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书记,请你跟我们详细谈谈。”
“第一个原因是当事人的父母没有再纠缠这件事情,上面找他们核实情况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事情是当事人的父母反映到上面去的,在关键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达校长通过努力和当事人的父母达成了某种协议。当事人的父母可能还考虑到了孩子以后要嫁人生子,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事情捅开了,想瞒就瞒不住了。”
“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应该是最主要原因,达校长的老婆冯梦兰和上面的人关系密切,这个女人的能耐比较大。上面派人到下面来调查的时候,绕开了我们公社。另外,冯梦兰和我们公社领导班子里面的某些人关系也很好,她在我们公社广播站当广播员。”
“你能告诉我们当事人是谁吗?”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他们会不会跟你们说,我就不好说了,你们是不是想找当事人的父母了解情况?”
“我们确实有这种想法。我们想对达校长的过去做深入的了解,湛玉曼的案子应该是有一些背景的,在一年前,南山小学曾经死过一个姓秦的老师。”
“这难道也和达校长有关联吗?”
“我们觉得秦老师的死和湛老师的死是有关联的,在南山小学,已经有人跟我们提到了这件事情,我们也觉得秦老师的死和湛玉曼的死一样蹊跷。”
“难道秦老师也是上吊自杀的吗?”
“秦老师死于煤气中毒。”
毛书记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这两个案子确实不能等闲视之。这样吧!我陪你们到当事人家走一趟,白天去,肯定不合适,今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你们再去,过一会,我先去,先打一个前站,做些铺垫。”
“当事人叫什么名字,住在——”
“叫滕永梅,家住在谢家店,在南山的北面,距离黑熊沟,有七八里的路程。我现在就到谢家店去,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合计晚上的事情。”
“辛苦你了。”
“我骑自行车去,要不了多长时间。”
送走了毛书记以后,同志们随蔡所长去了红旗旅社。
湛玉芹母女的房间在二楼。
大家跟你在蔡所长的后面上了仄仄的木楼梯。
上得楼来,蔡所长在紧靠楼梯口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门上写着“205”。
蔡所长敲了三下门。
不一会,门开了。
开门的是湛玉芹。
湛玉芹的母亲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被褥,老人脸朝外,右手搭在脑门上。看到同志们走进房间,老人吃力地坐了起来,湛玉芹在母亲的身后放了两个枕头。
老人脸色苍白,头发梳的很整齐,在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木梳子,木梳子上还缠着一些头发,中间夹杂着几根白发。
郑峰走到床前,抓住了老人的左手,湛玉芹将一把椅子放在了郑峰的屁股下面。其他人则站在郑峰的身后和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