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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亦是神色严肃,道:“此事便交与若归师弟,望师弟早日查出背后之人,还剑宗安宁。”
有能力修改竹简的就这么几个,宗主心里跟明镜似的。其他的便半睁双眼过去了,那人不该惹了众怒。他是一宗之主,自然要顾虑门下众多弟子安危。
若归尊者不愿接这任务,明眼人都能看出些门道,背后之人岂是好像与的。却也没什么办法,剑宗各峰一根筋的峰主们是指望不上。
他摇着扇子无奈应道:“若归定当不负宗主所托。”
宗主点头,视线又回到季清身上。
季清道:“第二个竹简便是取蜂浆,同样少了个重要条件,弟子九死一生,承蒙程昱师兄相救。”
若说刚开始众人还对这两人隐隐有些排斥,这番下来对季清只有怜惜了。这般恶毒的计策,他们碰上也有些吃不消,何况一个练气四层的女剑修。
眼见计策有用,季清随即道:“撇开竹简不说,此事疑点有三,第一点便是撼石峰弟子这般快就能确定我们的位置,弟子怀疑这竹简还有追踪一用。第二点即是那众人皆信的沿回珠,按若决师叔所言,这沿回珠是同欣师姐的,师姐为何不在一开始时开启沿回珠,反而只录入李如海身死一幕,岂不怪异。”
季清说罢,墨绿色的眸子痛苦,她站起身,对着若决剑修行礼:“还有一点便是在苦渊中,元清险些遭人凌辱。若不是豁出命去,元清无脸苟活于世。”
若寒剑修眼神微寒。
季清接着道:“而那人还污蔑若决师叔,说是若决师叔指使。元清自是不信,望宗主明察,还弟子一个公道。”
季清神色坚定,直视剑宗宗主,眸上有气愤亦有委屈。
若用程昱的话形容,就是玩得一手极好的感情牌。
今日之事,两人思虑良久,由程昱道出事实,不管他们信或不信,心中定有诧异。再由季清说出竹简陷害之事,在众弟子面前示弱引起公愤。皆而便是道出此事疑点。众人却是信了几分。而后是苦渊若决陷害一事。
想必如今众人都觉事有蹊跷。
若决剑修更是直接说道:“我未曾派人折辱与你,若本尊想害你何须行小人之事,一剑打杀了岂不痛快。”
撼石峰的那群老实汉子,各峰均有耳闻,峰主们皆是叹气:五师弟(兄),人家师尊还在,说这一剑打杀的话,也不怕秋后算账?
撼石峰殿内修士皆是明白此事应有内情,程昱所言非虚也不是不可能。竹简遭人修改,苦渊看守被人收买,自卫杀人却是小事。
季清叹气,恭敬行礼,对若决剑修的:“弟子从未怀疑师叔这般……淳朴之人。”
小弟子们偷笑,若决剑修性子耿直愚笨无人不知,和旁边相熟弟子交换我们都懂眼神之后,小弟子们又开始板着脸,听着季清的话。
“弟子只是怀疑,有人对弟子恨之入骨,而且还是个有地位之人。”
大势已去,若决剑修哀叹,他都看出季清摇身一变,便从行凶者成为受害者。当真可恨,却没什么办法,再不济,人家有个剑宗第一人顶着。
若决剑修瞪了季清一样,废不了丹田赶不下山,其他惩罚却是容易的很。再者说都是两人的事,还有一个程昱没发落。
若决剑修机智了这么一回,把炮火对向程昱,对季清道:“今日,话都被你说去,可否让老夫问一问程昱?”
季清低头不语。
若决剑修冷哼,对程昱道:“这五灵根废灵根之称,并不是空穴来风。众多五灵根修士终其一生修炼至筑基后期已是极限,却不想你这般厉害。”
收起嘲讽脸的程昱颇有些君子之风。他垂眼道:“修仙之事除了根骨灵根一事,讲求的是机缘体悟。弟子说些自夸的话,弟子修仙悟性不差,运气也还可以。”
千年灵草都被他碰上了,何止运气不差。一些弟子这般想。
“哼!”若决剑修大声道:“我看便是行了魔道之数,才有这番修为。”
不怪若决剑修这般想,魔道之人修习功法大多阴损,然而其进阶之快众人皆是有所耳闻。
宗主真当是对这个五师弟无奈了,他说:“若是魔修也站不得这里,护山大阵怎会让魔修进入。”
“若是进门之后再修习魔修之法,却不是这般了。”
若决剑修自是各处挑错,这么好的一个借口怎能不用。
宗主见若决剑修这般不肯收手,无奈极了。到底是他的同门师弟,见他痛失爱女,诸多忍让。也不差这么一回。
“罢了罢了,”宗主摇头道:“便让若曲师弟去测一测此子是否修魔。”
魔气测法倒是简单,若曲道人乐的看老实汉子丢脸。手指夹着道符道符就往程昱身上丢去。
道符飘飘忽忽围着程昱转了几圈,正当众人认为无魔气波动之时,那道符竟快速的往程昱储物袋内袭去。
若曲道人正了脸色,右手一招,灵力涌动,那储物袋便到了他的手上。
外门弟子用的都是随意拿取的储物袋,并不似内门弟子那种滴血认主的储物袋。若曲道人神识轻松探入,取出被另一张道符包裹之物。撕开隐魔符,当是魔气冲天。竟是一上品魔器!
“隐魔符可是隐藏魔息的好符咒,若不是我这化神修士亲手绘制的寻魔符,倒真让你骗了过去。真是好手段。”
若曲道人目光如刀。
弟子皆是诧异,连宗主都动了。未曾想那老实汉子糟糕透顶的运气,今日却碰巧对上了。
也不知该喜师弟终于有了好运气,还是气着魔道修士好手段,竟没叫一人发生异常。
“弟子并非魔修。”程昱一字一顿道。
然,正魔两道积怨已久,又有谁人信他这个可能谋害同门的修士。如今百口莫辩,就算不是修习魔修之法,有这魔器和隐魔符便无人会放过他。
谋害同门尚有一条命,藏匿魔道法器却是连命都留不下。
千年前正魔大战,惨状历历在目,何人会饶他。
怕也只有身旁这个耿直无畏的女子。却正是如此更加不能连累关系还算不错的牢友,程昱抬头对上季清担忧的眼神,嘲讽一笑。
他道:“你这女人倒是蠢笨不堪,被我用了摄魂术竟一丝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