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展靳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不想就这样白白的耗去。他的愿望不高,只是想回到九年前,那段跟湘以沫一起相处的时光,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他只是想重温那段幸福,带着那份美好,安然地离开这个世界。
每天可以看到湘以沫嫣然笑颜,如繁花初绽,那般清新美丽。可以吃到她所做的菜,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却比山珍海味,奇珍佳馐还要来得美味。午后,沏一杯茶,静静地看着她画画,将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
楚展靳嘴角噙着凄凉的淡笑,那一丝血迹红的如酴醾花朵,妖冶刺目。他头微仰,倚靠着冰凉的墙壁,“沫儿,如果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等候,我会默默地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灿烂笑容。但是,现在我只剩下一年时间了,说我自私也好,卑鄙也好,我只想放纵自己最后一回,让你陪我走完最后的日子。”
病床的湘如沫目光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天花板,似乎听见了他的话,眼底流转着微润的星光,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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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坐入车中,闷不吭声,压抑着忿然怒气。
车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沉闷压抑。
湘以沫转过身,端详着他的侧脸,“吃醋了?生气了?”
“没有!”薄唇微启,敷衍地挤出两个字。
“那就是便秘了!看你这张臭脸,应该便秘好几天了吧?要不,回医院,做个灌肠,疏通一下!”
南宫寒脸色愈加暗沉了,“很骄傲,对吧?前脚有尹亚特的痴心绝对,后脚又有楚展靳的念念不忘!”
“你呢?应该也算在他们之列吧!”
“别把我跟他们两个混为一谈!”
“为什么?”
“他们两个是失败者。”南宫寒叹惋道,“你身边时不时冒出一棵两棵杂草,我都快成为锄草专家了!”
湘以沫鼓了鼓嘴,嘀咕一句,“还说我骄傲,分明是你自己骄傲自大!”
“不然,为什么最近尹亚特不来找你?”
“对哦!”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湘以沫没有留意学长的近况。她眼神一紧,质问一句,“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给kaicilin制造了一丁点小麻烦,他现在应该正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来骚扰你!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看来我回去要给‘山口’组制造点小麻烦了,这样楚展靳就没时间围着你打转了!”
“堂堂bonanna集团的首席,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招式,羞不羞愧!”
“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招式?”
“摆个擂台,单挑!痛痛快快干一架!”湘以沫撩了一下头发,“三个男人为了我斗得头破血流,这样就更加能够衬托出我的魅力!”
“咳咳!”南宫寒不淡定地轻咳一声,“你还真会幻想!”
湘以沫见他生着闷气,故意开些玩笑,逗他开心。她收起嘴角的笑容,正色道,“寒,不管是尹亚特还是楚展靳,他们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我没有遇到楚展靳,我早就被人非礼了,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考上大学。这五年如果没有尹亚特的帮助,我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点点和球球。他们是我人生中的贵人,一辈子的至亲好友。”
“我相信你,不管遇到多大的诱惑,你都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
南宫寒知道,不管是楚展靳,还是尹亚特都是非常出色的男人,而面对他们炽热的追求,她从来不为所动,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湘以沫侧过身,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头倚靠在他的肩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幸福好有罪恶感,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痛苦之上。”
尹亚特,为了她,一直拒绝家族安排的相亲对象。
楚展靳,眼里只有她,而看不见他身后一直在默默付出的雅子。
姚美娜,因为她的存在,永远将自己捆束在妒火的牢笼之中,无法自拔。
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实在太沉重了,承载了那么多人的痛苦,怪不得,他们之间要一再经受磨练和苦难。
南宫寒单手紧紧握住她的纤柔细手,“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们还没有寻觅到对的人!”
对的人?其实就在他们身边,只是不愿转头看一眼,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一回到家,就听到了任司宸爽朗明快的笑声,“哈哈哈……今天这一出戏实在是太好了!”
“你笑够了没有!”滕越尖锐的目光剜了他一刀。
“还没,实在是太好了,比什么喜剧片搞笑多了!”任司宸笑得前仰后合,“惨了惨了,笑得我肚子痛了!”
苏梓琳扳着一张脸,冰冷冷地说道,“你已经笑得满脸皱纹了!”
“真的吗?”任司宸紧张起来。
“尿裤子医生,给他的脸上来一刀,拉拉皮!一不除皱,快速有效!”苏梓琳损人不带脏。
湘以沫走到她身边,“梓琳,你胃不舒服,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也好!看到那张尿失禁脸,我的胃更加痛了。”苏梓琳站了起来,湘以沫将她扶上楼。
回到回房。
“唉……”湘以沫单手托着下巴,过了几秒又哀叹一声,“唉……”在南宫寒面前不停地来回走动。
“你怎么了?一直唉声叹气!”
“老公,你觉不觉得梓琳和滕越很相配?”
“一见面就好像拉开了炸药包,噼里啪啦吵起来,还相配?”
“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欢喜冤家!其实他们缺少一个契机,把彼此内心真实的感觉激发起来!”
南宫寒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感情专家了?”
“跟你谈一次恋爱,比别人谈十次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