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说不好,可能是感情上受到了刺激。”
“你知道他和张翠珍之间的事情吗?”
“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义无反顾,遁入空门,本身就说明了一切,佛门虽然是清静之地,但这种清静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了的,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原因,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出家当和尚。静悟和张翠珍的事情,齐烟翠也跟我说过。”
“你和齐烟翠是什么时候产生除掉田大帮的念头的呢?”
“田大帮一直希望齐烟翠能怀上孩子,可当齐烟翠真正有了孩子以后,他又开始疑神疑鬼,齐烟翠的日子很不好过。”
“此话怎么讲?”
“田大帮和齐烟翠结婚之后,齐烟翠一直没有怀孕,所以,他不相信在自己身受重伤、瘫痪在床的时候,齐烟翠能怀上孩子,自从田大帮瘫痪在床以后,他的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
“他变得非常暴躁和野蛮,他把憋在心里面的火全撒在齐烟翠的身上。齐烟翠只能忍声吞气。”
按照一清的说法,田大帮和张有贵差不多——张有贵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难道田大帮有暴力倾向吗?”
“不错,孩子长到七八岁,田大帮就打了她七八年,田大帮不打脸,不打头,凡是能看到的地方,他都不打。”
“那田大帮瘫痪在床,齐烟翠有手有脚,田大帮怎么能打到她呢?”
“他白天不打,都是晚上动手,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田大帮的性情越来越坏,他打齐烟翠,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夜里面一觉醒来,他就开始打齐烟翠。”
“他难道不怕左邻右舍听见吗?”
“齐烟翠不吭声,邻居如何能听见?”
“他们难道就不怕吓着孩子吗?”
“动手都是在深更半夜,小孩子睡得沉,齐烟翠又不敢吭声,孩子如何能听见呢?”
“这就是你们合谋杀害田大帮的原因吗?”
“我们没有合谋,是我一心想除掉田大帮。”
“你的意思是说齐烟翠和田大帮的死没有关系吗?”
“我杀害田大帮的时候,她不知道,我是杀了田大帮以后,才跟她说的。”
“一清,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我再问你一遍,齐烟翠确实没有参与杀害田大帮吗?”
“我可以指天发誓,我之所以没有跟齐烟翠讲,是因为她这个人心比较软,田大帮那么折磨她,她都不说一句怨恨的话,如果我跟她说这件事情,她一定不会同意。”
“田大帮瘫痪在床,他对你和齐烟翠没有一点妨碍,你为什么还要置他于死地呢?”
“我是看齐烟翠过得太惨——你们要是看到齐烟翠身上的伤疤,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当然,我之所以下决心除掉田大帮,主要是田大帮太碍事了,齐烟翠和我只能在智觉寺见面。还不能让别人看见。偷偷摸摸的,实在难受。”
李云帆又用右手的食指在王萍的笔记本上点了一下。
王萍在两行字的旁边打了一个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