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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就是惦记着多喝几次酒吧!”叶璃儿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剑无殇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之色。
“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好似我平日里喝不着酒一样。”他扶了扶背上的黄石,一脸正色。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呢?
“可喝得如此痛快,就没什么可能了不是?”
“是啊!不是!”他接的顺口,不过改得也很及时。
“哼!今晚你就睡床底下吧!”叶璃儿驮着花解语,又施法将两个女孩子飘在身后,纵身跃上了飞剑朝着惊华峰飞去。她御使的飞剑有些晃晃悠悠,显然她也是喝了不少,有些发晕。
剑无殇笑了笑,现将黄石送进了屋里,这才带着剩余的人飞回惊华峰。酒这种东西,最能解人忧愁,几杯酒下肚,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说,心中便会痛快不少。尤其是大家伙坐在一起,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寻思着正好临近年关,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心结打开,顺带着还要给众人的心里打个预防。先前宗门在追讨偷袭宗门的贼人,眼见久寻无果,定然会被天庭派来为难他们的。到时候兵戎相见,又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说实话,剑无殇每每想到这里,便会觉得一阵的难过。面对自己昔日的宗门同道,他都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手。
叶璃儿安顿好众人之后,就站在小院子里抬眼望着天空。那凌厉的寒风吹拂着,让她感到丝丝凉意。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看向了院儿门口。
剑无殇直接落在院子外面,推了院儿门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休息?专程等我吗?”
叶璃儿翻了一个白眼,一脸嫌弃的转身回了屋子。“谁等你了,当真是自作多情。”
剑无殇倒也不恼,呵呵笑着拍了拍身上的雪,跟着走进了屋里。屋里暖烘烘的,一个大大的炉子放在屋子中央,散发着炙热的温度。他进来的时候,水刚好开了。叶璃儿提了水壶沏了一壶醒酒茶,重重放在桌子上面。剑无殇坐到桌子前面,自顾自倒了一杯,只觉得丝丝暖意袭来,暖人心脾。
“谁让你喝我的水了?”
剑无殇嘿嘿一笑,她没有计较自己进屋子,却计较自己喝水。
“我有证!”
他取了外衣放在桌子上,叶璃儿一脸嫌弃的一把抓了过去,拍打两下挂在了衣架上。他蹬掉了自己的靴子,还未张口,她便已经端了盆子倒好了热水。
剑无殇的心中更暖,他直接将脚放进了水盆里,舒服得发出一声呻吟。
“谁让你洗了?这是我给自己倒得。”她犹自嘴硬着,也褪了自己的鞋袜,将自己嫩白的小脚放进了盆子里。大脚裹小脚,倒是显得相得益彰,和谐得很。
屋里的油灯散发着柔和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我有证。”那较大的黑影抬手抚了抚小黑影的脸颊,后者微微后仰躲了过去。
“别在这儿跟我耍酒疯,姑奶奶可不吃这一套。”
“……”
“看什么看?今晚你等着,说什么都不让你上床!”
“我有证啊!”他呵呵笑了两声,就这么在水盆里站了起来。叶璃儿抬头望着他,却被他一把打横抱起,一个闪身便跳上了床。
“谁让你上来了,快下去!”叶璃儿一阵怕打,却被剑无殇强吻上了双唇,渐渐失了了力气。
他扯去了她的衣物,蛮横地吸取着她胸前的柔软。叶璃儿面色羞红,仍旧执着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他的脊背,只是动作绵软,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
剑无殇挥手一指熄了油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宽大的棉被就被两人顶在了头上。丝丝曼妙的声响从下面传了出来,让那窗外的雪都是为之一滞,眷恋着这些许芳华。
剑千刃醒来的时候,除了觉得头晕目眩脑壳疼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花解语躺在他的身侧,犹如八爪鱼一般的抱着他。两人均是合衣躺着,剑千刃嗅了嗅,只觉得满身的酒味,难闻得很。
别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剑无殇和叶璃儿,他们晃荡起来都觉得很无力。一个接一个干脆坐在院门口傻坐。
胡安甚至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直接钻进了雪窝子里。
不喝了!说什么都不喝了!剑千刃在心底默默发誓。这宿醉的感觉真心不好。嘴张得大一点儿,都感觉有东西要奔涌而出。实在是难受极了。
“呦呵!师兄醒的挺早,怎么?晚上咱们继续啊!”剑无殇经过他家门口,正看到剑千刃坐在门槛儿上发呆。他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
“不喝了!说什么都不喝了!”
剑千刃摆着手,双目无神。
“傻了吧?喝趴下之后是难受。这个时候再小酌两杯,立马就好!不信你试试。”
剑千刃一阵摇头,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直欲作呕。
“不信拉倒。不过晚上你可别跑。今天在我这院子里吃火锅。大冬天的,还是来点儿暖和的东西暖胃好。我和你师妹这就去集市上买些调料。咱们晚上继续啊!”
