不认为,这世上还有她需要怜悯的人,因为那很可笑。
娉婷是意外,也是例外。
她的素青剑不沾如此肮脏让她厌恶的血,夜心手腕一转,翠云楼的保镖护院就吓得一缩,她要的不是他们的命,一名保镖贴身刀器向夜心飞去,夜心将它交到娉婷手里,无情淡漠的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那里,向咽喉割下去,仁慈的话就用力点,不用第二刀,现在让他死去,不会疼。”
“我……我……”
“你不敢?不敢就走。”夜心的确是果决的人,果决得,让人无法接受,也害怕。
“他死不足惜,可,可我怕……”
“想着我没来救你,你现在生不如死,还怕不怕?”
“我?啊……”
……
她们走了,地上滩血,夜心以同样的姿态搂着娉婷走出去,这里的衣裳脏,布料也脏,她们不需要这里的东西,离开娉婷就要忘记一切,半夜敲开衣店很难,老板根本没住店里,夜心有办法进去,娉婷挑了衣裳换上,夜心留下银子她们便离开。却不知,身后跟了一人。
男子手里拿着扇,轻笑摇头,嘴里念着:“还真是让人目瞪口呆的作风,不过,本王喜欢!”男子看着夜心与人远走。
她没死啊,命真大,不是落下狼牙峰了?很快,男子身后跟来一人。“王爷,要跟上去吗?”
“不了,她事够多了,本王也‘忙’。”扇子在手心里转啊转。
“王爷,您的画。”剑奴将画奉上。
有趣的回答,画也接过:“是她的画。”看看夜心,转了身,他今个去翠云楼是等消息,没想到看了一场绝妙的戏,错过人生一大憾事,现在,事办了,戏看了,回客栈休息了。
娉婷换好衣裳,夜心也就松手。
娉婷看着夜心,她好厉害,什么都不怕。
夜心怕过,逃过,经历过,比她现在小好多的年龄,只是她不知而已。
少了夜心刚才的照顾,娉婷感觉有些冷,她挽住夜心的手臂,被夜心轻轻抽开,她确实,不太喜欢与人身体的接近,很排斥,无关性别,娉婷改拉夜心的手。“我饿了……”可怜兮兮的。
夜心面对她是复杂的,她有她来救,当初又有谁救她了?讽刺,人生就是不断碰到讽刺有趣的事。
扯动唇角,夜心同娉停到了一家夜面摊,叫了俩碗汤面。
寻了许久,无痕才确定,认命,他离开药铺晚了,竟将人跟丢了。他返回药铺等夜心,一面希望她已经回去,一面希望他到之后她再回来,不希望她知他有跟上她。
药铺安静异常,他轻巧的进入,坐在那里等,药童与大夫再次入睡,没有关系,他在就好,桌上有茶,却没有心思去端。
什么样的人,她会去在乎?几近视为责任?
吃完面,夜心对娉婷说:“明天送你回去,外面并不适合你。”
“不要,你答应带我在外面一年的。”
“第一天就出事,以后会更麻烦。”
“不要,现在根本没出事嘛。”
“如果我晚去一步,就出事了。”
“问题是你没有晚去啊,我不要回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拿起剑,夜心起身,“随你。”
“我就是要一年,不到一年绝不回去!”
“你提前嫁人了,永远不回去都没关系。”淡淡的,字句清晰,让小丫头装没听清都难,脸一直红到耳根。
药铺的门里透着亮光,无痕仍旧是不变的姿势坐着,四肢麻了没有移动一下,性感的唇微抿,有点清冷,夜心手敲落门前轻咳:“……无痕。”
门很快开了,男人的眼儿弯弯,看到夜心将她带进去,“天就要亮了,就在这里坐一会,晚些我们再找客栈用过早膳休息。”眼睛自然是看到娉婷了,浅笑着打唤呼:“原来那个重要,让她丢下我的人就是你啊,很可爱。”他开玩笑赞着。
“谢谢。”娉婷左看右看,怎么都是这么漂亮的人呢?外面的人都这样?不对!至少那个可恶的地方,那个被她杀死的男人就不会很漂亮,相反很丑!
“大夫睡了?身体有关系没有?”
“自然是没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玉无痕的唇扬得更高。“心儿不只很好的打理自己,还会照顾人了,可以找人救人,连我都被你关照呢,以后,没有谁都可以了。”很好!真的很好吗?不再被那样需要着,习惯的地位消失了,世界经过俩年终于还是变了,好吗?
她在改变,一直在改变,今晚已经给他很多惊奇,态度、处事,唤他的名字,最后一条,他可以将它视为她知他希望这样?是将他们拉到一个平等的位子。
“还是等我亲自问过大夫再离开。”夜心淡淡的坚持,无痕最后噙笑点头。
“也不错,不被相信的关心着,更让人窝心。”
娉婷坐在那里扯着衣角。这个男人,就是她最重要的事?急于出谷寻的人?长得……不怎么样嘛!该死的,是好看极了!让她忽略说气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爱,是再不相信她会爱他;他的爱,是拥着她不信任的痛;很近很遥远……
忽来冒出的几句话,让无痕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