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她,在他怀中的瘦弱女子,肩膀如筛子般颤抖着,无声地低泣着,咸涩的泪滴簌簌而流,空气中都洇开了苦涩的味道。
“寒?”湘以沫蓦地抬起头,双眼氤氲着水光,“我们要不要报警?”
“不需要!”南宫寒冷眸骤然间一紧,凌厉的寒芒四射,“敢动我的孩子,简直不想活了!”
湘以沫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骇人的目光,眼底射出猩红的血光,噬血残忍,毒冷狠戾。
南宫寒马上给何管家给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老何,现在马上准备一个亿的现金,还有利用卫星定位系统,查找到点点和球球的确切位置。”
“少爷,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大笔的现金?而且,还要调查手机的位置?”
“点点和球球被绑架了!”
“什么!”何管家惊呼一声,“少爷,我马上安排人手,一有情况,可以立即调遣使用。”
湘以沫迷蒙的泪光凝望着南宫刚毅的侧脸,此刻,多么庆幸有他陪在身边,而不是她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有这么一个宽厚的肩膀,为她挡风遮雨,有这么一个健硕的胸膛,给她温暖怀抱。惴惴不安的心蓦然间,平静了下来。她坚信,只要有他在,点点和球球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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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破烂的白色车在车流中疾驰,车身上覆了一层土灰,黯淡无光,两侧布满了刮痕和凹坑,好像从废弃场开出来的一般。速度一块,马达声发出阵阵咆哮,排气管顿时放出浑浊的烟气。道路上一有裂痕,车子剧烈颠簸一下,车窗发出阵阵声响,真怕下一秒,车就会支离破碎了。
“哈哈!”沈梦妮肆意大笑起来,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顺利,她扫视了一眼后视镜,那连个小鬼依旧昏睡着,“简直就是我的摇钱树!”
突然,点点的蜷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偷偷地眯起眼,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踹了球球一脚,压低声音,对着他的耳朵说道,“球球,快醒醒,我们被那么丑八怪抓了!”
球球薄唇一掀,“我早就知道了。”
点点慢慢地从座位上滑了下去,这样从后视镜就看不到她了。球球也依葫芦画瓢,汽车一顿,小身体就往前一挪,渐渐地就滑了下去。
点点从口袋中拿出一盒口香糖,先指了指嘴巴,随后点了点沈梦妮的头发。就好像在演无声的哑剧,但是球球马上就领会了,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个小家伙,将口香糖全部剥了塞进小嘴巴,奋力咬了起来。
车渐渐驶向偏远僻静的郊外村庄,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好像沈梦妮脸上的疤痕。
点点示意了他一眼,球球点了点头回应他。或许双胞胎有心电感应,不需要言语,也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两个小家伙同时站了起来,点点摘掉了她头上的鸭舌帽,两个人将嘴中一大坨口香糖全部吐在她的头上,随后给她戴上帽子,还担心口香糖粘不了几根头发,还结结实实压了一下。
沈梦妮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满心欢喜地安排着这一亿怎么花费,没有想到两个小鬼这么早就醒过来了。山区的路况不佳,她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前方,后视镜看不到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只感觉头顶有股湿热的感觉。她喷怒地咆哮一声,“死小鬼,你们干什么!”
“应该是我们问你,丑八怪,你为什么要抓我们?”球球毫无畏惧之色,小小年纪,气势凌然,一副小大人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沈梦妮特地戴了墨镜和口罩,将自己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这个小家伙怎么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臭了!”点点夸张地捏住了鼻子。
“闭上你的臭嘴!”沈梦妮怒斥一句。
球球扬起下巴,悻悻然说道,“丑八怪,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不然,被我们爹地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不准叫我丑八怪!”
“哼!你本来就是丑八怪,你一味否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点点朝着她吐了吐舌头。
“叫我丑八怪是吧!”沈梦妮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
“嗤——”轮胎和粗糙的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车轮痕迹。
沈梦妮拿起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散逸着阴森森的寒芒,蓦地转身,“小脸蛋挺可爱的,在上面划上个几道,你说,会不会变成丑八怪?”
点点马上双手捂住了脸,“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爹地肯定会加倍讨回来!”
沈梦妮站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利刀,银芒四射,另一只手一把揪住点点的衣领。
慌乱之中,点点双手胡乱飞舞,将她脸上的墨镜和口罩都打了下来。
“住手!不然,我割破你的喉咙!”
点点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水灵澄澈的大眼睛亮光倏地一闪,她一扬手,将她的鸭舌帽扯了下来。
“啊!”沈梦妮吃痛地大叫一声,拉扯下来一撮头发,两块口香糖还黏在她的头上,跟头根处牢牢地黏在了一起。
沈梦妮随即松开了点点,手摸了摸头顶,黏黏的,手立马被口香糖粘住了,手一拿下来,头发再次一扯,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死小鬼,这是你们干的?”
“很好除的,你手里不是有把刀,连根把头发剃了不就好了!”点点一想到她秃顶的造型,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死小鬼,我今天非把你的脸刮花不可!”沈梦妮头发凌乱,脸颊上的疤痕狰狞恶心,涂了厚厚一层粉底,似鬼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