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宁脸色十分凝重,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还有十多人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体内的鲜血却一样被吸干了,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首领样式的衣服,而且掌心糙如石板,筋暴骨突,都是队伍中武学修为最高的人,他们是怎么死的?”
另五人包括钱友诚等商队首领听了大惊,纷纷又俯下身子,朝那些身穿锦衣的人搜查过来,越看脸色越是沉重。
一旁的赵康生突然道:“会不会是血魔宗的吸血大法?”
在场的几人听了都是一阵沉默,这是一个让人有些忌讳的名词,数千年前,血魔老祖为了修炼吸血大法,曾有一座小城市的十万人口,在一夜之间,被全部吸干了体内的鲜血,后来为了围剿此人,当时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出动了,最后虽然消灭了此魔,但参与的高手也损失惨重。
而被血魔宗的吸血大法吸干了体内精血的人,尸体上也是没有任何伤口的。
李宜山道:“不管怎样,我们晚上宿营的时候,小心一点吧,凶手极可能还在周围,并未离去。”
另两外案发现场就在不远处,三者如出一辙,同样是财物没丢,而十来名修为最高的人的尸体上,都没有任何新的伤口,几人也没了再查探的心情,队伍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直到天黑,才在另一处宿营地扎营休息。
用过晚饭后,七家商队的首领开始商议守夜的事情,由于担心晚上发生意外,几乎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随时都能保证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清醒的,特别是在后半夜,更是如此。
陈子宁等人分到了一间木屋,还有六个新买的睡袋,他们几人马快,一路上都是在城中投宿,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陈子宁等人身份特殊,倒是没有被人指派,六人商量了一下,由陈子宁、岳灵和傅奇伟三个人守上半夜,李宜山、赵康生和都文华三个人则守下半夜。
决定了后,李宜山三人便去屋里睡了,陈子宁等三人则守在屋前的一块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小篝火。
三人坐在垫了毯子的地面上,围着一堆篝火闲聊,傅奇伟道:“你们觉得,是血魔宗所为的可能性有多大?”
岳灵道:“若真是血魔宗的人所为,那些被吸血蝙蝠杀死的人怎么解释?没听说过血魔宗的人也会御兽的。”
陈子宁道:“这倒不奇怪,我听燕院长说,魔道十宗已经组成了一个叫魔道盟的组织,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了起来,我还见过一个年轻的魔道高手,手中拿着大自在宗的飞蝗石,却身怀修罗宗、御兽宗和幻法宗这三宗的镇宗绝学,更加的不可思议。”
傅奇伟和岳灵显然是第一次听说此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良久岳灵才道:“此人能将一个商队里的十多个好手一同杀死,一个也未逃掉,起码也有武宗高阶的修为。”
傅奇伟见气氛有些沉重,笑道:“不管怎样,我们要在七天之内到达极光顶,西宁城是必经之路,注定要遇上的事,逃也逃不掉,子宁,你觉得这件事,跟通冥深渊的事有没有联系?”
“也许有吧。”陈子宁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答道。
傅奇伟又问道:“你在地底的那几天,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他最感兴趣的是上次在红石城试炼时,陈子宁为他们引开了地底冥兽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傅奇伟之前也找陈子宁询问过,陈子宁只是说被燕好古院长救了,具体的经过却没有说。
岳灵对此也十分好奇,红石城被数十万地底冥兽攻破,十余万城民葬身兽腹,这样的事就发生在千里之外,对清华城的人来说,冲击力不亚于一场地震,自然也很想知道陈子宁在红石城经历的事情。
陈子宁看了看傅奇伟,又看了看岳灵,这两人一个出身通化郡傅家,一个传承千年的庞大世家。
另一个按照陈子宁的猜测,更可能出自圣唐国五大世家之一的岳家,有些事倒不必对他们隐瞒,当下将在地底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下,有些则隐去不说,像自己在仙府之中养了二十多天伤之类的事。
他说得虽然简略,但依旧将傅奇伟和岳灵两人惊了个呆若木鸡,良久才反应过来,傅奇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冥兽圣兽?金丹之劫?那又是什么?有了金丹之后比神兽还要厉害吗?”
岳灵却联想到这里发生的事,沉声道:“这么说起来,这里真有可能是血魔宗的手笔?”
岳灵有些怨埋地道:“明明古院长的雷鹰可心乘坐七八个人,到时候将我们一起带上不就行了,偏偏要让我们骑马前去。”
陈子宁笑道:“院方也有院方的考虑,我们进入天星遗迹后,有可能在一起合作,明年的夺冠大赛更有团体赛要进行,他们也许是想让我们六人相互之间多熟悉一些,他们恐怕也没料到,我们在半路会碰上这样的事。”
傅奇伟道:“碰上了便碰上了,自古正魔不两立,我们习武之人对血魔宗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补品,一旦大战将起,躲是躲不掉的,营地里加上我们一共有十四名武师,我就不信,这样的力量还不能自保。”
上半夜,弦月偏西时,营地里安然无事,李宜山三人自动醒了过来,换陈子宁三人去睡。
陈子宁进了屋后,便安心睡了,周围有五六百人,还在如此警觉之下,如果没有匿形披风之类的隐身灵器,就是武宗级强者,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摸进来,只要有一点动静,足够他反应过来了。
天色微亮时,陈子宁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走出木屋,见外面一片宁静,昨晚居然一夜都无事,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让提了一晚上的心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陈子宁神色突然一动,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这一阵长啸如震耳雷鸣,带着一种奇异的意念,直冲每个人的脑际,不管是正在沉睡的人,还是守了后半夜,精神有些疲惫的人纷纷惊醒过来!
一时间,营地纷乱起来,一些人手执利器,穿着内衣就跑出了帐篷,口中嚷道:“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身边的李宜山等人也吃一惊,忙向陈子宁问道:“怎么了?”
陈子宁指了西面,答道:“出事了!那边的暗哨刚刚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