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生病

　　作者：

　　封晏终究是不能放着工作一直在紫荆岛这边陪着叶阳雪，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是她还有半个月左右就能杀青。

　　不过，这趟出行最大的收获还是收获了个女朋友！

　　恨不能将一切都抛弃在外，只要待在她身边，可以不说话，能让他静静的看着就成。

　　故而封先生走的那叫一个恋恋不舍，从明卓周薇的角度去看，她们看到的都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封总，反正轻易不敢接近他周身两米之内。

　　叶阳雪倒是看得出来他不想走的心情，越是跟他处的多，越发了解他高冷外表下的一颗暖懵暖懵的心。

　　“我回去后会立刻跟你联系。”叶阳雪一再保证。

　　封晏：“机票定下来就跟我说，还有时间。”

　　叶阳雪都一一应下，听话的不能再听话。

　　封晏努力克制着不在有其他人的时候把她抱起来狠揉一顿，深深的又看了她一会儿，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好容易把人给送走了，叶阳雪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辛苦你了。”明卓神情复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叶阳雪哭笑不得。

　　拍戏继续。

　　片场。

　　“你还会回来吗？”“何琛”望着站在大厦顶端，手仿佛可摘星辰的外星人，喉咙有些干涩的问。

　　“Star”转头望向他，一身白色点缀着星星亮片的女人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犹如下到凡尘的天使。

　　她摇头，“应该不会。”

　　“何琛”的眼神瞬间变得失落。

　　“Star”见他神情抿了抿唇，后往前走上两步，在他身前站定，后踮起脚尖——

　　“好，咔——”金明生没有立刻跟两名主角说话，将刚刚的片段又仔仔细细看了几次，苛刻如他也没有找到任何不满的地方，遂宣布这条过。

　　叶阳雪和颜君清同时舒了一口气，这还是今天这场拍摄下来唯一的一条过，其余每一条基本都拍了两次以上。

　　不过接下来的最后一场却会是最考验叶阳雪和颜君清的戏，因为最后一场戏是吻戏。

　　“我真怕到时候影片上映我会被你的粉丝给生撕。”叶阳雪也在自己做心理调整，因为她拍了三部电视剧，就没哪部有吻戏片段。

　　颜君清也还没献出过他的荧幕初吻，他以前在采访中有说过不会太早恋爱，成年后接戏的路子会放宽，不过其庞大的粉丝群还是不会轻易接受他跟其他人亲密接触。

　　“也许是我被你的粉丝给生撕呢？”颜君清可能也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先暂时转移注意力。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随后就各自去揣摩了。

　　叶阳雪想了想，还是犹犹豫豫走到了金明生身边，喊道：“金导。”

　　“怎么？”电影拍到最后，后期虽然还有一段忙碌时间，但金明生现在心情还不错，所以难得和颜悦色。

　　“最后的吻戏，可以去掉吗？”叶阳雪问。

　　闻言金明生眉毛一挑，第一个反应倒不是叶阳雪故作姿态装清纯，而是这姑娘竟然直接跟他说了，这在他为导演的电影里可是少遇见的情况。

　　“为什么？”金明生问，“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现在有了个男朋友，吻戏是剧情所需她也知道，自己也早早的接受了这个设定，然而真要去拍这一幕戏，会让她有种背叛了封晏的感觉。

　　她曾亲眼见过养父和那个女人偷情，对于背叛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一次犯错便不可饶恕，她相信封晏的人品，同样她自己也会严于律己。

　　“是因为封晏吧？”金明生语不惊人死不休。

　　叶阳雪顿时一僵，闹了个红脸。

　　金明生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然而叶阳雪此时的反应却验证了他的随口一说，面部表情登时也僵住了。他跟封晏的交情不算深，但封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近人情，冷血无情，甚至有传言说他是个gay。

　　然而现在呢？打从那位来探叶阳雪班时他就察觉了异样，却也没太在意，直到叶阳雪的态度……

　　啧，这可真不太好办。

　　“金导，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之前拍戏没有拍过吻戏……”叶阳雪也不想把封晏拉出来挡枪，遂还是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

