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水,你抽烟吗?”郑峰已经看见了,徐长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点发黄,他的牙齿也很黄。
李云帆站起身,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
徐长水欠身伸手接过香烟,含在嘴上,李云帆在香烟的颤抖中完成了点烟的动作。
香烟也许能缓解一下徐长水的情绪。
徐长水抽了三口烟,他弓着腰,缩成了一小团,样子显得非常猥琐。
谈话显得很艰难。
“徐长水,你可以说了吧!”
“郭——书记——晚上——”
“郭书记晚上要干什么?”
“要——要到——要到——我家去。”
虽然大家能预见到徐长水回答的内容会使他非常难堪,但大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答案。
“你是不是想说,郭书记晚上要到你家和你老婆秀英那个,所以,你们要回避一下,是这样的吗?”
徐长水点点头,几滴眼泪从他的眼框里面流了出来。
人的尊严被践踏如此。
郑峰和大家的心里有些酸楚,如果不是为了案子,郑峰绝不会强人所难。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都受不了。从某种意义上讲,郑峰和同志们似乎有点残忍。但为了早一天将残忍的凶手绳之以法,就得心狠一点。
“只要郭书记一要和秀英在一起,你们都要回避,是也不是?”
“是——是。”
“可据我们所知,你娘以前很少在外面过夜,即使到葛家村去,也很少在你妹妹家过夜。”
“没有——法子,我——我娘在——在芦苇荡——呆着。”
“在芦苇荡呆着?”这大概就是徐长霞所说的欺人太甚吧!霸占了人家的老婆,鸠占鹊巢,竟然还腰直气壮,简直不知羞耻。
“你娘在芦苇荡呆着,等郭书记完事之后,你娘再回家,是这样吗?”
“是。我娘——看到——灯亮,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呢?”
“我——我在——油坊——呆着。有时——有时候——到到张庄——表弟家喝酒,喝——喝过酒——就在——张庄——睡一宿。”
“表弟家就是高天亮家吗?”
“是。”
“郭书记为什么非要晚上到你家去呢?”
“他——他怕——被人看——看见,有才——他娘——看得——很紧。”
看样子,郭刘氏应该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什么货色。
“村里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没有人——知道。要是——让人——知道,咱还怎么——活人啊!”
徐长水说错了,在花家村有人知道。他们之所以没有说出去,恐怕就是考虑到徐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