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初春的太阳稀薄,洒在绿油油的树叶上,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呃……”楚展靳皱了皱眉,扶住发胀的额头,张开眼睛,茫茫然望着天花板。昨天他明明在书房处理工作,怎么后面就没有意识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西服和衬衫已经被换下,穿上了一件睡袍。目光一瞠,雅子居然躺在他的身旁,她如一个婴儿,头枕着自己的手掌,蜷缩成一团。
“沫儿呢?”楚展靳慌乱地推开房门,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
“你不要找了,我已经把她送走了!”雅子靠在门口,语气淡定。
楚展靳眼睛收紧,箭步走向雅子,“啪!”甩手扇了她一个巴掌,“你凭什么这么做!”
纪战旋听到了争吵,从卧室跑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骇然,心猛抽了一下,朝南宫寒怒吼道,“你疯了嘛!”
雅子被扇得脸转向一边,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火辣辣的刺痛感,远不及她心里的痛。她是藤井先生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人敢凶她,更加没有人敢打她。这次她一次挨打,却是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所打。
水润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她屏住呼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她转过头,惨白的脸颊上嫣红的指印赫然明显。她抿嘴一笑,“你打啊,你继续打,最好将我肚子里的宝宝一起打掉!”
楚展靳瞠目结舌,怔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你怀孕了?”
静静站在一旁的纪战旋,他的震愕丝毫不比楚展靳少,目光黯淡,透着失落感。
“对!我怀上了你的宝宝!”雅子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面对他,不在卑微,“因为湘以沫知道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所以她自愿离开了!”
“你有宝宝了……”楚展靳锁眉深思,喃喃自语着。
雅子抱住了他,“给我们的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楚展靳掰开他的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好似丢失了魂魄,缓步朝前走去。
本来,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跟湘以沫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责任。为何,刚刚才有了希冀,立马就被无情地打破!
“这个孩子是楚展靳的吗?”纪战旋紧拽着雅子的手臂,质问她。
“你捏疼我了,放手……”雅子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的孩子当然是靳的!”
“可是,我们明明发生过关系,为什么不会是我的?”
雅子捂住了耳朵,拼命摇头,“你不要提这件事,我不是警告过你,千万不要提这件事!”
纪战旋表情黯然神伤,“希望这次,你能够捆绑住楚展靳的心,能够幸福!”默默地转身离开。
雅子眼神飘忽,紧咬着唇,没有准妈妈的开心,而是一脸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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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威尼斯的机场。
湘以沫咬着牙,气冲冲地走入飞机大厅。
为何,听到南宫寒再婚的消息,她为这么生气,为姐姐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觉得不值,还是为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觉得不值?
“哇……没想到bonanna家族的首席居然长得这么帅!”
一群少女围着候机室大厅里的电视屏幕,连连发出赞叹声。
湘以沫从旁边走过,听到了对话声,撅了撅嘴,愤愤然嘀咕一句,“什么帅!分明是衰!”
“你别发花痴了,他不是又要再婚了么!”
“唉……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又帅又多金,还痴心一片!”
湘以沫纳闷了,“刚刚死了老婆,马上再娶,这种男人还痴心一片,分明是人渣才对!”
一群少女回过头,愕然地听着湘以沫。
“他娶得是亡妻的双胞胎妹妹!你看,多痴情,即便是老婆死了,还要把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留在身边!”
“啪!”湘以沫身体一怵,手抖了一下,手提包掉落在地。
她蓦地转过身,双目紧紧地盯着屏幕——
南宫寒,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一会儿宣布她姐姐病危的假消息,一会儿又宣布姐姐病死的假消息,现在居然宣布她跟他结婚的假消息,似乎,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来的,他究竟在筹谋什么?
电视屏幕中,南宫寒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面料考究,散逸着柔和的幽光,没有一丝褶皱,在他健硕身材的烘托之下,显得更加笔挺了。纯铂金的纽扣上镶嵌着钻石,奢华矜贵,宛如神祗,让人看了一眼,实现就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就连,见惯帅哥的主持人也一副花痴样,死死地盯着南宫寒。
“南宫寒,听说你又要再婚了,你知道,你的妻子刚刚入土为安,怎么会如此突然?”
寡薄的唇瓣斜冷一旋,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我想每时每刻都盯着那张脸!过去,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有太多的误会,有太多的遗憾,才令我失去了你,希望能有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所有人以为南宫寒说的是亡妻。
只有湘以沫明白,他深刻的含义,他字字句句都是在说给她听。
“说到遗憾,你觉得最最遗憾的时候?”
“孩子!”幽黑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摄像机,似乎能穿透机械,直射进湘以沫的心里。
“你想要有几个孩子?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只要孩子的妈是她,多少无所谓,男女更无所谓!”
酷酷的言辞,简洁明了,却触动了湘以沫。
她水眸瞠大,心怦然直跳,一股暖流从四面八方涌来,注入她的心扉……
这算什么嘛!