　　叶阳雪说这话其实也很心虚，毕竟作为一个演员的基本素质还是要为艺术做奉献，而吻戏，尤其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吻戏，根本连为艺术做奉献都称不上。

　　矫情。

　　叶阳雪都想用这个词替金明生形容自己。

　　“可以。”然而让叶阳雪都没想到的是，金明生居然同意了。

　　金明生见她一脸诧异，不由笑道：“这部电影的主题很明确，男女之情只是我电影中的点缀，而且感情戏也不是必须通过吻戏来表达，有没有吻戏我并不在意。”

　　他说的合情合理，至少在他以前拍摄的电影中没有吻戏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作为导演，而且是一名了解行情的商业片导演，看中颜君清和叶阳雪的颜值，若是最后的画面定格为两人的亲密接触，也是极有关注度。

　　不过，今天剪掉一个吻戏却可以从封晏那里换个人情，他一点不会吃亏。

　　所以说，叶阳雪真的太天真，她是真的以为金明生是个顾及演员情绪和接受度的好导演了，还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导演在拍戏时临时加戏改戏都是再正常不过，而很多影片中男女经历过一系列事情后都会来个完美的结局收尾，《我来自外星》的结局是一个半开放式结局，也没有万众瞩目的一吻结局，金导，就是这么任性。

　　得知这一改戏的颜君清也有些茫然，但他还是轻易的接受了设定，由吻戏变成拥抱，他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至于后者情绪由来，他自己也有些迷茫。

　　晚十一点，伴随着金导一声“咔”，《我来自外星》杀青。

　　“阿嚏……”明卓和周薇刚要上前恭喜叶阳雪，结果差点被她喷一脸。

　　哦不对，叶阳雪还是很注意礼貌的，打喷嚏前快速捂住鼻子并往旁边侧过脸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这人的。

　　“没感冒吧？”周薇立刻关心起来。

　　感冒自然是没有的，可能也就某个人在想她吧。明卓小声嘀咕。

　　即使杀青的时间已经很晚，而叶阳雪也有点困意，但是杀青毕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金明生发话请大家去吃宵夜，自是无人拒绝。

　　半年，整整半年时光，叶阳雪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因为一部电影拍上半年。更夸张点说，她根本没有想象过能和金明生这样的大导演合作，而且还是在她出道没多久的时候。她在学校时只想着跑跑龙套再打打工的话，家里应该更宽裕一些，不过她那短暂的愿望还是没能敌得过运气。

　　厄运？还是好运？叶阳雪更偏向于后者。

　　陆茶茶是她交友不慎，交了厄运才险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那一次却也恰恰成就了她的好运气，封晏。

　　她并不是一个感情丰满的人，多年的辛苦经历让她性格比其他同龄人要早熟，在身边的同学情窦初开的时候，她见到了养父对养母的背叛，那个时候，养父母结婚已经差不多十五年。十五年的时光，一个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个十五年，因此那时候她对感情的唯一想法便是“脆弱”。

　　夫妻俩相濡以沫多年，最终却还能走到如同陌路的地步，甚至大打出手，这在她心底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

　　养父抛弃了她们母女，而如今她的养母也将她抛弃了，她总忍不住想，究竟谁还能值得信任，谁能陪着她，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孤孤单单的生活着？

　　封晏是个例外，也是一个意外。

　　意外的出现，意外的交集，意外的让她感动。

　　他就像是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一束光，让她温暖，哪怕只是他一个编织出来的谎言，一个陷阱，她也想往下跳。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需要去探索，去经历各种，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才会功德圆满吧。

　　叶阳雪的思绪跑的越来越远，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也都要怪封晏，每当她定下心来，认真为自己和封晏交往甚至对方承诺会娶她而偷乐的时候，封晏总会不确定的问她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交往。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一多，她也就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换言之，她是被封晏给弄得整个人都产生自我怀疑了。

