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手一挥洒,细小的花籽从他的手掌中飞了出去,纷纷扬扬,如一粒粒的小珠子,坠落在土壤上,轻快地跳跃了一下。
“少爷,我来帮你!”
“不用!”南宫寒阻止他,这片蝴蝶兰花海是他送给湘以沫的礼物,他不想假手于人。
他卷起衣袖,意大利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就这样踩踏在泥土中,锃亮的皮鞋很快沾满了泥土,失去了矜贵的光泽。他一边走过去,一边播种,花籽均匀地散落在泥土之中。
柔和的夕阳余晖散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额头的汗珠镀上了一层光晕,如同神祗般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
南宫寒早已汗流浃背,润湿了雪白的衬衫,黏在肌肉上,勾勒出贲张的肌理线条。
何管家拿着一块湿毛巾,笔直地站在车旁,少爷又回到了以前,不苟言笑,阴冷残酷。阴霾将他的心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被冷厉的坚冰彻底封存。
一阵遒劲的罡风吹来,将晚风撩起了凌烈惨厉的气息,水面上卷起层层细浪,翻腾起细碎的白色浪花。
“刷——”
一辆车疾驰而来,车窗打开,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把枪,对准了南宫寒齐刷刷开枪。
“砰!砰!砰——”
尖利的枪声惊吓了休憩在岸边芦苇丛中的鹧鸪,一群鸟振翅而飞,惊慌逃窜。
南宫寒感觉到凌厉的杀气时,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一瞥见疾驰而来的车,就敏捷地奔向车中,一颗颗子弹射入他的脚边的土壤中,捡起一块块碎土沙砾。
“少爷,接住!”何管家毕竟跟着他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突然的危险,丝毫没有胆怯,即使拿出车中的手枪递给南宫寒。
他一个飞身,接住了抛扔过来的银色手枪,凌空一璇,扣下扳机,直接射中对方的脑门。跳入车中,“开车!”
黑色的车在枪林弹雨之中一个急转弯,调了一个头,如离弦之箭,飞驰了出去。
“少爷,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仇家实在太多了,何管家也猜不出来。
“抓个问问不就知道了!”南宫寒风轻云淡地说道,黑眸中泛着阴森的寒光,蓦地一敛,打开车窗,快速扣下扳机,射中了车轮。
车轮一瘪,那辆车原地转了一圈,停了下来。
南宫寒随手丢下了一个烟雾弹,正好穿过车窗,落入车中,顿时滚滚浓烟发弥漫开来,从车窗口散出,如深秋的雾霾天气,能见度没有一米。
“咳!咳——”黑衣人捂着口鼻,剧烈咳嗽,推开车门,走下车。
“别动!”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千年冰潭深处飘过来,叫人不寒而栗。
一把银色手枪抵住了他的头,另外两个分别被司机和管家制止。
“别……别杀我,我投降!”
这三个人非常贪生怕死,没有丝毫反抗,直接将手中的枪支丢掉。
纯白色的浓烟在空中静静地飘散,萦绕在南宫寒的周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严峻狂狷的表情。
“谁!是谁派你来的?”
“纪……纪哥!”
“他已经坐牢了,而且永远出不来,你们还替他做事,真够忠心耿耿!”
“纪哥说他早已转移了beatrice一百亿的财产,谁只要杀了你,他就将那笔财产奖励给那个人!现在,道上早已经传开了!全世界的杀手都蠢蠢欲动,想要来取你的命,我们只是想先下手为强而已。”
南宫寒深眸一紧,黑色瞳仁蓦地收紧,“纪战旋居然还有这么一招!”
“我们不来杀你,还有其他人来杀!你放过我们吧,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杀你。”三个人苦苦求饶。
“可以!”南宫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三个人激动不已,钻入车中。
“砰!砰!砰!”
南宫寒冰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开三枪,直接打中他们的脑门。
“为……为什么?”汩汩的血水从伤口处流出,瞠目结舌地望着南宫寒。
空气中的烟雾渐渐消散了,但弥漫了一股刺鼻的硝烟味,还有浓稠的血腥味。
“我可以原谅你们杀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你们,破坏了我的花田!”他一脸的暴戾惨绝,如撒旦修罗般阴暗。
三个人断了气,但没有阖上眼睛。
何管家眉头紧拧,“少爷,你现在成了众矢之的,那些贪婪之人,为了那一百亿,肯定会前扑后拥策划谋杀你,要不去国外度假一段时间?”
南宫寒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前走去,手中把玩着一只限量版的zippo打火机,“躲,貌似不像我的作风!”他将打火机往后一扔,丢入了那辆车中,汹汹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凶猛的火舌将那四个人的尸体吞噬。
轰——
火焰点燃了油箱,发生爆炸,滚滚黑烟升腾而起,火焰肆意蔓延。
“老何,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南宫寒低沉微凉的声音透着一丝的疲倦。
“少爷,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南宫寒眼底泛起淡淡的雾气,仰头望着天空,湛蓝的苍穹,一碧如洗,仿佛可以将他晦暗的心澄清,“现在,我想放下一切。”
“少爷,你打算放下bonanna集团?”
他拍拍何管家的肩膀,“有你在,我大可放心。”
“少爷,你好好出去散散心吧!”
他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bonanna继承人,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没有童年,没有玩伴,小小年纪的他就在学习怎么杀人,怎样逃避被杀害的危险。父亲之死,让他一下子没有了依靠,过着东躲西藏、体现吊胆的生活。接手了bonanna集团以来,为了让长辈臣服,他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工作。生活,从来没有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
“纪战旋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演一出好戏给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