剑千刃终究是没忍住,对着剑无殇远去的背影就吐了出来。花解语听到声响,摇摇晃晃走了出来,替剑千刃怕打后背,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大圈儿人,最安生的就要数若夏了。她一觉睡到了晚上,等到叶璃儿过来叫她吃饭的时候,她都还没有起来呢。
黄石到场的时候,面色可比昨天红润了不少。精神头儿也高了起来。叶璃儿冲着剑无殇比了比大拇指,后者冲着她挤了挤眼睛。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浓密的丛林。
灵化站在雾松之下,身着黑色的道袍,显得分外耀眼。那松树的针叶皆被白霜包裹,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无瑕,反射着点点微光。显得绚烂多姿。
“峰主,吃点儿东西吧!这眼看年关了,也该吃点儿喜庆的东西。”
“岩松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白岩松一样是黑色的道袍,他沉吟了一会儿:“峰主没有做错。有些牺牲,总是必要的。”
灵化一听,就知道他们两人所说的是两件事。他并没讲明白,这事儿,也就该不讲明白。可他的心中,一直感到隐隐的不安。是人都会有动摇的时候。对于灵化来说,每一次动摇,都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这又是一种另类的讽刺了。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将自己推向火坑。
白岩松见他没了说话的意思,缓缓退了回去。他手上的饺子已经凉透了。
叶璃儿以前是极不喜欢过年的。因为天气寒冷不说,食物还不好找。她过惯了苦日子,直到遇到了灵空,才发现了过年的美好。不止有好吃的,还有压岁的红包。叶璃儿生平第一个红包就是灵空给的。小小的红纸包了七八枚铜板,让她一直珍惜了很久。直到后来灵空大手大脚的花钱被她撞见之后,她才气呼呼地拿了铜板买了两串儿糖葫芦。本来有心吃独食的。可半路上又被灵空截了胡,要走了半串儿。她依稀记得,好像因为这件事,她足足半个月都没搭理过他。
“那你小时候倒是有够可怜了。”剑无殇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和她在一起,听着她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种种遭遇。听到灵空各种不靠谱的作为,他倒是有些理解自己这个记名师父。就连他自己,也会时不时想要捉弄叶璃儿一下,主要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可不是吗!那个时候他可过分了!”叶璃儿靠在剑无殇的肩膀上,指点着天上星星,仿佛灵空的脸就在那天上看着她。
“师兄,你说咱们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突兀地问了这一句,剑无殇微微一愣,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师妹你神诀有成,咱们就可以从此逍遥自在,隐匿于天地间,谁都找不到咱们了。所以,你只要认真修行也就是了。”
“可这神诀我一连修行了数月有余,进境缓慢,到了现在,已经是寸步难行。明明感觉只差最后一丝,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
“放松一些,前些日子咱们不是说过吗?凡事欲速则不达,总要有个徐徐渐进的过程。”剑无殇出言安慰,那平淡的语气带着对她一如既往的信任,让她心中满满的压力得以松懈。
“还是你对我好。”她朝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那是自然,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他将头一偏压在她的脑袋上,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心中甜蜜无限。
金眼神猴缩在小洞里,捏着一块儿又一块儿的点心塞进自己嘴里。它算是发现了,只要小塔不出自己的嘴巴。谁都发现不了它的踪迹。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惬意的。有吃的,有喝的。还不用疲于奔命四处游走。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草窝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它甚至还弄了床小被子盖在身上。夜已经深了,它合上黑夜里金光闪闪的双眼,渐渐进入了梦想。它的额头之上,那撮金毛的位置上突兀得睁开了一只黯然无光的眼睛。它四处转动着,扫视着山洞里的一切。
巫境的人在年关的时候除了饺子,还有很多特色的美食。香香的米糕粘糯爽口,让叶璃儿简直是爱不释手。林天豪甚至因为叶璃儿爱吃这个,特意让自己的孩子们做了一大堆,亲自给叶璃儿送来。
年后的几天里,这小两口儿缩在家里什么都没干,专门儿吃这米糕了。
剑无殇吃得想吐,被灵霜点着脑袋说没出息。可叶璃儿吃得想吐,她却是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她是真性情。见过偏心的,却没见过如此偏心的。剑无殇的微词让叶璃儿听了,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两人并没有在乾坤珠里多待。年后没过几天,他们就回到了镇界塔里。叶璃儿仍是需要继续修行的。
剑无殇终于是走到了渡劫期的尽头。可镇界塔里接引不到天劫。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将修为不断地进行着压缩,希冀着以后突破,能够再多上一些把握。
白灵一早就看出了剑无殇的修为,她为此事特意找了灵化一次。后者说,想要剑无殇成功渡过天劫,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灵剑宗宗门,一个便是他们现在隐藏的地方。
可这两个地方任意一个,都不可能让剑无殇去安然渡劫的。灵剑宗现在风雨飘摇,一个是明地里的根本,一个暗地里的奇兵。不论暴露哪一个,对于宗门来说都是万劫不复的。白灵不是不明白,只是就这么断绝了成仙的希望,缩在镇界塔里一辈子,定然不是剑无殇能够接受的结果。
小狐狸其实是有办法瞒过天道的。不过渡劫的时间动辄十几天,时间太久了!她若是助剑无殇渡劫,必然就管不了叶璃儿。凭着她一天只有几个时辰的隐匿时间,万一漏了踪迹,那后果不敢设想。可单单因为这件事,就要去找那天道小儿商量,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更何况剑无殇渡不了劫,未尝会是件坏事。他只要不渡劫,时间越久,叶璃儿便会愈加愧疚,修炼上也自然会更加用功。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拉下脸面去找叶天天呢!
叶天天失了叶璃儿的踪迹,没有了办法,只能时刻紧盯着天界众人的一举一动。不论是西陵天帝,还是佛界后来赶到的诸多菩萨罗汉。均是感受到了天道对于抓捕叶璃儿的重视。一时间年都没有过,马不停蹄的在外奔波着。可不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奔波。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倒是密林之中的精怪大妖倒了大霉,被人连妖带窝摸了个底儿掉。
金眼神猴因为个头儿太小,隐匿修为本事又强,算是逃过一劫。
叶璃儿也算是托了小猴子的福。眼见着金仙在那山洞上飞来飞去的,可愣是谁都没有发现,他们苦苦搜寻的妖神大人,就在那不起眼的小山洞里待着,甚至一待就是一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