　　杀青宴上，很多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叶阳雪只稍稍喝了小半杯酒，是用来敬金导的，郑重的感谢他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一行人吃吃喝喝到凌晨四点才各回各处，叶阳雪半杯酒下肚倒没什么不适，依然头脑清明。

　　“那个谁……叶阳雪是吧？”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在其他包厢玩的high的基本也睡过去了，所以叶阳雪也没再带个口罩做个伪装什么的，她才走出包厢没多久，就有个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叶阳雪三人循声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那人，明卓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尤其对方看到叶阳雪后脸上明显出现了惊喜和不怀好意。

　　顾家页。

　　叶阳雪迅速从脑海中扒拉出这个名字，这个她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阔少爷，气焰嚣张，举止跋扈，因为那一张照片，他的母亲周雨琪还正经八百的约她出去“警告”了她一番。虽然那件事并没有后续。

　　“还真是你？”顾家页晃晃悠悠走至叶阳雪面前，身上带着一股酒气，脸也有些泛红，显然是喝了不少，“又见面了。”

　　叶阳雪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淡淡道：“顾先生。”

　　“你认识我？”顾家页听她直接喊出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身旁明卓和周薇表情都不太好看，人称顾家页一声“顾少”是给周雨琪面子，也是不想将顾家得罪，捧着他，举着他。但实际上顾家页这个人自傲，狂妄，唯我独尊，着实招人嫌。哪怕明卓和周薇都没有跟这位少爷有过接触，可有些人招嫌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

　　比如，顾家页。

　　“周女士找过我。”叶阳雪不咸不淡的说了几个字。

　　顾家页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旋即自认潇洒的甩了下头，道：“她年纪大了，总喜欢管东管西，我在这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只希望周女士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第二次找上我。”叶阳雪露出一个浅显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说罢，她也不再多言，朝明卓看了眼，三人当即离开。

　　“你站住……”顾家页还想将人喝住，不想喝多了些，脚步一沉，竟然左脚踩右脚的，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叶阳雪三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狼狈摔倒在地的人，面上都是一抽，与此同时，会所的招待员和经理立刻就冲了上去，这位要是伤了一根头发他们可难辞其咎。

　　“走走走，快点走。”周薇挽着叶阳雪就加快步伐，趁着顾家页那边摔的一脸懵的时候赶紧离开。

　　……

　　叶阳雪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还是因为手机铃声才醒了过来。

　　“你在睡觉？”来电的封先生一下就听出叶阳雪声音的迷糊。

　　叶阳雪四点半才回到酒店，洗洗收拾一番后将近六点才睡下，生物钟都给直接无视了，大概也是因为杀青后压力大减，她睡得还挺熟。

　　封晏自从回去后基本每天早中晚都会给她打个电话，今天早上没打是因为叶阳雪跟他说要杀青，晚上可能回酒店晚，她可能会没醒，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中午。然而没想到中午这时候叶阳雪竟然还在睡，以她的性格从来都不是贪睡的人，所以，昨天她到底是忙到什么时候？

　　叶阳雪却是因为封晏的声音已经清醒过来，但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所以脑仁有点胀痛。

　　“昨天回来的有点晚……”叶阳雪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精神一些，但她这一晃，反而更晕了。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晚点再给你电话。”封晏立刻道。

　　“别，我醒了……”叶阳雪忙下意识回道。

　　“再睡一会儿。”封晏明显能听出她语气中的疲惫，口吻也带了点命令式，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严厉忙又补救：“乖，再去休息一会儿，养好精神。”

　　听着他的声音，叶阳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她应了一声后又倒回了床上，几乎下一刻就再次进入梦乡。

　　这回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

　　梦里，她处于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仿佛一直在走，在寻找尽头，可整个世界仿佛都将她隔离在外。渐渐地，她能听到嬉笑的声音，或远或近，她想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一步又一步，却始终找不到声音的主人，她想叫叫不出，她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彷徨、无助将她牢牢包围，侵蚀着她的意志。

