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而言,齐烟翠比一清要难对付多了。
“齐烟翠,在你的锁骨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齐烟翠下意识地将左手放在了脖子下方——胸口上方。
“齐烟翠,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我们已经把一清住持抓起来了。他已经彻底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齐烟翠突然低下了头,几滴眼泪掉在了右大腿上。
“谭科长,她以为我们是在哄她,你去把一清请到这里来。”
齐烟翠抬起头来:“不用了,这个拉稀的货,我在这里为他扛着,没有想到他这么不中用。”齐烟翠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泪溢出了眼窝。
齐烟翠并非善类。
“齐烟翠,实话跟你说了吧!”李云帆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道,“根据一清交代的材料,我们就可以顶你的罪——我们根本就用不着跟你废话了,我们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我们没有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们,与人通奸、谋害亲夫的案子,我们见得多了,像你这样不开窍的女人,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是一个愚蠢之极的女人。”
虽然齐烟翠已经间接地承认了有关事实,但要想让她解除所有的顾虑,彻底交代问题,还要解决一些思想上的问题,李云帆和郑峰还希望从齐烟翠的口中寻觅另外两个案子的线索呢。大家不要忘了,拿下田大帮的案子,不等于能拿下张有贵和邢惠开的案子,更不等于能拿下缪智文的案子。邢惠开的案子,同志们的手上只有几根体毛和一份化验单,而缪智文的案子,八字还不见一撇呢?
李云帆的的话音还没有落地,让大家臆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齐烟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只手趴在地上,一连在地砖上磕了四个头,她还要磕下去,被坐在他旁边的谭晓飞一把拽住了。
谭晓飞只拽住了齐烟翠的右胳膊,没能将她拉起来。
王萍放下手中的钢笔,走到齐烟翠的跟前,用双手将齐烟翠抱了起来,谭晓飞就势将椅子放到齐烟翠的屁股下面。
女人就是女人,一旦突破了她的心里防线,崩溃得比男人要快很多。
“齐烟翠,如果你现在交代问题,还来得及,我们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李云帆放缓了语速,降低了声音。如果一清所言非虚的话,那么,齐烟翠算不上罪大恶极,这正是李云帆说上面那段话的前提,“如果你能认清形势,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情况,我们会在量刑的时候给予考虑。你掂量掂量——好好想一想。”
齐烟翠从棉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块手绢,先在眼睛上擦拭了几下,又在鼻子下方擦拭了几下:“我坦白,我交代,我交代,我坦白。”
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你看他(她)可恨之极,有时候,他(她)又可怜可悲。
齐烟翠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可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