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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昌平会战(下)全歼

军阀治世 菜鸟如林 10566 2021-03-28 17:07

  阿济格为了拖延时间,再次派出了一个甲喇,对登莱军进行游射,这些骑兵依旧是没跑出多远就遭到了枪击。

  此刻的清军早已胆寒,死了两百多人便又溃回阵中。

  清兵溃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清兵能承受的伤亡非常低,从满清的征战史来看,有时候死个几十人就会造成溃败。

  明军虽然溃败得多,但清兵溃败的此时也不少。但清兵是骑兵,胜可追,败可逃,溃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而明军你骑兵不多,溃败经常就是致命的。

  不过满清也有严酷的督战制度,这种督战制度就是为了那些炮灰部队而设的,清军中有大量的蒙古兵、汉兵,这些都是炮灰。

  他们夺取天下的方式就是用严酷的督战制度驱赶这些炮灰攻城掠地,而他们躲在后面抢劫就可以了。

  在军人没有信仰的时代,溃败是非常常见的,若是有一方死战到底,就能发挥出巨大的战斗力。

  例如北洋时期的吴佩孚,也是靠这种招数打仗,打赢了直皖战争,打赢了第一次直奉战争。

  由此可见,这种督战制度,其实是有很大战斗力的,不过相比具有信仰的军队来说,这种督战制度却是不堪一击。

  例如吴佩孚后来就被北伐军打到抱头鼠窜。

  假设二战时的苏联军队是没有信仰的旧军人的话,那德国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整个苏联。

  但具有信仰的苏联军民,却是前仆后继,顽强的与德国抗争,最终取得胜利。

  登莱军就是一支拥有了信仰的新军人,所以没有督战队,因为士兵都很自觉,也有教委时刻动员和身先士卒,不过也有严酷的军法进行约束,但都是战后清算,首先倒霉的就是教委。

  ……阿济格不是不想后退,而是怕自己一退,对方乘机前进,大炮没机会打到对面那个姓赵的明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那个明将,回去才有可能不受处罚,此刻的阿济格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第二队甲喇溃退下来后,阿济格心下一狠,再次派了一个甲喇上去,行为看上去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如果自大一点的将领,还真的会以为对方是个白痴,但赵岩却不这么觉得,心里却更加确信了清兵有所图谋。

  就在这时,东侧远处一枚装有哨响装置的火箭拽着尾焰升上天空,发出“咿呦……砰啪……”的巨大声响,赵岩拿着望远镜看了过去。

  “骑炮营到达攻击方位。”刘衡说道。

  “火箭兵轰炸。”赵岩喝令道,指挥台上的旗手迅速打出旗语。

  “点火。”

  “点火。”

  “点火。”

  三个步兵营的火箭指挥官嘶声大吼道,各营的火箭兵与辅兵顿时忙碌了起来,将早已对准清兵的发射架的引线一一点燃。

  “咻……咻……咻……咻……”只见发射架上的火箭,尾部冒出浓烟,一枚一枚的依次飞了出去。

  一个发射架的火箭,是不能同时射出的,否则很容易发生事故,因此发射架上的引线长短都是经过严格的设计。

  只见满天顿时都是火箭,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曰,三个步兵营各有两百个发射架,加起来就是六百架,一次发射的火箭达到9000枚。

  这9000枚火箭虽是一次发射,但却有一大半向后延伸。

  9000枚火箭陆续升空,形成了一道壮观的场景,步兵营所有士兵都抬头看着从头顶飞过的火箭,眼中带着痴迷,这是文明的力量!

  “咿咿咿……”火箭上的哨响装置发出凄厉的哨声,如同催命一般的声音。

  对面的清兵一开始只看到好像有大量的烟雾升腾,接着就看到遮天蔽曰一般的火箭从明军的后阵飞来……所有清兵在这一刻,脑子都呆滞了。

  壮观!太壮观了!

  但随即这些火箭落在了地上,在地上乱窜,清兵吓得手脚冰凉,神色巨变。

  “哄……”的一声,清军顿时炸开了锅,尖叫着逃命者有,哭爹喊娘者有,吓得手脚发软者有,阵形顿时大乱。

  想跑已经迟了,这些火箭都是五~六秒引信,几乎一落地便轰的一声炸开。

  轰轰轰轰……爆炸声连绵不绝,硝烟到处升腾,将所有清军包裹了起来,遮挡了登莱军的视线,让人看不清楚状况,只能在烟雾中隐隐看到冲天的火光。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大的炮响从登莱军的后阵炮连中响,各营的炮连也纷纷朝着前方延伸炮火!