　　“嗬……”叶阳雪终于还是从梦中惊醒，昏黄的光线透过窗纱照射进来，她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酸涩的眼睛瞬间充盈泪花。

　　已经是下午太阳落山之际，至少也该是五点了，她这一觉睡得还真有点沉。

　　叶阳雪摸来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半，她不能再睡下去，不然她的日夜可是会颠倒。

　　脑袋依然胀胀的，有点晕……难道是睡太久吗？

　　叶阳雪下床想去卫生间，双脚落地，眼前就是一黑，整个感觉天旋地转，她又跌回床上，好一会儿神智才渐渐清晰。

　　她这是怎么了？

　　叶阳雪手放到额头上，触及额头立刻感受到了额头的温度，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温度。她的行李箱里有一个小急救箱，她头重脚轻的找了出来，然后翻出体温计，又看了看房间空调的温度——19℃。

　　顿时一阵无语。

　　温度计上的数字切切实实的反应了一件事——她发烧了。

　　从小到大叶阳雪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说屈指可数可能还不恰当，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除了营养不良早起时会低血糖外没有任何出现在她记忆中的病痛，感冒发烧这些都没。而现在温度计上显示的39℃显然已经属于高热范畴。

　　她记得周薇那边应该有退烧药……还是先上网看看如何物理降温吧。考虑到周薇和明卓也是跟她一道回来，她们还要安排行程，可能睡得也不早，这时候说不定还没醒，她也就打算自力更生。

　　或许是心有灵犀，没等叶阳雪进入浏览器，明卓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明姐……”叶阳雪这一开口连她自己的愣住了，她的声音很沙哑，不，与其说是沙哑，不如说是半哑，简直跟换了个人。

　　那头明卓也愣了一下，还特地看了下拨出的号码，瞧着没拨错号还又确认了下：“阳雪？”

　　“明姐……”叶阳雪稍稍调整了一下，她也没觉得自己喉咙哪里不对，可是发出的声音当真是奇怪的紧。

　　“你是用变声器了吗？”明卓问。

　　叶阳雪：“……”不，我是被人下降头了才对。

　　明卓很快带着周薇一起过来，再次给叶阳雪量了体温，如叶阳雪自己量的温度一样，已经是高热范畴。

　　“可能是最近太累，而且早上回来的时候着了凉。”周薇给她倒了水，分析她发热的原因。

　　自称为打不死小强的叶阳雪是一脸迷茫，她现在连开口的心思都没了，因为一说话就是公鸭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男人声音。

　　对她这古怪的声音明卓也是无奈的紧，她只好安慰叶阳雪道：“应该是暂时的，你先躺着，一会儿我给你叫点吃的，如果温度降不下去我们就的去医院。”

　　叶阳雪对她的安排无异议，现在的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这种奇妙并不是舒服，而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我们机票改签吗？”周薇问，“阳雪现在温度有点高。”她很担心叶阳雪，边已经撕开一张退烧贴贴上了她的额头。

　　“阳雪，你的意见呢？”明卓直接将决定权交给叶阳雪。

　　叶阳雪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退烧贴，对这玩意她不算陌生，不过以前用都是两个妹妹发烧时，儿童版的退烧贴。

　　“机票是明天的吗？”她问。

　　周薇点头，“明天下午一点二十分。”

　　叶阳雪几乎半点没犹豫就摇头：“不用改签，我明天应该能好。”

　　“有句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周薇凉凉的恶给她泼了盆冷水。

　　叶阳雪：“……”尬聊啊周姐。

　　“如果明天早上你的烧退不下我们再改签，什么都没身体重要。”明卓道，“一会儿你吃点东西，冲个热水澡，再去睡一觉。物理降温配合，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焐出一身汗来。”

