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立即娇声嗲气的说“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约到雅莱那边的首席造型师……”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陆亨给硬生生地打断了,“既然你约了你去就是了,我下午很忙的,你自己去吧,或者拉上你的好姐妹林子琪。”
苏果唇角的笑纹顿时窒息,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之前在冷一心那边受的气,以及陆亨现在的冷漠,激得她心火压不住的蹭蹭上窜,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就用有些咬牙切齿的语调道,“陆亨,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太过分,我连结婚暂不办酒席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依你,你凭什么不依我一次?虽然我们没有举行婚礼,但毕竟是领了证,这可是我们领证之后第一次参加的酒会,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你必须得来!”不等电话那头有任何反应,就又连珠炮般地开口,“陆亨你别忘了,你现是我苏果的丈夫,我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说完,就“砰”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陆亨捏着电话听筒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电话没听完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烦躁的神情,一丝亮光忽然刺到他的眼,他看了眼亮光的来源——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立即冲动的取下来,愤愤然的把它从这几十楼的窗口扔了出去……
冷一心面无表情的站在公司茶水室里,动作机械地拿着两个杯子,泡咖啡。
说实话,她今天打扮得体、妆容精致,脸色却是阴冷的——想她堂堂一位总裁助理,居然沦落到去做普通秘书的工作,心里很是不爽,可又不好说什么,胸中一口闷气完全发不出来,因为下这个命令的人正是她的老板柴卓棣。
更让她吐血的是,现在坐在老板办公室内与柴卓棣谈话并等着她送咖啡进去的客人,竟然是之前她最看不起又屡次插手她和祁思远事情的骆炜馨。
计划明明很是完美,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这位被柴卓棣发现脚踏几只船的骆炜馨本该因举报事件被停职审查或者降职处分的,怎么就在公司那位叫苏崖的混血儿顾问离职后就把一切情况都变了样呢?最被柴母看好也最有希望成为柴卓棣女友的林子琪竟再度被打进冷宫,而声名不佳的骆炜馨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柴卓棣的正牌女友,这也太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吧?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一想到骆炜馨一直在暗查自己家的陈年旧事,以及祁思远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似的对自己比较淡冷……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她还是懂的,在目的没达到前,就算再怎么疑惑、不爽,现在的她在骆炜馨面前也得装着、忍着、淡定着。
把泡好的咖啡放上托盘,冷一心走到办公室门口,在张秘书略带同情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的是柴卓棣愉悦的声音。
冷一心走进去,只见柴卓棣与骆炜馨隔着办工桌面对面而坐,两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份合约,显然正在商讨合作事宜。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无意抬头看那两人的表情,只是先把咖啡放在骆炜馨手边,低声说了一句,“骆总,这是你要的咖啡,小心烫。”然后又把另一杯咖啡放在柴卓棣手边,在转身间,视线不经意地瞥过了骆炜馨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羊脂玉镯,心里不由一震,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来,只是道了一声“打扰”,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心里却是极为不安。
张秘书见了她站在门外有些奇怪的表情,就轻声而好奇地问了一句,“冷助理,你怎么了?”
冷一心机械的摇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没什么。”
可心底到底是有些恐慌的,尤其是想起她与骆炜馨之间那早已展开的较量,心里就越发地不爽起来——从那只玉镯看,柴卓棣这次是动真格了,假如骆炜馨日后真的升格成为柴夫人,她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骆炜馨抿了一口咖啡,视线停在合约上的某处,很是平静的说,“这里是不是得修改一下?我觉得你们的要求有些滑稽……”
柴卓棣笑着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无奈,“炜馨。”他轻声叫她的名字,清和嗓音中微带不满,“自从你进入亨达,整整一个小时,除了进门看过我一眼,就再没看过我,这好不容易约着你过来,不要只谈公事……”
怕昨晚的事情她会因尴尬而躲着自己,才会让战略投资部的人刻意的拿公事约她过来,合同是她亲自签的,而苏果又因为操作问题去举报过她,她答应到来是他预料到的,公事半小时前就已经谈完了,他其实纯粹是找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把她单独留了下来,偏偏她一点都不领情,还是一本正经地同他解释那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合约,让他实在是好气又好笑,想要发作却又舍不得,只好先举手投降。
骆炜馨听了,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柴卓棣的眼神温柔如水,她心中一动,脸上平淡的表情微起波澜,不由撇嘴薄嗔,“切……不是你们战略投资部的人那么急又那么郑重的给我打电话来谈合约的么,不然我至于大周末的起这么早?”
只因为清晨贪睡她不接某人的电话也不让某人进门,某人就让下属拿公事来敲门,好么,最近单位里人心不稳,大客户莫名其妙流失不少,加上前段时间的举报事件也是因为双方沟通不到位而引起的误会,思来想去,无奈之下只得告别周公爬起床,可是,这人装腔作势的本事真够高,本想把公事谈到底,可某人刚才的话音,这笔账,哼哼……
“好吧,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柴卓棣承认错误十分爽快,话音未落,就已经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笑着问,“下午去雅莱会所试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