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酒气,浓郁刺鼻,夹杂着骇人的气息,席卷而来。
“呵呵……”湘以沫发出讥讽的冷笑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去偷情了?我只看到你在勾三搭四!”她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梦妮。
“你在乎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吗?”
湘以沫摇摇头,“这是你的自由!”
她有她的骄傲,绝对不会狗尾乞怜,让他施舍一点爱恋。践踏了自尊求来的爱情,太卑微脆弱,根本不会长久。
“你可真够贤惠的!”南宫寒松开了她的肩膀,走向沈梦妮,搂住了她的肩膀,“还是你比较乖!”
“寒,你终于肯回心转意了,我们一定可以回到以前!”沈梦妮双手圈住他,莹眸闪烁着感动的泪光,深情地看着她。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直接走向那张kingsize的婚床,上面还散落着片片玫瑰花瓣,散逸着淡淡的幽香和婚礼的喜气。
湘以沫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拖着沉重无力的脚步,迤迤然走向门口——
“哈哈,你好坏啊……轻点啦……”沈梦妮娇吟声充耳不绝。
“你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
“咔嚓!”湘以沫静静地将房门关上。
新婚夜,他喝得烂醉如泥,还带着其他女人回来,将她赶出婚房。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哀的新娘吗?
湘以沫咽下怒气,手轻抚着微隆的腹部,喃喃道,“宝宝,妈咪没有生气,因为有些人,你根本不值得为他生气。”
她沿着幽静昏暗的走廊往里走,伫立在最后一个房间前,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回到了这个房间。推门而入,里面一片寂清幽冷。因为她好久没有来睡了,佣人就撤了床褥,现在夜已深了,都睡下了,怎么再好意思叫人起来铺床单被子。
现在,湘以沫睡意全无,就取出设计稿绘图,只有让自己忙碌的时候,才会忘记他,才会忘记痛。紊乱的心,才会恢复平静,如死水般沉寂。
“寒,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沈梦妮喘着娇气,吐气如兰,主动移开肩膀上的吊带,“我要你……”
南宫寒余光扫了一眼门口,鸷地一敛,挥手将沈梦妮推开,烦乱地怒吼一声,“滚一边去!”
沈梦妮脸上谄媚的笑容僵持住了,“你是在利用我,测试她究竟在不在乎你?”
“知道就好,你可以滚了!”
“唉……”沈梦妮长叹一声,“看来,她真的挺大方的,并不介意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
“闭嘴!”南宫寒严峻的冷脸上笼着一层阴霾,“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再重复!”
“做戏就做足全套,哪有半途而废的?”沈梦妮魅惑一笑,扑向南宫寒。
“滚开!”南宫寒一脸厌恶,将她的手扳开,翻身起床,“你不走,我走!”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走廊一片沉寂,尽头有一缕淡淡的幽光从门缝中透出来。南宫寒黑眸一紧,目光随即瞥开,转身进入书房。
不可一世的南宫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难道只有楚展靳中了枪,收了伤吗?
他也受伤了,可是湘以沫对他漠不关心,眼里、心里全是那个楚展靳!就连他带个女人回来,她也表现出毫不在乎。
心烦意乱的南宫寒从抽屉中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一缕幽幽淡淡的白烟飘了起来,烟草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他看着忽明忽暗的红点,手指一顿,随手将香烟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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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轻风悠悠,撩动着洁白的窗纱,在空中轻逸地飞舞。
清浅的阳光斜斜地射了进来,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冷,投在了沙发上。一抹纤瘦的身影蜷缩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清亮的微风灌入房间,她觉得发冷,双臂不禁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茶几上,还有身上散落着一幅幅设计稿,随着轻柔的风,微微飘动着。
“吱——”房门缓缓推开。
南宫寒站在门口,凝结着愠气的剑眉不禁舒展开来,眉头隆起,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房间了脚步,走入房间。
突然,一串清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南宫寒的步子,他旋即退出房间,躲在了门口的墙壁后。
“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湘以沫呓语了一声,睁开惺忪迷蒙的睡眼,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滕越!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
“小沫沫,我昨晚喝醉了,所以没有看到未接电话!今天一醒,我可是第一时间给你回电!”滕越的声音含糊不清,估计酒意还没有退下去。
“又喝酒了?你再这么喝下去,早回会变成一个酒鬼!”
“小沫沫,你打了我一夜的电话,究竟有什么事?”
“楚展靳现在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湘以沫的声音明显急切起来。
“当然!有我在,他死不了!”
湘以沫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小意思!”滕越的睡意渐渐消散,“小沫沫你的呼吸怎么这么重,生病了吗?”
“我没事!”湘以沫淡淡地回应他,再多交代了一句,“那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他!”
南宫寒手中紧攫着外套,指骨泛白,手背的筋络绷紧。他的眼睛里迸射着寒芒,蓦地转身离开,清癯的背影带着幽幽的忿然。
她满脑子都是楚展靳,心心念念想着他,念着他,就是放不下他!
南宫寒驻足在主卧门口,脚步一转,直接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