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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神情?你可知现在的你,天下人人喊打,名声臭不可闻。我都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还敢轻视与我?”叶璃儿轻蔑的眼神无疑刺痛了他脆弱的内心,让他不可抑制的愤怒了起来。
“无妨,谁敢对我喊打喊杀,直接杀了便是。若是天下人都对我喊打喊杀,那我便杀尽天下人。”叶璃儿似笑非笑看着剑明:“至于你?呵!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手里沾染了无殇的血,你认为你会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你……你你!”
叶璃儿一挥手,剑明整个人就被凌空揪了起来,重重摔在了那石壁之上。他倒在地上,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废话太多了!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从椅子上起来,缓步走到了剑明的身前,低下自己的头打量着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原来,他不过就是一堆垃圾而已。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不能包容她哪怕是一点点。明明就是没什么骨气的男人,还非要学别人独断专行。
爱得真切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明白。等到不爱了,便全都看得分明了。说好的永生不分离,永世在一起,都只是过眼云烟。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对着那些窑姐儿,也能说出比对她还要动人的情话吧!懵懂无知什么的,可从来都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反倒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剑无殇,没什么动人的情话,终日里都笨拙得厉害。用情反而愈加真挚。
她在他的眼里,大概从来都不是爱人,而是一个物件吧!
“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剑明大才子!你什么都不是了。现在的你,是我的阶下囚。也仅仅是阶下囚。你的生死全都在我一念之间,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让我自废修为跟着你走?你以为你是谁啊?”
魔化的灵化跪在一旁,他都忍不住有些想笑了。师兄啊师兄,你还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奇葩的玩意儿,你当初怎么没一把捏死在院子里啊!
他一笑不打紧,手中力道一松,那玉扳指再也拿不住,滚落在地。叶璃儿回头看了一眼灵化,他狰狞的脸上满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师叔,别怪师侄无情,机会已经给您了,可您自己不知道珍惜,那还当真是没办法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丫头啊!师兄啊师兄,你这辈子,倒是还真教出来一个好徒弟。
叶璃儿剑指一划,灵化的头颅顿时滚落在地。那炙热的鲜血洒在玉扳指上,将那抹碧绿映衬得格外耀眼。
剑明紧退了几步,躲避着那滚动而来的头颅。他这时才发现,原来一直跪在大殿正中的,竟然是灵泉峰峰主,灵化!
一股彻骨的寒意将他笼罩。他抬眼望去,叶璃儿再也没了那一丝羸弱的姿态。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炎之中,娇羞的面容在黑炎的包裹之下,有些看不真切。冷意袭来,那是积攒已久的杀意。
“我们……我们之间情深似海!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放心吧!我会好好疼爱你,不让你早死的。”她一步步紧逼过去,将剑明堵在了大殿的一角儿。
他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可是又能有什么用呢?整片空间都在叶璃儿的掌控之中,就算是大罗金仙都逃不出去,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剑明。她仔细打量着此时惊慌失措的剑明。看着他因为恐惧而慌乱万分,那心底的快意犹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简直让她不能自已。
这大概就是复仇带来的快意了吧!这等畅快的感觉,可比覆灭一堆宗门都要来得让人欢喜。
叶天天立在大殿之外,低垂着自己的头颅。
灵剑宗的几个人全都来了。对于剑明这个人,他们都是恨的。可谁都没有叶璃儿恨得那般强烈。
情感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却存在于众人的心底。叶璃儿在感到快意的同时,又觉得愈发的可悲起来。曾经满腹经纶、仪表堂堂的男人,如今披头散发,破了衣裳。就像是个沿街乞讨的癞汉。
她不禁会想,若是他当初换了一种选择。两人的关系又将何去何从。昔日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如今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是杀人者,一个等待被杀。她抬起头看着那粗壮的横梁,眼神温柔至极,就好似剑无殇躺在上面一样。
若是他的话,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剑无殇定然会脸上一个愣神儿,然后堆上一脸的贱笑,说:“全凭老婆做主。”
叶璃儿笑了。看,选择真得很简单。
她伸出纤手一指剑明,他整个人顿时抽搐了起来。
大殿并没有设置隔音的阵法,殿外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殿内传出的惨嚎。铁铃儿趴在门缝儿上瞧了瞧,顿时一脸的快意之色。
“妹子正在抽魂呢!这个负心的杂种,就该承受这种折磨。若是死得快了,岂不是得了便宜。”
剑千刃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死去的是他的师弟,受罚的是他的师兄。往日里的那些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最后化作一阵揪心。
灵剑宗的人都没有说话。倒是吴凡和铁铃儿没什么负担,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殿外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殿内的惨嚎也终于消失了。
叶璃儿硬生生抽离了他的魂魄,放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拘魂灯里。她小心翼翼点燃了神火,看着剑明的神魂在里面痛苦万分地挣扎着。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了,那么,也该轮到剩下的那些小虾米了。
很多事情不做就是不做。一旦做了,就要有头有尾。叶璃儿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所以她推开了殿门。
“传我谕令,自今日起,全力肃清天庭所属。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是!”
众人齐声应和,转身离开了大殿的范围,朝着各自的堂口飞驰而去。
叶天天留了下来,他斟酌了一下,这才张口道:“姐,接下来怎么办?我是指,覆灭天庭之后。”
“凡人的事情,我不管。以后这天地,依旧是你的天地。何去何从,你应该心中比我清楚。”
“我知道了。”叶天天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叶璃儿的意思。天庭这颗毒瘤好不容易才清除掉,想要防止毒瘤继续滋生,还是要在根儿上想办法。
“这次干戈不小,不少道统都毁于一旦。而且万多年的时间,道统断了两次。以后的人若是再想修仙,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叶璃儿抚摸着手中的拘魂灯,淡然说道:“顺其自然就好。仙若不是仙,要来又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