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么讲?”
“这是我下放到高刘村来劳动改造以后才知道的,在我国,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鸡犬就是得道之人的内亲外戚,还有同党和朋友,在我国农村,人们大都聚族而居,你们看,高刘村,除了我这个外来户之外,就是高、刘两大姓,还有旁边的葛家村,基本上都是一个姓,所以,一个人的荣辱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荣辱,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高建国得罪了刘长海,不但得罪了刘家,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得罪了刘氏家族。刘长海在大队当会计,刘氏家族中,包括和刘家有亲缘关系的人,都能得到一些好处。”
大家越听越认真,越听越严肃。汪静清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到底是从事过新闻工作的人。
“汪先生,您是不是想说,放火这种事情,不一定非得刘长海夫妻俩去做。”
“你们多留意一下刘长海的连襟——阎巧巧的弟弟。”
汪静清是有所指的。
“刘长海的连襟?汪先生,你说的是不是在大队开手扶拖拉机的哪一位啊?”马向志道。
“不错,就是他。”
汪静清前面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要引出此人来。
“汪先生,此人叫什么名字?”
郑峰已经品出龙井茶的味道来了,汪静清的话和龙井茶一样,越来越有味道了。
“此人叫阎胜利,是阎巧巧最小的弟弟。”
“阎巧巧和阎胜利难道也是奉贤大队人?”
“不错,阎巧巧的娘家在南圩村,从大路进入奉贤大队,右手第一个村庄就是南圩村。这个阎胜利曾经做过三年牢。”
“做过三年牢?”马向志圆睁着双眼,“付微澜,当年,我们在调查走访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个人。
“是啊!我们的疏漏之处太多。”付微澜做起了自我批评。
“汪先生,阎胜利因为什么事情坐牢的呢?”
“他最早在学校当厨师,因为猥亵了一个女学生,被判了几年刑。刑满释放以后,刘长海在大队为他谋了一个差事,就是开手扶拖拉机。此人和刘长号夫妻关系非常好,隔三差四跑到刘长海家来喝酒。”
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了解阎胜利在案发前后的活动情况。”
“在我所见到的农民中,阎胜利是最不像农民的人,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一股杀气。”
“阎胜利在大队开手扶拖拉机,如果高建国买手扶拖拉机的话,那么,势必会影响到他。”李云帆道。
“李局长,我下面想说的就是这句话。”汪静清眯着眼睛道。
“郑峰,我们应该多关注一下阎巧巧的弟弟阎胜利。”李云帆道。
“郑局长,在农村,家族要想兴旺,一靠权,二靠钱,只要有一样东西,别人就不敢不敬,也不敢欺负你,如果刘长海丢掉了大队会计这顶乌纱帽,整个家族就会受损,阎胜利也不可能再开手扶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