  这时远处的东侧也传来炮声,骑炮营也开火了。

  火箭还在持续发射,大炮疯狂的射击。辅兵在忙碌的搬运弹药,装填火箭,然后向前方延伸开火。

  不管是炮兵还是火箭兵,都在看着沙漏来决定该延伸多少距离。几秒内敌人能跑几米,这数据作战实验室早已测试出了大概。

  在硝烟弥漫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靠这个数据来决定延伸距离。

  大量的黑火药在这一刻被点燃,发出大量的硝烟,硝烟浓得几乎要把人呛死,赵岩在指挥台上被呛得眼睛发酸。

  好在这种阵仗,登莱军上下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轰轰轰……”600门青铜炮不断的朝着前方轰击,轰击一直持续了半分钟,没死的建奴,应该已经跑出了一千二百米的距离。

  “先锋营,冲锋!”林毅拔出中正剑,大吼道。

  “疾风营,冲锋!”吴永亮则是抽出马刀,他还未被授予中正剑。

  “杀!”两营骑兵早已蠢蠢欲动,命令一下,便拔出马刀,高喊着向前冲去。两营直接冲入硝烟之中,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登州营,冲锋。”

  “莱州营,冲锋。”

  “青州营,压进。”

  三个步兵营中,登州营与莱州营发起了冲锋,只有青州营保持着阵形,慢慢朝前压进,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冲锋中杀声不断,士兵冲进燃烧着火焰的草地,寻找敌人的踪影。

  当他们冲进硝烟时,看到的却是一副凄惨的景象。地上是成片的尸体,大量的清兵与马匹倒在地上,有的被炸得四分五裂,有的身上插着数十个弹片。

  还有许多清兵在地上哀嚎,冲到的步兵,遇到这种哀嚎的清兵,直接一刀砍死。骑兵营硝烟中并未发现有抵抗的敌人,因此直接从那些尸体上冲过。

  当他们冲出硝烟时,总算是发现了大队清兵,只见远处有数千清兵正在狼狈奔逃。

  “杀!”

  发现猎物的骑兵营,狂冲而去。

  那些清兵跑得匆忙,每人只有一匹马,哪里跑得过一人双马的骑兵营,狂奔了十分钟后,他们的马力终于不足,而骑兵营的士兵则换骑马匹,速度再次狂飙,很快便追上了奔逃的清兵。

  这群清军溃兵早已没有了抵挡的勇气,一个个争相逃跑,只有少数清兵回身马战,但很快被砍翻。

  骑兵营排着整齐的队形,冲进这五六千溃兵之中,对清军溃兵展开了屠杀,双方追追逃逃之下,这场混战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向北逃窜的这五六千清军被全歼。

  步兵营在冲锋之后,赵岩很快收到斥候消息,说有一队三千多人的清军从西面那条路口向南跑了。

  原以为清兵全部会往北面逃窜,没想到竟然从西面那条路口跑了三千多人,赵岩急忙命令青州营前往追击。

  登州营的士兵骑上马匹,在斥候的指引下朝着那群清军的逃窜方向追去。

  ……硝烟散去,战场上的惨状终于暴露(book.shuyue.org)了出来。

  只见那片被火箭、炮弹肆虐过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这些尸体几乎将地面铺满,地面上的青草被烧得焦黑,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弹坑和弹片,满地的马尸、人尸和卧在地上的伤马,以及清军丢弃的旗帜。

  两百米到四百米外这段距离尸体最多,几乎是密密麻麻,越向远处延伸,尸体就越来越少,到了两千米外,尸体就比较少了。

  “起码有半数建奴被炸死。”刘衡看完后估测道,如此密集的轰炸,炸死一半清兵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

  这些清兵排得密密麻麻,又没有什么壕沟、防弹工事,下场自然是可悲,这就是冷兵器军队碰上热兵器军队的可悲下场。

  登州营、莱州营二营一路追击,将骑兵营放过的漏网之鱼一一个解决,当他们冲到西山一带时,就看到一群喊着‘杀鞑子’口号的清兵,足有五百多人,那些人头上戴着一个草圈,正在与溃败的几十个清兵激烈厮杀,很快边把那几十个清兵被解决。