　　比起降温与否，叶阳雪则是苦恼等会封晏给她打电话，她这声音说话会不会让封晏怀疑她手机被偷了？

　　正想着呢，封晏电话就来了。

　　叶阳雪：“……”怎么办？

　　求助似的看向明卓，明卓还纳闷封先生打电话来看她做什么，猛地想起叶阳雪现在这声音实在不太好开口，遂替她接了电话。

　　明卓简单跟封晏说叶阳雪去洗澡了，所以才替她接了电话。封晏倒是没跟明卓说太多，只留下一句他待会再跟她联系。

　　叶阳雪顿时愁了……

　　明卓丢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认了吧。”

　　“……我不能找个变音器吗？”叶阳雪捏了捏嗓子询问，不过她捏嗓子后依然没多大效果，声音还是如之前的难听。

　　明卓手一摊：“我跟小周都没那个技术。”

　　叶阳雪：“……”算了，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吧。

　　十分钟后，叶阳雪直接微信跟封晏聊天，先发制人，打算将通话转化为文字聊天，躲过被发现的可能。

　　可惜啊，她还是低估了封先生听到她声音的执着，封先生没有给她打电话，却直接给她发了个语音邀请。

　　叶阳雪：“……”

　　拒绝。

　　拒绝后下一秒，叶阳雪快速给他发了条消息。

　　［叶］—我手机刚刚进了水，扬声器可能有点问题

　　封晏很快敲字回复。

　　［封］—没有备用手机吗？

　　备用手机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止一支。

　　叶阳雪想了想，快速的将额头上的退烧贴给撕下，然后直接邀请他视频聊天。

　　他们很少用视频聊天，可能是觉得隔着屏幕不真实，还不如真人面对面。可叶阳雪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嘛，她也不想让封晏担心，以封晏的性格，她会怀疑他会连夜飞来紫荆岛。

　　好在叶阳雪本身是演员，经过金明生半年的“调教”，演技不说突飞猛进，起码能让金明生肯定，所以糊弄个隔着屏幕看到女友后就被忘了其他一切的陷入爱河的男人还是很容易的。

　　即使没说话，封晏还是心满意足了。

　　视频聊天结束后，叶阳雪松了一口气，后背也出了一身汗，可惜，是冷汗。

　　生病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验，尤其是高烧状态，叶阳雪只觉身体忽冷忽热，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恨不能将自己砸晕过去。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叶阳雪终于还是没敌过身体的需求，再度睡了过去。

　　翌日。

　　明卓和周薇早早的进门看她，听到声音后叶阳雪就醒了，见到两人身影朝二人笑了笑。

　　“你这睡眠也太浅了。”周薇有点心累，手里已经拿了体温计给她，同时探手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温度降下去了。”

　　明卓也伸手在叶阳雪后背摸了一把，摸到了湿漉漉的睡衣，“出了一身汗，阳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叶阳雪回道。

　　“声音也不奇怪了。”周薇笑。

　　还真是。

　　叶阳雪说了几句话，除了一些鼻音听着如感冒一般，全然没了昨天那难听的公鸭嗓。

　　五分钟后，叶阳雪看了看体温计，道：“烧退了。”36。7℃，温度正常了。

　　周薇和明卓都松了一口气，烧退了就好。

　　不过烧退了，叶阳雪却仍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

　　“病去如抽丝啊。”周薇重复了昨天说过的那句，“要不还是再养几天吧，反正这几天明姐也没给你安排工作，你正好在这边休息休息？”

　　叶阳雪拒绝了，封晏一早已经给她发了信息说今天会到机场接她，她也不想让他失望。

　　想象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若让叶阳雪形容病体的心情，她绝对会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再轻易生病。

　　走上几步就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恨不能有一张床让她躺着，一点也不想动，真是一个新奇而让她无奈的体验。

　　好歹还是回到了京城。

　　封晏是掐着点给她打了电话，叶阳雪刚下飞机电话就进来了，而后，叶阳雪和明卓周薇从普通通道改走了特殊通道。

　　封晏在机场外已经等的心急如焚，当他捕捉到叶阳雪的身影时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然而，当叶阳雪含笑在他的期待中上车后，他面色微微一变：“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