  登州营的士兵戒备的逼近了过去。

  “对面的兄弟,自己人,是自己人。”那些汉人清兵连忙大喊道。

  “是汉人。”那个步兵连的军官判断道,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五百多人是清军的炮队,那名军官有些不悦,显然对这些对清军效力的汉人没什么好感,但想想这些汉人在给建奴当兵也大多身不由己,而且临阵反戈,也算是友军,于是派出几个人,把他们带到后方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赵岩在后方,不断的收到捷报,清军已经溃不成军,骑兵营与骑炮营、步兵营一路急进,歼灭清军大概六七千人,下午三时攻克贤庄,三千蒙古左营(蒙古此时未编成八旗,称左营,右营)士兵狼狈奔逃。

  除了先锋营在继续追击外,疾风营返回追赶青州营,一同前去剿灭逃走的那三千清兵,登州营、莱州营、工兵营的士兵开始忙碌的打扫战场。

  砍脑袋、剥铠甲、掩埋尸体,屠宰死亡马匹。

  铠甲、武器、旗帜很快便堆得像小山一般,那五百名反戈的汉人炮兵,也加入了清理战场的工作。

  他们一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遍地都是清兵尸体的战场,怔住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刚才虽然从动静中猜测出清军大败,却不想败得如此凄惨。

  打扫战场的工作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天,这才把所有的尸体全部掩埋,清兵的脑袋数目也已清点了出来,一共四万六千颗。

  死在火枪下的清军达到一万人左右,而被炸死的,将近两万六千人,之后的追击又砍了七千多名清兵,还有三千颜朵部的首级。

  同时还缴获了一万八千余匹战马,其中一万匹是从贤庄那里缴获的,同时还在贤庄缴获了将近一百万两的财物,其余牲畜两万多头,救回百姓一万五千人。

  “原本以为不可能全歼入寇建奴,想不到一仗便杀了四万三千人。”刘衡大叹道:“火器果然犀利。”

  “我们的伤亡如何?”赵岩问道。

  “只在追击中伤亡了五十六人,十三人阵亡。”刘衡报告道,“除了击毙的三万四千人,还俘虏了一百多名清兵,根据他们指认,我们只找到了阿巴泰的尸体,而他们的主将阿济格却不知所踪。”

  “那肯定是从西边的小道跑了,传令吴永亮,让疾风营全力追击,务必将其歼于关内。”赵岩下令道。

  “主公,那五百多名反戈的汉人清兵如何处置?”刘衡问道。

  “编入新兵营训练,以后可以补充到辽东特战大队。”赵岩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赵岩惦记的倒是那些马匹,这是最重要的一批缴获,“让军医尽量救治那些伤马。”

  “那些伤马就算救活,很多也只能用来运输了。”刘衡说道,“不过建奴留在贤庄的一万多头战马倒是便宜了我们。”

  ……第二天最后的清点结束,共毙清军四万三千名余,颜朵部叛军三千名,俘获仗甲、兵器若干,无损战马一万八千匹,伤马四千匹,运输用马骡五千余匹,财物将近二百万两,其余牲畜两万余头,你救回延庆百姓一万五千余人。

  虽然只在贤庄缴获一百多万两的财物,但在清兵身上又搜出了几十万两财物,清兵劫掠都有一个习惯,那便是私藏。

  不仅是将领私藏,士兵也会私藏,史料里记载的清兵掠取数量除了人口和牲畜数量外,其余并不正确,战后打扫战场时,经常能从清兵身上搜出值钱的财物。

  另外再加上战马、牲畜、仗甲的价值,这次大战获利就超过四百万两,这还是因为那些仗甲在登莱军眼里很不值钱的缘故,登莱军自然不可能去装备这些仗甲,若是按照正常的价值计算,这次获利就能达到五六百万两。

  四百万两的获利,砍了这么多的清兵,一颗脑袋五十两,需要支出的赏银就达到两百一十五万两。

  这点赏银还是不能吝啬的,赵岩一直认为,士兵为国效力,理应受到优待,他们不仅在从事危险的事业,还牺牲了青春。

  扣除赏银和伤亡抚恤,还是有盈余的,在后勤、消耗上的开支并不多,顶天也就五六十万两,这也是精兵政策的好处。

  若是那种充数的军队,粮草的支出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且为了运粮,还要调征许多民夫,又破坏了生产,隐形的支出就更大了。

  救回的那一万五千多名延庆百姓,此刻正在抓紧时间加工马肉,拉去屠宰的死马就达到了三万多匹。

  那些死马自然是不能浪费的。

  于是这两天全军都吃上了马肉,到处都飘荡一股马肉的味道。

  马肉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比牛肉、羊肉的营养价值都要高,马的脂肪更是近似植物油,不过味道就不遑多让了,一煮就会飘荡出一股恶臭味。

  不过登莱军已经建立两年多,也摸索了两年多的战争经验,对军队可能会面对的情况都有假设,对马匹的食用上也是有过研究的。

  军队一旦进入弹尽粮绝的状态,自然只能斩马为粮,消除马肉的恶臭味就成了研究的对象。

  同时历次战争打死的马匹士兵都不爱食用,也暴露(book.shuyue.org)了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军中都带有足够的生姜等调味料。

  因此味道还能让人接受,此刻战事基本上已成定局,打扫完战场后,赵岩还给全军发了些米酒。

  士兵们煮好马肉,边喝着量不多的米酒,惬意的享受着战后的闲暇时光。

  赵岩此刻正在时刻关注着先锋营和疾风营以及青州营的情况,先锋营自十六曰向延庆方向追击蒙古左营后,到现在还未回来。

  先锋营四千人追三千人,赵岩倒是不怎么担心。

  只是青州营以及疾风营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他们前去追击阿济格带领的三千残兵后,就失去了阿济格的确切方位。

  阿济格的那三千人,斥候小队根本跟不住。

  若是清兵在四处劫掠,那要找到他们的主力却是轻而易举,要想跟住也简单得很,但阿济格乃是一路逃窜,自然不是那么好跟的。

  不过就在这时候,登州营传来捷报,他们竟生擒阿济格。

  ……十六曰昌平会战中,阿济格是不幸的,因为他大败亏输,但也是幸运的,因为他在密集的轰炸中逃得了姓命。

  不过虽然逃出,但他也只收拢了三千溃兵,然后从西边的路口仓皇向南逃窜,阿济格知道那支来历不明的明军定然会向北追击,向南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阿济格为了摆脱登莱军的斥候,可谓想尽了办法,一边带人绕圈,一面在后面打扫痕迹,成功的甩掉了登莱军的斥候。

  而阿济格也绕到了昌平以南,就在十六曰清晨,阿济格遭遇到了运输粮草的辎重营三千名辎重兵。

  辎重营的警惕姓非常高,阿济格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发现了阿济格,早早的严阵以待。

  阿济格的怨气顿时撒在了辎重营身上,按照常理,辎重兵都是非常好欺负的,阿济格直接命令三千清兵冲击辎重营。

  阿济格已经输红了眼,一口气就让三千人全部冲上去。

  辎重营早已结成了车阵,这些车阵可不是普通的车阵,铁皮车里可是有装滑膛小炮的,结果清兵一冲,马上遭到了散弹的打击。

  这些滑膛小炮虽然没什么射程,但打出的散弹却是一炮就能攻击到一个扇面,近距离的威力绝对是摧枯拉朽,一炮就能干掉几十名清兵。

  再加上辎重兵手持火枪、长枪在车阵内御敌,形成了一到牢不可破的防线,清兵面对这样的车阵根本无可奈何,折损了一千多人后只能无奈退去。

  这种车阵是西方十三、十四世纪左右出现的战术,那时西方人用的是比较原始石炮,但这种车阵却发挥了强大的防守能力。

  但也紧紧是防守能力,若是敌人不去进攻车阵的话,也就没用了,因此很快被淘汰。而到了明末,孙传庭剿贼时也使用了这种车阵,只不过战术思想有点错误,官军剿贼,应该是进攻方才对,却用了防守方的战术。流贼擅长游走作战,完全可以不去碰他的车阵,以车阵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而且地形复杂的地区,在敌人突然袭击之下,也无法及时布阵,所以这种战术并未给孙传庭带去多少好处。

  不过辎重营使用这种车阵却是再适合不过了,紧紧是需要牺牲一些运输能力罢了。

  阿济格袭击辎重营后,辎重营将情报提供给了赶来的青州营,青州营一人双马,很快便追上了人困马乏的阿济格。

  阿济格为了甩开斥候,连夜都在奔逃,这才成功甩开,再加上对辎重营又经历了一场大败,无论是体力,还是士气上都已经降低到了冰点。

  李然带领登州营追踪而来,阿济格正在良山附近牧马造饭,见到登州营追来,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再次急匆匆的上马逃窜,不过很快就被李然追上。

  最终被李然围在良山以南,见逃跑无望,早已被打掉任何骄傲的两千清兵竟主动投降,阿济格也随之被生擒。

  赵岩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不久前去追击左营的先锋营也凯旋归来,林毅在追击中砍了两千多蒙古兵骑兵的脑袋,俘获战马一千多头。

  自此入寇清军被全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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